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寰团队下榻的酒店套房里,王猛刚结束与江城总部的加密通讯,眉头紧锁。
大哥,亚当斯的人比我们早到三天,已经接触了瑞丰三个副总。他递过平板,我们在上海根基太浅,很多消息滞后。
林风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对岸陆家嘴的摩天楼群: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这里,我们需要自己的眼睛。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王猛警惕地摸向腰间,透过猫眼看清来人后却愣住,猛地拉开门。
老猫?!
门口站着个穿着工装夹克的中年男人,脸颊有道疤,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山鹰,听说你跟着新老板来上海发财,也不请老战友喝杯茶?
两人用力拥抱,拳头捶在彼此背上咚咚作响。老猫转向林风立正敬礼:林先生,我是王猛的老班长,现在负责长三角地区特殊安保顾问。您叫我老猫就行。
王猛激动地介绍:大哥,老猫当年是我们队里最好的侦察兵!
老猫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听说你们在查亚当斯?这是他们过去一周在上海的活动轨迹。他抽出几张照片,他们在暗网招募本地人手,昨晚在宝山仓库有异常物资调动。
林风目光扫过照片:消息来源?
我带的徒弟在给他们当司机。老猫咧嘴,另外,瑞丰那个管基建的副总,最近常去一家叫‘兰亭’的私人会所。
王猛立刻调出资料:那是沈老的产业!
沈泊舟?林风想起拍卖会上那位收藏大家。
这老头不简单。老猫压低声音,明面上玩古董,暗地里握着小半个上海的人脉网。他欠我个人情——当年他孙子被绑,是我带队救回来的。
林风与王猛对视一眼。王猛立即会意:我这就去安排与沈老见面。
不急。林风看向老猫,先解决宝山仓库。
老猫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车在楼下,装备齐全。
三十分钟后,一辆普通牌照的黑色轿车混入早高峰车流。老猫娴熟地穿梭在弄堂间,突然减速。
两点钟方向。他轻声说,亚当斯的人。
林风抬眼望去,只见两个穿着西装的外籍男子正在巷口抽烟,目光不时扫过过往车辆。
盯梢的。老猫方向盘一打拐进岔路,他们在蹲沈老的秘书。
王猛握紧拳头:要甩掉吗?
不必。林风淡淡道,让他们跟着。
老猫会意,突然加速冲过黄灯,在下一个路口猛拐,接着急刹进地下车库。当跟踪车辆慌慌张张追进来时,只见老猫正靠在车头抽烟。
回去告诉维勒先生。老猫用英语懒洋洋地说,上海滩水深,小心呛着。
跟踪车辆仓皇倒车时,老猫已经带着林风从消防通道离开,坐上另一辆等候已久的本地牌照轿车。
这套‘金蝉脱壳’怎么样?老猫得意地挑眉,当年教山鹰的,这小子肯定没我玩得溜。
王猛难得露出笑意:班长宝刀未老。
车停在苏州河边一栋老洋房前。老猫递来钥匙:安全屋,登记在沈老名下。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在上海还有些老关系。
临别时,老猫突然正色:林先生,山鹰跟我过命。您对他如何,我都看在眼里。他指指自己的眼睛,在上海,您多双眼睛。
暮色渐沉,林风站在老洋房阳台望向浦江夜景。王默默递上刚破译的监听记录:亚当斯要在招标前搞小动作。
意料之中。林风指尖轻敲栏杆,有老猫在,这场仗好打多了。
华灯初上,远处海关钟声回荡。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第一条人脉已然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