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在云端疾驰,风声呼啸而过,下方的雪月城渐渐缩成一个小点。朱厌忽然拍了下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这次换个身份玩,不扮皇商了。”
他扫了眼众人,慢悠悠道:“我和阿离扮作修仙门派的长老,对外就说我们是一对道侣,如何?”
离仑闻言,刚褪去红晕的耳根又微微发烫,垂眸看了眼衣袂翻飞的云纹,却没反驳,只是轻声道:“随你。”
“这才对嘛。”朱厌得意一笑,又看向魏长泽,“长泽,你就当我亲传弟子,跟着我们学本事,对外得喊我‘师尊’,喊阿离‘师娘’——哦不对,按现在的身份,该喊‘离长老’。”
魏长泽连忙应道:“是,师尊。”
“寒衣嘛,”朱厌转向李寒衣,挑眉道,“就说是咱们门派的剑道第一天才,论剑无人能及,保管镇住那些凡夫俗子。”
李寒衣淡淡颔首,指尖拂过腰间长剑,对这些虚名不甚在意,只要能安稳赶路、顺便看看异事便好。
最后,朱厌看向姬若风:“若风,你就扮作文道长老,掌管门中典籍,正好合你爱记录的性子。”
姬若风失笑:“朱厌先生倒是会安排。”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本子,笔尖已在纸上沙沙游走,“如此也好,便于我观察记录。”说着,他提笔写下几行字:
【修仙门派设定:名“云梦仙宗”(暂用),朱厌为执法长老,离仑为丹道长老,二人乃宗门公认道侣;李寒衣为剑道首座,性情冷冽,剑出必见血;姬若风为文典长老,掌宗门史册;魏长泽为执法长老亲传弟子,天资尚可,正习基础术法。】
李寒衣瞥见他写的内容,嘴角微扬:“姬长老倒是入戏快,这就把设定拟好了?”
魏长泽也好奇地转头看去,见本子上把几人的身份写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咋舌:“姬长老真是细心。”
姬若风合上本子,笑道:“总得有模有样才好,免得露了破绽。”
说话间,朱厌指尖黑气流转,众人的衣袍瞬间变换——他自己换上一身墨色道袍,云纹用金线勾边,领口绣着繁复的法阵,倒真有几分威慑力;离仑是一袭月白道袍,腰间系着枚温玉,行走间玉声清脆,更显出尘气质;魏长泽的劲装变成了青色弟子服,胸口绣着简化的宗门徽记;李寒衣的白衣上多了暗银色剑纹,走动时似有流光;姬若风则换上藏青色长衫,手持一卷书简,文气斐然。
“等到了地方,我这灵兽会变小,长泽你抱着,就说是宗门豢养的灵宠。”朱厌又道,“记住了,少说话多看着,跟着学。”
“是,师尊。”魏长泽应道。
灵兽渐渐降低高度,前方出现一座城镇的轮廓,正是清河镇。还未进城,便听见城门口的百姓三三两两地议论,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
“听说了吗?城西王大娘家的牛,昨夜被咬死了!”
“怎么死的?是被狼叼走了?”
“不是!听王大娘说,那牛死得蹊跷,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穿了,血都被吸干了,身上还有好几个窟窿,看着吓人得很!”
“嘶——这可不是野兽能做出来的事,莫不是……有邪祟?”
朱厌几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多了几分凝重。
“看来这清河镇,确实不太平。”姬若风打开本子,提笔记录,“清河镇异事一:城西王姓农户家耕牛离奇死亡,喉管被咬穿,血尽,体有孔洞,百姓疑为邪祟所为。”
李寒衣握住剑柄:“先进城看看。”
朱厌点头,对灵兽低语几句。那灵兽身形迅速缩小,最后变成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兽,毛茸茸的像只狸猫,跳到魏长泽怀里,缩成一团,倒真像只乖巧的灵宠。
五人随着人流进城,只见镇上虽还算热闹,百姓脸上却多了几分不安,偶有低声交谈,都离不开“牛死得蹊跷”“夜里不敢出门”之类的话。
“先找家客栈落脚,再去王大娘家看看。”离仑提议道。
“好。”朱厌应着,目光扫过街边,忽然眼睛一亮,“那边有家‘迎客来’客栈,看着还行。”
几人往客栈走去,刚进门,就听见掌柜和伙计在低声议论:“……不止王大娘家,我听南头的张屠户说,他昨晚关铺子时,好像看见黑影在房顶窜,快得跟飞似的……”
看来这清河镇的怪事,还不止一桩。一场新的探寻,自踏入客栈的这一刻,便悄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