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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的烛火燃到第三夜,早已没了往日的暖光,只剩昏昏沉沉的光晕,映着满室化不开的愁云。小莲趴在万贞儿平日里核账册的紫檀木案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摊开的《女诫》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水痕。

“娘娘临走前还说,等回来要教我们绣海棠花呢……”她哽咽着,指尖抚过案上冰凉的砚台,那里还留着万贞儿研磨时压出的浅痕,“她说云南的茶花好看,要让小灵儿画下来,绣在咱们的帕子上……”

小灵儿坐在一旁的绣架前,手里捏着半朵没绣完的玉兰花,针脚歪歪扭扭。她平日里最是活泼,此刻却红着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着不肯掉下来,可声音早已抖得不成样子:“娘娘总说我手笨,绣的兰花像野草,可她还是把我绣坏的帕子收在妆盒里……上次我不懂事,偷偷往她茶里撒沙子,她明明知道,却只笑着说‘灵儿是想让我尝尝土腥味吗’……”

说到这儿,她再也忍不住,泪珠“啪嗒”落在绣绷上,打湿了那片歪歪扭扭的花瓣:“她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被山匪掳走呢……那些山匪会不会欺负她?她夜里睡觉总爱踢被子,身边没人给她盖,会不会着凉?”

小莲哭得更凶了,想起万贞儿待她们的好,桩桩件件都像刀子扎在心上:“去年我生冻疮,手肿得像馒头,是娘娘亲自给我涂药膏,用自己的手焐热我的指尖。她说‘咱们在宫里相依为命,我不疼你们,谁疼你们’……她还说,等查完案子,就求皇上给我指门好亲事,让我出宫过安稳日子……”

两人正哭着,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几个平日里受张迁照拂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个缺了角的瓷碗——那是张迁平日里吃饭用的,边缘还磕着个豁口,是当年在冷院被恶犬撞翻食盆时磕的。

“张公公……张公公怕是也……”一个小太监红着眼圈,声音发颤,“他可是宫里少有的实心眼啊。上次见我被内务府的人欺负,硬是跛着那条被恶犬咬伤的腿,替我挡了一棍,后背青了一大片,还笑着说‘没事,公公皮糙肉厚’。他总把省下来的月钱分给我们这些新来的,说‘在宫里别委屈自己’……”

另一个小太监抹了把泪,接过话头:“他说话直来直去,不会像其他太监那样揣着掖着,可那份直里,全是护着咱们永寿宫的心。上次荣嫔宫里的太监抢我的炭火,是张公公拄着拐杖跟他们吵,说‘我们娘娘的份例,一两炭都不能少’。他走路那么不方便,却总护着我们……”

小莲想起张迁每次端参汤进来,总不忘给她和小灵儿各带块桂花糕,说“娘娘让你们垫垫肚子”。那参汤里的红枣,永远是去核剥得干干净净的——他知道娘娘嫌吐核麻烦。夜里守在宫门口,他总跛着脚来回踱步,说“天凉了,别让寒气进了娘娘的屋”。

“当年冷院失火,火苗都窜到房梁了,是他跛着伤腿,硬生生把昏迷的娘娘从火里拖出来,后背燎掉一层皮,养了三个月才结痂,从此走路更跛了些。”小莲抽噎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他总说‘娘娘当年给过我半个窝头,这条命就是她的’,如今为了护着娘娘的证据,怕是真把命搭上了……”

小灵儿想起黑风岭传来的消息,眼泪流得更急了:“黑风岭遇劫时,他明知山匪刀斧无眼,却死死抱着装证据的木箱不退,被砸中后脑也只想着‘不能让这些东西落进贼手’。坠崖前那刻,他怀里揣着染血的账册,眼里看的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是被掳走的娘娘啊……到死都记着要护她周全……”

