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魂魄勇的狂想计划暂时告一段落,虽然前路漫漫,困难重重,但有了鲁士师父的承诺和阿明的支持,阿哲心中总算有了一丝底气和方向。然而,现实的威胁并未解除。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对未来的憧憬暂时压下,从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用劈查努更天神符布紧紧包裹的物件。
即便隔着几层符布,当这东西被拿出来时,木屋内的空气似乎都瞬间凝滞了几分,温度也仿佛下降了那么一两度。阿明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忌惮之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被符布强力压制着、却依然蠢蠢欲动的阴寒邪气。
“师父,就是这个东西。”阿哲将包裹递给鲁士师父,语气凝重,“自从在那个死宅别墅拿到它之后,就怪事不断。它会自己‘流血’,而且……似乎能影响现实,甚至可能与小桐差点上吊有关。阿明的朋友之前也提醒我,这东西像个‘锚点’,在呼唤着什么。”
鲁士师父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先伸出手指,隔空在那符布包裹上虚画了几个符文,口中低声念诵着一段古老的防护咒语。做完这一切,他才示意阿哲将东西放在面前的法坛上。
他没有急着解开符布,而是闭上眼睛,双手悬停在包裹上方约一寸的位置,掌心向下,开始缓缓感应。阿哲和阿明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师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片刻之后,鲁士师父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好强的怨念!好深的诅咒!还有……一股非常古老、非常阴毒的……蛊咒之力!”他看向阿哲,“你朋友说的没错,这东西绝非凡物,它确实像一个坐标,一个连接着某个强大邪恶存在的通道!”
阿哲的心一紧:“师父,那……能解吗?”
鲁士师父缓缓摇头,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解?难!非常难!这锥子上附着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厉鬼那么简单。它里面纠缠的因果太深,怨气太重,而且那股蛊咒之力……非常霸道,似乎是某种失传已久的血脉诅咒或是献祭仪式留下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轻轻捻起符布的一角,慢慢揭开。
当那把紫色的锥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一股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混合着腐败的气息弥漫开来!锥子本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表面布满了如同血管般扭曲的纹路,仿佛是活物。锥尖处,暗红色的、粘稠如同脓血的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渗出,滴落在法坛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仿佛在腐蚀着木质的坛面。
更让阿哲和阿明毛骨悚然的是,随着符布的揭开,他们似乎听到了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婴儿啼哭声!那哭声充满了痛苦和怨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直接钻入人的脑髓,让人心神不宁,烦躁欲呕。
“听到了吗?”阿明脸色发白,声音有些颤抖。
阿哲也听到了,那哭声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别墅地下室感受到的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师父,这哭声……”
鲁士师父的脸色铁青,他死死盯着那把锥子,沉声道:“是婴灵!而且不止一个!这锥子……恐怕是用孕妇和未出世的胎儿作为核心材料,通过极其残忍的仪式炼制而成的邪器!那紫色连衣裙,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位受害者的衣物,被当做法力媒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难怪如此凶戾!母子连煞,怨气冲天,再加上歹毒的蛊咒加持……这东西一旦彻底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鲁士师父迅速从法坛下取出一个古朴的陶罐,罐口用红绳和符纸封着。他又拿出一些特殊的草药粉末和几滴颜色深黑的液体(阿哲猜测可能是某种圣兽的血或者更强的尸油),小心翼翼地洒在锥子周围,形成一个临时的封印圈。那婴儿啼哭声似乎被压制了一些,但那股阴寒的邪气依然顽固地弥漫着。
他沉思良久,目光在紫色锥子、阿哲以及那卷人皮唐卡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的眼神定格在那卷被金色符布包裹的唐卡卷轴上。
他看着阿哲,眼神锐利:“阿哲,你敢不敢……尝试用那‘第八感’,去沟通这锥子里的东西?不是用意念强行压制,而是……去‘听’,去理解它怨念的源头?或许,只有找到它执念的核心,我们才能找到真正化解它的方法,而不是仅仅压制。”
阿明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师父,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阿哲被……”
阿哲看着法坛上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色锥子,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那卷唐卡传来的、深沉而强大的力量。他知道,这可能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但也可能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内心的恐惧与好奇,责任与退缩,在激烈地交战着。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决绝:
一场与至邪之物的灵魂对话,即将在鲁士师父的法坛前展开。这不仅是对阿哲勇气的考验,更是对他新获得力量的一次极限测试。成功,或许能找到化解危机的钥匙;失败,则可能……万劫不复。而那锥子背后隐藏的秘密,以及它与曼谷那栋诡异旅馆的联系,也将在这场冒险的沟通中,逐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