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灼一回到草原就去面见单于,把大乾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单于大为震惊,准备派三十万大军进攻朔北,把场子找回来。
不过让他头疼的是草原最近流行一种瘟疫,已经导致数千人死亡,而且还在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在各个部落之间传播。
再这样下去,草原恐怕要死几十万人。
可惜国师被朔北人抓住了,不然可以将瘟疫的事交给国师处理。
史独秀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一场未知瘟疫在他的领地传播,已经死三千多人了。
凡是感染瘟疫的人,三个就要死一个。
再不加以控制,他的实力就要消减三分之一。
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把有感染症状的人集中在一起杀了。
瘟疫在草原与史独秀地盘发展的趋势,陈南自然是时刻关注的。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散布瘟疫虽害死不少人,但能削弱敌人实力,尽快结束战争。
与战争死亡的人数相比,瘟疫杀的人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当然,黑死病这样的除外!
为了防止瘟疫传播到己方阵营,陈南已经吩咐下去,让王勉等三位都指挥使不再接收难民。
并且开始推行上公厕与喝开水政策,减少病毒的传播。
在古代,烧开水喝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柴火有限,普通人家压根就喝不起。
但陈南有煤矿,而且在王小蛾“生生不息”的增益下,煤矿越来越多,永远也开采不完。
陈南直接低价售卖蜂窝煤,让普通人家也能烧煤取暖,顺便还能在烧煤的同时放一陶瓷罐冷水煮着喝,避免瘟疫传播。
一天之后,陈南下令放乌木沉香回草原。
不光王勉谢桂英懵了,乌木沉香也懵了。
直到被陈南领到城外之后,乌木沉香这才相信,陈南是真打算放了他。
乌木沉香气的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走,我要留在大乾!”
敌人抓了他又直接放了他,这不是赤裸裸瞧不起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价值吗?
甚至可以说,这是觉得他很菜,想放他回去继续霍霍草原。
这无疑是人格上的羞辱!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滚吧,不然我就要杀了你!”
陈南口吐着流利的匈奴语,着实吓乌木沉香一大跳。
怪不得陈南每次都能出奇制胜,他连匈奴文都学的如此流利,肯定很了解匈奴的习惯。
“你们为什么要放了我?难道你觉得我对你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乌木沉香有些不甘心道。
陈南淡淡一笑,“没错!”
“我放你回去,让你有机会报仇,可你却不愿意回去,像你这样的人不过是懦夫罢了,能有什么威胁?”
“如果是我的话,宁愿受胯下之辱也要回到草原重整旗鼓!”
陈南的一番话重新激起了乌木沉香的斗志。
草原的男儿就该像天上的雄鹰一样,可以在暴风中折断翅膀,但绝不能放弃征服天空。
“大乾人,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强大的对手,不过我会让你为今天的傲慢后悔的!”
一个强大的对手,让乌木沉香不由得激动起来,“陈南,下次对战,我一定会打败你,把我失去的所有夺回来!”
“期待这一天!”
目送乌木沉香远去,陈南淡淡一笑。
他不是傻福,放虎归山别有深意。
乌木沉香的信息他调查过,算是草原少有的读书人,至于左右贤王和单于等,全是大老粗一个。
若是乌木沉香死了,草原虽兵强马壮,但光有蛮力没有技巧,未必能有谋略打到京城,与大乾朝拼个你死我活。
匈奴强大或者大乾强大,对于陈南来说都不是好事,早晚有一天,大乾也会成为他的敌人。
他要掌握一个平衡点,让大乾和草原处于平衡的状态,拼个你死我活,然后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要做的则是让胜利的天秤再次偏向草原,逼的朝廷不得不再次增援。
陈南准备一千人马,开赴云水郡。
十多万大军的有去无回,草原肯定要消停十天半个月,陈南终于腾出手来,可以收拾胡家了。
当初合作开办纺织工厂商量好的分成,陈南最终只占两成利润,已经算是做出极大让步纵使这样胡家还是选择赖账,已经没有和谈的必要。
从来只有陈南抢别人的钱,哪有别人抢陈南的钱?
属于他的钱,他会加倍抢回来!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拳头打通。
陛下知道史独秀谋反之心龙颜大怒,不仅要清算史独秀,还要清算那些与匈奴做生意的大乾商人。
那些个商人为了利益铤而走险,卖国求荣的事都能做出来,而胡家不仅和匈奴人做生意,还想黑了改良纺织机的技术,已经触碰到陈南的逆鳞。
正好借着皇帝想要整顿朔北这阵风好好收拾他们。
陈南亲率一千精锐,一人双马,直奔云水郡而去。
他此番行动,快如闪电,马跑乏了直接换一匹马,只为打胡家一个措手不及。
胡家盘踞云水郡多年,树大根深,与郡内官员、驻军将领关系盘根错节,若给他们准备时间,必生诸多阻碍。
队伍行进途中,陈南叫来大个,“你带人先行一步,潜入云水郡城,散播消息。就说朝廷已获确凿证据,胡家勾结匈奴,资敌叛国,不日便将大军压境,满门抄斩。尤其要让郡守和驻军校尉听到风声。”
“是!”
大个立刻安排人手前去布置。
胡家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无非是倚仗着在地方上的势力和对朝廷法度的藐视。
如今皇帝正要清算通敌商人,他先扣下一顶“勾结匈奴”的大帽子,看谁敢明着保他!
郡守和驻军校尉为了撇清关系,只怕会比谁都快地跟胡家切割。
果然,消息如同瘟疫般在云水郡城传开,顿时人心惶惶。
原本与胡家往来密切的官员、富商,纷纷闭门谢客,划清界限。郡守更是连夜写奏章,弹劾胡家种种不法,试图抢占先机。
当陈南的一千人马兵临城下时,云水郡城门虽然紧闭,但城头守军眼神闪烁,毫无战意。
郡守亲自登上城楼,隔着城门高喊:“城下可是陈南陈大人?下官已得知朝廷,严查通敌叛国之徒!胡家罪大恶极,下官定当全力配合陈大人!”
陈南端坐马上,朗声道:“郡守大人深明大义,本官欣慰。开门吧,本官只诛首恶,不波及无辜。”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陈南一马当先,率军入城,直奔胡家府邸。
此时的胡家,早已乱作一团。家主胡万山面色惨白,他没想到清算来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朝廷“勾结匈奴”的大帽子扣得如此之狠,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官员们此刻全都避之不及。
甚至有传言,郡守已经派兵将城内所有出口堵住,胡家插翅难飞。
传承几百年的胡家,难道就此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