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战机的警报声，让布鲁斯忍不住握紧了摇杆。
驾驶舱内，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布鲁斯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舞动，试图进行战术规避。
但雷达上的那个光点，根本不给他计算的机会。
它无视了所有空气动力学原理，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直接横切到了他的飞行路线上。
下一秒。
一道身影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蝙蝠战机前方不足十米的位置。
悬浮在哥谭市的夜空中。
黑色的头发在高速气流中狂舞，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比任何星辰都亮。
他与驾驶舱内的蝙蝠侠平视。
布鲁斯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了一下。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握着操纵杆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特尔-罗尔的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他伸出右手食指，弯曲起来。
用指关节，在驾驶舱的强化玻璃上，轻轻敲了敲。
“叩。”
“叩。”
清脆的声响穿透了战机的轰鸣，直接在布鲁斯的大脑中响起。
“铁皮罐头。”
特尔-罗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好奇。
“我感觉不到你的力量。”
“但你身上有好玩的东西。”
布鲁斯面具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恐惧和惊讶，是留给弱者的情绪。
他要做的是分析是应对。
他的手指在操纵杆上一按。
没有半句废话。
“滋——！”
数个喷口从战机底部伸出，朝着特尔-罗尔喷涌出浓郁的绿色镇静瓦斯。
这足以让一头大象在三秒内昏睡。
与此同时。
一张闪烁着蓝色电弧的高压电网，如同捕食的巨蟒，朝着特尔-罗尔当头罩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特尔-罗尔甚至都懒得躲。
他只是简单地停住了呼吸。
那些瓦斯对他来说就是普通的雾气。
看着那张罩向自己的电网，他甚至感觉有些好笑。
他伸出了一只手。
动作很随意的一划。
“刺啦——！”
足以瘫痪一整支小队的电网，在他手掌接触到的那一刻，就爆发出了一阵刺目的电光。
脆弱的纸张一样，被他轻而易举地劈成了两半。
蓝色的电弧在他指尖跳跃了几下，然后就熄灭了。
“就这？给我电疗？”
特尔-罗尔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失望。
他觉得自己好像找错了目标。
这个黑漆漆的家伙，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那股有趣的气息难道只是错觉？
他失去了继续玩下去的耐心。
他要结束这场无聊的捉迷藏。
他的身影在空中一闪。
直接出现在了蝙蝠战机的右侧机翼旁。
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那由特殊合金打造的机翼。
“吱嘎嘎嘎——！！！”
一阵金属扭曲声，响彻夜空！
特尔-罗尔手臂上的肌肉，只是很小幅度地鼓起。
高速飞行的蝙蝠战机，就被一只手给硬生生攥住！
飞机的速度直接骤停！
驾驶舱内，所有的仪表盘都在疯狂跳动！
过载警报几乎要爆炸！
布鲁斯被巨大的惯性死死地按在座椅上。
他看着窗外那个单手抓住机翼，强行让整架战机停滞在半空中的身影。
这就是卡拉克他们面对的怪物吗？
原来人类的科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不。”
布鲁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科技没有错。”
“只是我的科技，还不够强。”
在战机即将因为结构崩坏而解体的最后关头。
布鲁斯的手，狠狠地拍在了座椅旁边的红色按钮上。
“砰！”
驾驶舱的舱盖爆开！
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和座椅一起，朝着高空弹射了出去！
特尔-罗尔松开了手。
他看着那架冒着黑烟，打着旋坠向地面的蝙蝠战机，摇了摇头。
“太脆了。”
他抬头看向那个在高空中张开黑色披风，滑翔向远处一栋大楼楼顶落去的黑影。
好吧也许还有点意思。
至少逃跑的动作很帅。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布鲁斯刚刚落在韦恩大厦的楼顶，脚跟还没站稳。
一阵微风拂过。
特尔-罗尔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相隔不到三米。
“跑得挺快。”
特尔-罗尔双手抱胸，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着眼前的蝙蝠侠。
“你很弱。”
“弱到不配我出手。”
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嘴角噙着坏笑。
“不过，我很好奇。”
“你身上那股让我觉得有趣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布鲁斯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融入黑夜的雕塑。
夜风吹动着他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也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向腰间的万能腰带。
那里的一个铅制隔层里，放着他为某个朋友准备的最后保险。
特尔-罗尔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
还想反抗？
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这个弱小的人类，还能拿出什么玩具来。
布鲁斯的手指，在一个厚重的铅盒上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
盒盖弹开。
一抹诡异的、不祥的绿色光芒，从盒子中透了出来。
那绿光像是地狱深处燃烧的鬼火。
映亮了布鲁斯面具下，那绷得紧紧的下颚轮廓。
也映亮了特尔-罗尔那张带着困惑的脸。
他看着那块正在发光的绿色石头。
歪了歪头。
用一种十分不解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布鲁斯都愣了一下问题。
“你拿一块会发光的石头对着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