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的林婉儿，顾长风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对他而言，这确实只是一次随手的赏赐。
林婉儿刚才的表现还算不错。面对金色气运的佛子，她没有丝毫退缩，展现出了足够的战力，为他省去了一些麻烦。
既然是好用的工具，那自然要偶尔维护一下，给点甜头。
这样工具才能用得更久，也更顺手。
“起来吧。”
“下去。”
顾长风淡淡地吩咐道。
“是，殿下。”
林婉儿站起身，对着顾长风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她才怀着一种复杂而又激动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向那口散发着磅礴龙威的血色水潭。
当她褪去衣衫，将那完美无瑕的娇躯浸入潭水的刹那——
“嘶！”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剧痛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那龙血古潭之中蕴含的乃是上古龙神的本源精血！其能量之霸道，足以将一块神铁都给瞬间融化！
林婉儿虽然身负混沌道体，肉身远超同阶修士。
但在如此霸道的龙血冲击之下，她的皮肤依旧寸寸龟裂，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又瞬间被那滚烫的潭水蒸发。
那种血肉被反复撕裂又重组的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意志不坚的人当场崩溃！
但林婉儿却只是死死地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那双一黑一金的眸子里充满了倔强和坚定！
她知道这是殿下给她的机会！
也是对她的一次考验！
如果她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住，那她就真的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一个随时都可能被抛弃的玩物！
她不想再回到那种任人宰割的绝望处境！
“我要变强！”
“我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只有这样，我才能永远地跟在殿下的身边！”
“只有这样，我才有存在的价值！”
强烈的执念支撑着她的神智。
她开始疯狂运转《混沌归元诀》，引导着那狂暴的龙血之力淬炼着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
顾长风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潭边，看着在血水中苦苦挣扎的林婉儿，眼神平静如水。
他并没有出手帮她分担压力。
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
他要的不是一朵娇艳的观赏花，而是一柄能为他斩尽一切敌的绝世凶兵。
这龙血古潭就是她的第一块磨刀石。
能抗过去，她就有资格继续留在他身边。
抗不过去……
那只能说明她不过如此。
一个废掉的工具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顾长风心里盘算着。
林婉儿这个工具目前看来潜力还不错。
混沌道体加上她本身的女帝气运，两者结合，未来能成长到什么地步，连他都有些好奇。
最关键的是她足够听话。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被自己硬生生调教成现在这副模样，这种成就感远比单纯的杀戮要来得有趣。
他很享受这种将一个人的尊严和意志彻底踩在脚下，再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塑造的过程。
林婉儿就是他手中第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
所以他并不希望这件艺术品就这么轻易地碎掉。
不过希望归希望，他不会插手。
路是她自己选的。
能不能走下去也只能靠她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血潭之中，林婉儿承受的痛苦越来越剧烈。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快要被撑爆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炸开。
那股霸道的龙血之力在她的经脉中横冲直撞，仿佛要将她彻底撕碎！
“不行……我快要撑不住了……”
林婉儿的意志开始动摇。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她的心头。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刹那，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顾长风那张淡漠而又俊美的脸。
以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金色眸子。
她想起了自己被他镇压、纳为侍妾时的屈辱。
想起了他带着自己碾压一个个天命之子时那如同神魔般的无敌身姿。
想起了他刚才将这口血潭“赏赐”给自己时那平淡的语气。
恐惧、敬畏、屈辱、不甘……
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
“我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我还没有真正地拥有自己的价值！”
“我还没有让他真正地承认我！”
林婉儿在心中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一黑一金的眸子在这一刻亮起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轰！”
她体内的《混沌归元诀》在这一刻被她催动到了极致！
一个巨大的黑白漩涡以她的身体为中心，在血潭之中缓缓形成！
那股原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的狂暴龙血，在这一刻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疯狂地朝着那个黑白漩涡涌了过去！
然后被那漩涡一点一点地磨灭、分解、转化成了最精纯的本源能量，融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嗯？”
潭边的顾长风看到这一幕，眼睛微微一亮。
“竟然在这种绝境之下将功法领悟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有点意思。”
他能感觉到，林婉儿的气息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着。
她挺过来了。
不仅挺过来了，而且还因祸得福，有了一场天大的造化！
顾长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弧度。
看来他这件“艺术品”比他想象的还要坚韧。
这让他对她未来的成长更加期待了。
他转过身，不再去看正在蜕变的林婉儿。
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被他注入了魔气的前佛子玄奘。
此刻的玄奘已经彻底变了。
他身上的月白色僧袍已经被浓郁的灰色魔气染成了不祥的灰黑色。
他那张俊秀的脸布满了诡异的魔纹。
双眼之中佛光尽散，只剩下了一片空洞的死寂灰色。
一股与之前那神圣佛威截然相反的、充满了邪异毁灭与不祥的恐怖魔威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佛魔……”
顾长风看着自己的第二件“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是不知道你这个佛魔跟之前那个丹魔比起来，哪个更强更好用呢？”
他伸出手，一道指令传入了佛魔玄奘的脑海。
“吼！”
佛魔玄奘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对着顾长风恭恭敬敬地跪拜了下去。
姿态比之前的林婉儿还要谦卑顺从。
“很好。”
顾长风挥了挥手。
“去吧。”
“跟你的那个‘同类’去汇合吧。”
“这座百断山脉就是你们新的猎场。”
“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得到命令的佛魔玄奘再次对着顾长风一拜。
然后他化作一道灰色的魔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目标正是之前那个被顾长风放进山脉的丹魔药凡。
顾长风很期待。
当佛魔遇上丹魔。
这两个由他亲手创造的畸形怪物凑在一起，会在这片百断山脉掀起何等血腥的风浪。
那场面一定会非常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