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程思媛拉着江知晚在包厢一边的沙发坐下,人还没到齐,大家在包厢内聊得热火朝天。
江知晚推了推程思媛递来的酒,转而拿起一杯白开水,“我喝不了酒,一沾准醉,我怕到时候吃不了饭。”
她决不能错过等会的晚饭!
“这也太惨了,得少多少乐趣!对了晚晚,你在京大怎么样?”
江知晚想起繁重课业,“挺好的,和高中差不多。”
“诶呀,你肯定知道我不是问这个。”程思媛挤挤眼,“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跟你说,前几天我遇到隔壁班那个班花,就那个天天化妆的那个,她都已经订婚了!”
“订婚?”
说起隔壁班花,江知晚不知道是谁,可说起那个天天化妆的,她可不陌生了。
“我记得她才18、9岁,这么快就订婚了?是那个谁吗?”
班花高中时有一个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好,天天秀恩爱。
搞得同一层楼的学生看到她就跑。
江知晚听人说过,班花只是和她男朋友谈恋爱,不打算结婚。
见有人捧场,程思媛迫不及待道,“就是她那个男朋友,也不知道那个男的和她说了什么,总之高考完两个人就迫不及待订婚了。”
......
程思媛是班长,需要安排聚会事宜,坐下一会就被人叫走。
江知晚独自一人坐在小沙发上,眉目沉静,周身突然多了种江南烟雨的美感。
听程思媛说起班花的事,她不由得想起自己。
她一定要赚够1000万!打消父亲让她联姻的主意!
江明谦和程念华是家族联姻,两人之间没有感情,至少在江知晚眼里是这样。
江明谦严厉,工作繁忙,很少抽时间和江知晚相处。
程念华温柔,虽然有工作,但每天至少抽出2个小时陪伴她。
在江知晚8岁那年,母亲程念华病逝。一直工作繁忙的江明谦突然像程念华那样,每天抽出时间与她相处。
不过江知晚还是更喜欢母亲,父亲太古板严厉了。
程念华病逝1个月后,祖父江敬安突然回来,接管了江知晚,对她很是宠溺。
因为母亲去世的缘故,江知晚从小乖巧,从不让长辈操心。
是这样的没错。
裴司然:嗯?
......
江知晚不想走江明谦和程念华的老路,她坚决不联姻。
身边传来塌陷的动静,江知晚从思绪中回过神,转眸看向旁边的女生。
她眉眼清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嗯,有点眼熟。
这人好像不是自己班上的人。
说是同学聚会,其实不仅有江知晚班上的同学,班上同学有认识的其它班同学,也可以请来。
“江知晚!”
江知晚挑眉,她认识自己?
她面上微笑,心中紧急思考女生的名字。
“好久不见。”
快想快想!
清丽女生笑,“确实有好几个月不见了,我现在还记得之前我摔了一跤,你把我送去医务室的事。”
“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
能让女生记那么也是有原因的。
她那天的运气实在不好,模拟成绩出来,她退步了十几名,神思不宁的时候摔了一跤,好死不死的当天还来了大姨妈。
江知晚眉眼弯弯,“没关系,只是举手之劳,你给一个这个就好了。”
她拿过清丽女生面前的一块小饼干。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她点开手机,“我们加一个绿泡泡!”
屏幕亮起,两个样貌相似的女生出现在手机屏保里,模样清丽。
其中一个正是身旁的清丽女生,另一个江知晚也认识,是月亮。
见江知晚盯着屏幕,清丽女生嘿嘿笑了一声,“这是我姐姐,漂亮吧。”
江知晚:“漂亮。”
难怪她初见月亮时有些眼熟,原来因果关系在这里。
心中的那个小点点终于解了。
人到齐后,服务员上菜,大家吃的格外满意。
福满楼之所以出名,除了与它家的菜肴有关,还有它那一应俱全的包厢。
包厢除了可以吃饭,还可以唱歌、打游戏、看电影......各有各的房间,不怕被打扰。
江知晚吃的心满意足。
爆汁乳鸽、白切海钓大管、红葱头肉汁酥芋、腰花炒黄喉......
最美味的是爆汁乳鸽,皮脆肉嫩,咬上一口,汁水在口腔爆开,可香了。
江知晚人看着柔柔弱弱,举止斯文,却一口气吃了3碗饭。
吃的比一般男生都多。
她吃的香,吃到好吃的,腮帮子鼓鼓,眼睛不自觉眯起,让人看起来食欲大开。
坐在江知晚周围的人因此比平常多吃了1碗饭,吃撑了。
......
婉拒掉喊自己去玩的一众同学,江知晚和程思媛打了声招呼,转身出了包厢。
关上包厢门,里面的纷纷扰扰被隔绝在内,走廊中一片寂静。
从洗手间出来,江知晚在侍应生的指引下走上露台。她靠在栏杆上,充血的脸缓了下来。
夜风吹得檐角挂着的仿古宫灯轻轻摇晃,晚归的鸟从露台掠过,眨眼一晃就飞远了。
刺啦。
江知晚耳朵动了动,以为是哪个同学找上来了,转身笑意吟吟,正对上一双墨色的眼眸。
她笑意一僵。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好巧,你也上露台看星星。”
男人眸色静得发沉,可是凑近了看,竟透着点不易察觉的软。
“不巧。”
他视线落在女生脖颈间玫瑰金宝石项链上,停顿了几秒。
江知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呵呵,不过和你客气几分而已。
知道江知晚误会了,男人抿唇,“我是看到你才跟上来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
嗯?
这下轮到江知晚蒙圈了,什么叫“看到她才跟上来的”?
两人不过昨天见过一面,说话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掌。
堪称陌生人!
“跟着我?”
江知晚后退一步,眸中染上警惕之色。
别不是又想送她吧?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江知晚抵在栏杆上,鼻尖冒出点点汗珠。
在离她两步之遥时,男人站定,伸出那只紧握的手,向上,摊开。
“昨天你离开时落下的。”
一个粉色耳钉静静躺在他手心里,在灯光的反射下散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江知晚下意识摸耳垂,却摸了一个空。
她忘了,今天没戴耳钉。
颊边一瞬间漫上红晕,像两颗打上腮红的小汤圆。
男人眼中染上促狭,短促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