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就在这等我吧,我先去开车。″玄熠抬手理了理渊阙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掠过他泛红的耳尖时停顿了一瞬,又很快收回。
渊阙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
直到玄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缓缓抬起头,望着商场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发呆。玻璃幕墙映出他微红的脸颊,倒映的光斑随着过往车辆的车灯明明灭灭。
嘟嘟嘟...手机震动着在掌心发烫。渊阙瞥了眼屏幕上跳动的备注,按下接听键时故意放冷了声音:陆星野,你又想干什么?
小雀雀!电话那头传来夸张的惊叹,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台球撞击的清脆声响,爷爷可是知道你回来了哈,明天是他老爷子七十大寿,你可要来啊!尾音故意拖得老长,不然——
嗯,我和他一起回去。″渊阙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来真的啊!″陆星野的声音陡然拔高。
“不然呢?”渊阙打断他的话,看着远处开来的车,挂了…″
等等!爷爷说…陆星野的抗议淹没在挂断声里。
渊阙把手机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玄熠已经将车稳稳停在台阶前,利落下车绕到副驾驶位开门。
想什么这么出神?玄熠替他系好安全带,指腹不经意擦过他发烫的锁骨。
渊阙别开脸,耳尖红得滴血: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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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球撞击的清脆声响在空旷的桌球室回荡,陆星野握着球杆的手突然一顿。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早已暗下去的通话界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指尖在球桌上有节奏地叩击:小雀雀,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转身将球杆随意靠在墙边,陆星野踩着锃亮的皮鞋穿过雕花长廊。
老宅里弥漫着沉香的气息,鎏金壁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古旧的青砖地面上投下晃动的轮廓。
推开书房雕花木门,陆星野伸手扯开领口的珍珠母贝纽扣,懒洋洋地靠在真皮转椅上:爷爷,小雀雀说他明天会来。
坐在檀木书桌后的陆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紫砂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锐利的光:当真?
千真万确。陆星野晃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翡翠扳指,不过您猜怎么着?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无情挂断了。
陆老爷子哼了一声,布满皱纹的手摩挲着紫檀木拐杖:这小子。话音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不愿意听,那就等明天给他个惊喜。
您是说...陆星野挑眉,继承人的事?
正是。陆老爷子将紫砂壶重重搁在桌上,茶水在杯中泛起涟漪,我人老了,陆家不能群龙无首,趁着这次寿宴,也该把话说清楚了。
陆星野吹了声口哨,眼中满是看好戏的神色:爷爷,您就不怕小雀雀当场跑路?″
他跑不掉的。陆老爷子布满老年斑的手紧紧攥着拐杖,浑浊的眼睛望向窗外的夜色,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陆星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霓虹灯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雀雀,明天有你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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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渊阙和玄熠已经回到了庄园。
少爷,小少爷,可以吃饭了。″张叔握着雕花门把手迎出来,藏青色中山装熨得笔挺,眼角皱纹里盛满笑意。
他身后的水晶吊灯已经亮起,暖光漫过铺着波斯地毯的玄关,在渊阙西装肩头投下斑驳光晕。
玄熠顺手将车钥匙搁在鎏金托盘上,目光扫过玄关处新换的白掌盆栽,叶片上还凝着水珠:张叔,厨房又换花了?″
是啊,想着天热,换点清爽的。张叔接过渊阙的西装外套,挂进雕花衣柜,今晚炖了天麻乳鸽汤,还有避风塘炒蟹。″
后腰突然贴上温热的身躯。渊阙从身后环住他,鼻尖蹭过他后颈,带着笑意的声音拂过耳畔:先去洗手,我饿了。″
水晶吊灯在餐厅投下温柔光晕,长桌上摆满精致菜肴。玄熠自然地为渊阙盛汤,汤匙碰撞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渊阙舀起一勺乳鸽汤,舌尖触到熟药香,喉结滚动咽下。
【主神在给你补身体呢*?((???))?*】
渊阙并不想理他。
直接起身,身后温热掌心贴上玄熠紧绷的肩颈,指腹隔着衬衫布料揉捏他僵硬的斜方肌:“哥哥,你觉得我不行!!!”带着热气的低语擦过耳畔,尾音裹着危险的颤音。
张叔默默退下时,听见餐椅挪动的声响——渊阙直接坐到了玄熠的腿上。
玄熠轻笑出声,双臂环上少年细腰,在对方惊愕的注视下咬住他的下唇,汤碗被随意推到桌沿,瓷勺跌落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夜枭。
玄熠松开咬着渊阙下唇的齿尖时,指尖还在对方滚烫的唇上摩挲。突然,他扣住渊阙后颈,在对方发软的呜咽声里再次吻上去。
他单手揽起渊阙的膝弯,渊阙下意识环住对方脖颈。实木房门被踹开的瞬间,玄熠定制西装的银质袖扣擦过门框。
渊阙跌进铺着真丝床品的大床上,垂坠的天鹅绒床幔应声合拢,他后腰撞上蓬松的鹅绒枕,指尖慌乱揪住玄熠敞开的衬衫下摆。
等等…呃…哥哥,我还没…没洗澡呢″带着鼻音的尾音被压在喉间,渊阙仰起脖颈躲避对方落在锁骨的亲吻,却被玄熠滚烫的掌心按住后脑勺。
现在洗,一起玄熠咬着他耳垂含糊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探进他后腰。
浴室方向传来自动感应灯亮起的嗡鸣,恒温花洒的水流声很快漫过两人紊乱的呼吸。
渊阙被打横抱起时,看见镜中倒映着纠缠的身影——自己颈侧的吻痕正在发烫,而玄熠领带松垮地挂在脖颈,像头终于撕开伪装的困兽。
这顿饭,终究还是没吃完。但两人都很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