宫里的人总笑张迁傻,说他跛着脚还敢跟权贵硬碰硬。可小莲她们懂,他不是傻,是真把永寿宫当成了家。知道小莲偷偷给新进宫的答应塞棉衣,被荣嫔的人刁难,他二话不说提着棍子就去理论,回来时胳膊上青了一块,却咧着嘴对万贞儿说:“娘娘您别管,奴才替小莲讨回来了。”他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就想着守着永寿宫,看着万贞儿能安稳些。

“他心里,娘娘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是当年在冷院分他半块窝头的姑娘,是他豁出命也要护着的人啊……”小莲捂着脸,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窗上呜呜作响,像谁在低声哭泣。满室的人都低着头,眼泪打湿了衣襟、案几、绣绷,连那只万贞儿养的老猫,都蜷缩在角落,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仿佛也在为失踪的主人和坠崖的公公难过。

“娘娘一定会回来的……张公公也一定还活着……”小莲攥紧拳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们那么好,老天爷不会亏待他们的……”

可这话刚说完,她的哭声就更响了。在这深宫里,“好”从来不是护身符,她们只能一遍遍地回想那些温暖的过往,用眼泪对抗着无边的恐惧与担忧,盼着那两个把她们当亲人的人,能平安归来。

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烛芯爆了又剪,剪了又爆,蜡油在金砖地上积了厚厚一层,像凝固的泪。朱见深站在窗前,龙袍的下摆被夜风灌得鼓鼓囊囊,手里攥着那枚本该戴在万贞儿身上的玉佩,指腹把玉面摩挲得发亮,却驱不散指尖的寒意。

“李砚的军队走到哪了?”他头也不回,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殿内的太监们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轻了——自皇上登基以来,还没人见过他这般模样,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把往日的温和缠得死死的。

“回、回皇上,刚收到急报,李将军的队伍已过了湘江,距黑风岭还有三日路程。”一个小太监硬着头皮回话,话音未落就被朱见深猛地转身时带起的风惊得跪倒在地。

玉佩“啪”地砸在案上,震得上面的密信簌簌作响。那些字迹是万贞儿的,一笔一划透着沉稳,可此刻在朱见深眼里,却像一把把小刀子:“三日?!等他们到了,贞儿还有命在吗?”

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檀木架,上面的青瓷瓶摔得粉碎,碎片溅到龙靴边,他却浑然不觉。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万贞儿离京时的模样,她穿着石青色的宫装,站在宫门口对他笑:“皇上放心,臣妾定会查清真相。”那时他还笑着说“朕等你回来剥橘子”,如今想来,那笑容竟像是最后的告别。

“传朕旨意!”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调京营铁骑!日夜兼程!朕要亲自去黑风岭!”

“皇上不可!”总管太监扑上来抱住他的腿,老泪纵横,“龙体为重啊!黑风岭地势险恶,山匪猖獗,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朕的贵妃在山匪窝里!朕坐得住这龙椅吗?”朱见深一脚甩开他,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嘶吼,“当年在冷院,朕护不住她,让她被恶犬咬伤;后来在宫里,朕护不住她,让她被流言蜚语缠身;如今她为朕查案,身陷险境,朕还要缩在这养心殿里等消息吗?!”

他的声音撞在殿柱上,嗡嗡作响,惊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殿内的太监宫女全跪了下来,头埋得低低的,谁都不敢看他眼底的血丝——那里面翻涌的,是悔恨,是恐惧,是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黑风岭的焦灼。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冲到案前,翻找着那些从云南送来的账册。手指划过“江南盐仓亏空”“柏贤妃父亲仿笔迹”的字样,眼神越来越狠:“柏家!荣家!若贞儿有半点损伤,朕定诛他们九族!”

