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深吸一口气,走向那片狼藉的狗舍。她集中精神,尝试激活【动物沟通·十级证书(伪)】的能力,同时调动起自己【跨物种扯淡】的本能——说白了,就是连猜带蒙,加上一点同理心和想象力。
“嘿!黑风大哥!别转悠了,转得我头晕!”山花对着焦躁的哮天犬后代喊道,同时努力捕捉着对方散发出的意念波动。
黑风停下脚步,警惕地瞪着山花,喉咙里发出低吼。一股混杂着愤怒、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的意念传来:
『……吼……烦……我的骨头……她藏起来了……不讲道理……』
“哦!”山花恍然大悟,转头对杨树生翻译,“老杨!它说玉兔小妹偷藏了它心爱的磨牙棒!它觉得很不讲道理!”
杨树生皱眉:“磨牙棒?仙界的狗也玩这个?”
“哎呀,重点不是磨牙棒!”山花摆摆手,“是东西被动了!领地意识!懂不懂?”
她转回头,试图安抚黑风:“『……黑风……冷静……玉兔小妹……可能不是故意的……』”
黑风一听,更激动了,爪子刨地,意念如连珠炮般涌来:
『……不是故意?!她明明知道!那是二郎真君赐的!我每天都要磨牙!她拿到她的萝卜地里去了!我去找,她还说我踩烂了她的萝卜!那些萝卜能跟我的磨牙棒比吗?!』
山花被这强烈的意念冲击得有点懵,努力消化后,对杨树生说:“它说玉兔小妹把磨牙棒拿到萝卜地去了,它去找的时候不小心踩了萝卜,玉兔就生气了。它觉得萝卜比不上它的磨牙棒重要。”
杨树生:“……” 这逻辑,很狗。
接着,山花又来到兔苑那边。玉兔小妹看到她,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泪光闪闪,抽泣着传来细腻而伤感的意念:
『……呜呜……我的萝卜……好不容易种的……仙露浇灌的……他……他全踩烂了……还不道歉……凶巴巴的……』
“她说黑风踩烂了她精心种植、用仙露浇灌的萝卜,还不道歉,很凶。”山花翻译道。
杨树生问:“那磨牙棒呢?她拿了吗?”
山花转达:“『……小妹……黑风说……你拿了它的磨牙棒?』”
玉兔小妹的意念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磨牙棒?……哦……那个亮晶晶的棍子……我看它掉在路边,沾了泥,想帮他洗干净……就拿到溪边……顺手放在萝卜地旁边晾干……我没藏呀……是他自己跑来乱踩……』
“她说她没藏!她是看磨牙棒脏了,好心拿去洗,放在萝卜地旁边晾干!是黑风自己跑来乱踩的!”山花一拍大腿,“这不就是误会嘛!”
可当山花想把玉兔的解释转达给黑风时,问题来了。狗语直来直去,兔语委婉细腻。山花费了半天劲,试图用黑风能理解的“狗式思维”解释“好心清洗晾干”这个概念,结果在黑风听来,变成了:
『……她说……棍子……脏……洗……放萝卜地……等你……』(山花翻译简化版)
黑风更怒了,意念咆哮:
『等我?!等我过去踩萝卜吗?!她就是故意的!挑衅!』
沟通陷入了死循环。山花在两个阵营间跑来跑去,翻译得口干舌燥,却因为两种动物思维方式和表达习惯的巨大差异,以及她自身“伪”证书的不稳定性,反而让误会似乎更深了。黑风觉得玉兔狡辩,玉兔觉得黑风不可理喻。
杨树生看着这鸡同鸭讲的场面,揉了揉太阳穴。他意识到,光靠山花这种“半猜半蒙”的传话,恐怕解决不了问题。这两种仙兽,需要的可能不是一个翻译,而是一个能理解它们各自需求、并能找到共同点的……调解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