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朱元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瞪了时靖一眼。
“你小子就别在这拱火了！”
“既然看画面怕咱受不了，那就换个法子！”
“得嘞。”
时靖打了个响指。
“看在你们心脏都不太好的份上，今天就给你们来个‘文字版’预告。”
“也算给你们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真看画面，一个个都气到心肌梗塞。”
说着，时靖凭空一挥手。
几本厚厚的，用线装订起来的书册，便出现在他手中。
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明英宗实录》。
他将书分别递给了朱元璋、朱标、朱棣和朱瞻基。
“喏，正统朝到天顺朝，那个叫朱祁镇的倒霉蛋一辈子干的破事，这里面都记着呢。”
“你们自己看吧。”
四人接过书，神情都变得无比凝重。
他们翻开了书页。
一开始，大殿里还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但很快，沉重的呼吸声便开始此起彼伏。
朱元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他抓着书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朱棣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朱瞻基的脸上血色尽褪，变得一片惨白，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朱标则是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痛心和不忍。
当他们看到“土木堡之变，五十万大军精锐尽丧，全军覆没”这几行字时。
“砰！”
朱元璋再也忍不住，猛地将手里的史书狠狠砸在地上！
“畜生！”
“畜生啊！”
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五十万！那是咱大明朝的五十万好儿郎啊！”
“就这么……就这么被这个废物给葬送了！”
“混账东西！”
朱棣的怒火也彻底爆发了！
他猛地转身，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还跪在地上的朱瞻基身上！
“砰！”
朱瞻基被踹得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
“你看看！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朱棣指着朱瞻基，怒吼道。
“亲率大军出征，结果自己成了瓦剌人的俘虏！”
“他还有脸活着？他怎么不一头撞死在土木堡！”
“我大明的脸，从开国到永乐，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朱瞻基趴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无力反驳。
因为，这是他的儿子。
他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
“父皇！四弟！你们先息怒！”
还是朱标最先冷静下来，他连忙上前扶起朱棣。
“史书上还写了，后面……后面多亏了一位叫于谦的大臣，力挽狂澜，打赢了北京保卫战，才保住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对，于谦。
朱元璋和朱棣的动作都是一顿。
朱元璋迅速捡起地上的史书，快速翻到后面的内容。
当他看到于谦如何临危受命，整顿兵马，如何身先士卒，誓死守城，最终击退瓦剌大军时。
他那双喷火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有欣慰，有赞赏，更多的却是心痛。
“于谦……”
朱元璋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国士无双！”
“咱大明，能有此等忠臣，何其幸也！”
“可恨那个逆孙，有如此国士辅佐，竟还能打出那么一副烂牌！”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再次充满了滔天的怒火。
他恨不得将朱祁镇挫骨扬灰！
而此时，朱瞻基缓缓从地上爬起，他没有理会身上的疼痛，只是抬起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时靖。
“时先生……”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全部知道了？”
时靖迎着他的目光，坦然地点了点头。
“是。”
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朱元璋猛地转头看向时靖，眼神锐利。
“你小子，本事不小啊！”
他先是赞了一句，紧接着，怒气又涌了上来，他指着史书上的某一段，怒骂道。
“还有那个孙太后！朱祁镇的亲娘！”
“瓦剌大军兵临城下，她不思如何退敌，竟然搜刮宫中金银珠宝，去讨好那个叫也先的狗东西！”
“她想干什么？她是要把咱朱家的江山，拱手送人吗？！”
“这个蠢妇！”
朱元璋骂完孙氏，又继续看正统朝的历史。
“咱看完了。”
朱元璋沉声说道。
“这个朱祁镇，就是个废物点心，彻头彻尾的败家玩意儿！”
“他弟弟朱祁钰，倒还有几分骨气。”
朱元璋看向朱棣和朱标。
“你们怎么看？”
朱棣抱着胳膊，点了点头，他刚刚也快速浏览完了土木堡之变的前后始末。
“爹说得没错。朱祁钰那时候临危受命，没有乱了阵脚，还知道重用于谦，是个能扛事儿的。”
“比他那个只知道听太监话的哥哥，强了不止一百倍。”
太子朱标也温和地开口：“父皇，四弟所言极是。国难当头，当立贤明之君。朱祁钰，可担此任。”
三位开国时期的顶级帝王，在短短时间内，就达成了共识。
朱元璋得到了儿子们的支持，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转向了朱瞻基。
“瞻基！”
“啊？太爷爷，我在。”朱瞻基一个激灵，赶紧躬身。
“咱就想问问你！”朱元璋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指着朱瞻基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当的？啊？这么个好儿子，有胆识有担当，你当年眼睛是瞎了吗？为什么不选他当太子？”
朱瞻基被骂得一缩脖子，脸上写满了心虚，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
时靖在一旁看得直乐，他清了清嗓子，主动站出来解围。
“太祖皇帝，这事儿吧，还真有点复杂。”
说着，他手指在空中一划，一面新的光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光幕里，是一座清冷孤寂的寺庙，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正跪在佛前，默默地诵经。
神情哀婉，正是被废的胡善祥皇后。
“这位，就是朱祁钰的亲生母亲，胡善祥，也就是宣宗皇帝您的原配妻子。”时靖看向朱瞻基。
“当年您为了立孙氏为后，就找了个借口，把贤良淑德的胡皇后给废了。”
“让她在这青灯古佛旁了此残生。”
“爱屋及乌，反过来也一样。您既然不喜欢胡皇后，自然也就不待见她的儿子朱祁钰了。”
朱瞻基的老脸瞬间涨红，急忙辩解道：“朕……朕当时也是有苦衷的！”
“孙氏她……她……！”
“啪！”
朱元璋气得直接一脚踹在了朱瞻基的屁股上。
“混账东西！”
“为了个女人，连祖宗的江山都不顾了？你那点破事儿，咱懒得管！”
“但因为这个就不用有本事的儿子，你就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