他抓起案上的朱笔,在纸上胡乱写着“贞儿”二字,墨迹晕开,像一滴浓得化不开的血。写着写着,笔杆“啪”地断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那两个字,眼眶一点点红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着他憔悴的脸。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碗参汤:“皇上,喝口汤吧,您已经两夜没合眼了。”

朱见深挥手打翻了汤碗,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滚!”他重新看向窗外,黑风岭的方向被晨雾遮住,什么也看不见。可他仿佛能听到山匪的狞笑,能看到万贞儿倔强的眼神,能感受到她此刻正承受的恐惧与痛苦。

“贞儿……”他对着空荡的殿宇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等着朕……朕这就来救你……”

风从殿门的缝隙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像在催促,又像在哀鸣。这位平日里沉稳睿智的帝王,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只剩下无边的焦灼与恐惧——他怕,怕这一次,真的要永远失去那个陪他从冷院走到金銮殿的人了。

柏贤妃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鬓边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随着她轻晃的动作,步摇上的珍珠流苏叮咚作响,映得她眼底的笑意越发鲜明。宫女刚将万贞儿在黑风岭失了踪迹的消息低声禀完,她手中把玩的羊脂玉扳指便停在了指节处,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失了踪迹?”她慢悠悠坐直身子,抬手抚了抚鬓角,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本宫早就说过,那万氏空有几分小聪明,却不懂收敛锋芒。在这宫里行走,太扎眼可不是什么好事。”说罢,她端过宫女奉上的玫瑰露,浅啜一口,目光扫过殿内伺候的人,那眼神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却又被一层矜持的薄纱罩着。

“想当初,她刚得皇上青眼,便敢在御花园的宴会上抢了本宫的风头,说什么‘民间疾苦当记心间’,倒显得本宫只知享乐一般。”柏贤妃放下玉盏,指尖在描金的桌沿上轻轻划着,“还有去年冬至,她献上的那册农桑图,虽得了皇上夸赞,可细细想来,那不是明着打咱们这些出身世家的人的脸吗?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她顿了顿,唇边的弧度拉大,“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荣嫔坐在对面的绣墩上,手里正绞着一方素色帕子,闻言连忙附和,帕子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绞得变了形。“姐姐说得极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臣妾前几日去给太后请安,还见她穿着皇上赏赐的孔雀蓝宫装,那气派,仿佛这六宫之事都该由她做主一般。”

荣嫔抬起头,眼中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那是混杂着后怕与快意的复杂神色。“臣妾家世远不如姐姐,从前见她得势,夜里总睡不着,生怕哪一日就被她寻了错处。”她攥紧帕子,指节泛白,“如今……总算是能松口气了。”这话倒是真情实感,她想起自己曾因一件首饰与万贞儿起过争执,虽最后不了了之,却让她心惊胆战了许久,生怕对方记仇报复。

柏贤妃瞥了她一眼,端起茶盏掩住笑意:“你啊,就是胆子太小。”话虽如此,眼底的认同却藏不住,“不过你说得对,这口气,咱们总算是喘过来了。”她望向窗外,宫墙巍峨,阳光正好,“皇上虽念旧,可这宫里,从来是新人换旧人。没了她挡路,往后……”

“往后自然是姐姐您的风光日子了。”荣嫔连忙接话,语气里满是讨好,“论家世、论才情,姐姐哪一样不比她强?皇上心里是有数的。”

柏贤妃轻笑出声,那笑声里终于没了遮掩,带着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畅快。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新开的牡丹,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得张扬,像极了此刻她的心境。“风光不风光的,倒在其次。”她转过身,步摇上的珍珠晃出细碎的光,“重要的是,这宫里的规矩,总该回到它该在的位置上。”

荣嫔也跟着起身,望着柏贤妃的背影,眼中的笑意越发真切。她知道,万贞儿的失势,意味着她们这些谨小慎微、依附着规矩生存的人,终于熬过了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那种从紧绷到松弛的感觉,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浮木,带着几分后怕,更多的却是死而后生的庆幸。

殿内的熏香袅袅升起,混着窗外的花香,弥漫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柏贤妃与荣嫔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是对过往压抑的释放,是对未来的笃定,更是看着对手跌落尘埃后,难以言说的得意与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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