烟尘散尽。
评委席大坑里,赵扒皮灰头土脸地爬出来,头上顶着干尸老太的骷髅琵琶,红唇干尸老太正满地摸她的下巴。幽灵评委飘在坑边,魂体都淡了几分,俩眼珠子(核桃)滚落在地。
“陈!玄!”赵扒皮指着陈苟,气得浑身哆嗦,声音都劈叉了,“你…你蓄意破坏公物!谋杀评委!你完了!奖金没了!休假没了!工钱全扣!扫厕所!扫一百年!”
老铁在刀里哀嚎:“完了完了!装逼不成蚀把米!陈苟,风紧扯呼!快跑路吧!”
陈苟看着暴跳如雷的赵扒皮,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现场,银灰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无奈。他默默转身,准备接受扫厕所一百年的命运(或者直接跑路)。
“慢着!”
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穿着考究黑色长袍、脸上戴着半张白骨面具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塌陷的坑边。他弯腰,从坑里捡起了赵扒皮摔成两半的“10分”骨牌,在手里掂了掂。
赵扒皮一看来人,吓得魂飞魄散(虽然他也没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窟…窟主大人!属下无能!让您见笑了!”
万尸窟主?!
周围瞬间跪倒一片,连飘着的幽灵都赶紧趴在地上装地毯。
白骨面具的目光(面具眼洞后似乎有幽火闪烁)越过众人,落在舞台边缘那个依旧站得笔直(僵硬)、背着半截破刀的灰色身影上。
“你,叫陈玄?” 窟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 陈苟言简意赅。老铁在刀里疯狂预警:“陈苟!小心!这老粽子气息深不可测!至少元婴期!打不过!装傻!快装傻!”
“刚才的‘表演’…” 窟主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很有创意。尤其是那蕴含‘大地脉动’(跺脚)的节奏感,和那…直击灵魂(老铁的RAp)的歌词,令人印象深刻。”
众人:“???” 窟主大人…您认真的吗?您耳朵(如果有)还好吗?
赵扒皮更是目瞪口呆,怀疑窟主是不是掉坑里摔坏了脑子。
窟主无视众人呆滞的目光,缓缓走向陈苟。每走一步,地面仿佛都微微一颤(也可能是刚才震的)。他停在陈苟面前,白骨面具几乎要贴到陈苟的斗篷帽檐。
“你,对尸傀之道…似乎有独特的理解?” 窟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之前那具‘血怨尸傀’…你处理得不错。”
陈苟心头一凛!他知道了?那怨煞血核的事?
“不必紧张。” 窟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白骨面具下似乎传来一声低笑,“万尸窟,只看结果,不问过程。你有能力,也有…‘才艺’。”
说着,窟主从黑袍里伸出一只苍白修长、却缠绕着丝丝黑气的手。手指上戴着一枚造型狰狞的骨戒。他轻轻一弹,一张散发着淡淡檀香(掩盖尸臭?)、材质非金非木的黑色卡片,旋转着飞向陈苟。
陈苟下意识接住。卡片入手冰凉,正面刻着一个滴血的骷髅头,背面是一行小字:【万尸窟·特殊人才引进计划·特邀顾问·陈玄】。下面还有一行地址:【内窟·养尸殿·乙字十三号】。
“明日此时,持此卡,来此报道。” 窟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才艺’,或许能在内窟…发挥更大的价值。当然,报酬…会让你满意。”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苟背上的噬魂刀,黑袍一甩,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瞬间消失。
留下全场死寂,和捏着黑色卡片、一脸懵逼的陈苟。
赵扒皮扑过来,抱着陈苟的大腿(差点被尸气弹飞),哭嚎道:“陈顾问!陈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工钱加倍!不不不!三倍!以后废料科您横着走!”
老铁在刀里也懵了:“啥情况?这就…升职加薪了?还是内窟特邀顾问?陈苟,这老粽子该不会是看上你…的肉体了吧?!小心潜规则啊!”
陈苟低头看着手里那张散发着“高薪”气息的黑色卡片,又抬头望向万尸窟深处那阴森宏伟的建筑群。
“内窟…养尸殿…”
“老铁…”
“干啥?”
“扭秧歌…好像…真能…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