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把最后一颗菜苗栽进土里时，夕阳正把天边染成金红色。他直起身捶了捶腰，看着菜园里整整齐齐的 rows（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处菜园是他特意让人辟出来的，就因为苏晴随口提过一句“妈妈种的青菜最香”。以前他哪碰过这些？可这些天，他倒觉得侍弄花草蔬菜是件顶解压的事——至少不用对着那些刚查出怀孕就对他摆脸色的女人。
“回来了？”苏晴端着水杯站在廊下，看着他满身泥土的样子，忍不住笑，“林总什么时候成农夫了？”
林默扔掉手里的小铲子，大步走到她面前，故意往她身上凑了凑，惹得苏晴笑着躲开：“给你种青菜吃，还不乐意？”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在夕阳下格外清晰，“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苏晴挑眉，“林总还会做饭？”
“小瞧我？”林默刮了下她的鼻子，转身往厨房走，“等着瞧。”
结果他还真没吹牛。不过一个小时，三菜一汤就端上了桌：清炒时蔬绿油油的，番茄炒蛋色泽鲜亮，红烧排骨炖得酥烂，还有一碗飘着葱花的冬瓜汤。
“尝尝。”林默给她夹了块排骨，眼里带着点期待。
苏晴咬了一口，软糯入味，比家里大厨做的多了点烟火气。“好吃。”她真心实意地夸道。
林默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又给她盛了碗汤：“多吃点，补补身子。”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里结束，苏晴收拾碗筷时，被林默从身后抱住。他的下巴抵在她颈窝，带着淡淡的泥土和烟火气，呼吸拂过皮肤，带来一阵微痒。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慵懒的磁性，“让我抱会儿。”
苏晴停下手里的动作，任由他抱着。厨房的灯光暖黄，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稳。
“晴晴，”林默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跟你在一起，真好。”
“嗯？”
“以前啊，”他轻轻蹭着她的发顶，语气带着点自嘲，“不管碰了哪个女人，没几天准怀孕，然后就开始对我冷着脸，要么小心翼翼提要求，要么就摆架子，好像我欠了她们什么。”
苏晴没说话，她知道那些女人的心思——怀了林默的孩子，就等于有了筹码，自然要端着点。
“可你不一样。”林默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医生说你不容易怀孕，我当时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苏晴愣住了。
“我知道这想法有点混蛋。”林默捏了捏她的脸颊，“但我是真的觉得轻松。不用提心吊胆等着验孕棒两条杠，不用琢磨怎么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冷落和要求。就我们俩，安安稳稳的，多好。”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所以我现在特别喜欢下班就往这儿跑，种种菜，给你做做饭，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晴看着他眼里的坦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软。原来这个在外人眼里呼风唤雨的男人，想要的不过是这样简单的安稳。
“那以后，你就天天回来。”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林默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齿间带着饭菜的香气，还有阳光和泥土的味道，真实得让人心安。
从厨房到客厅，从沙发到卧室，吻一路缠绵。林默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动作温柔得不像他，仿佛怕碰碎了这难得的温馨。苏晴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吻从温柔到炽热，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心里的爱意像藤蔓一样疯长。
卧室的月光很淡，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林默的吻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唇角，带着珍视和贪恋，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温柔都补回来。
“林默……”苏晴的声音带着点喘息，手指轻轻抓着他的衬衫。
“嗯？”他低应着，吻却没停下。
“真好。”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他耳里。
林默低笑一声，吻上她的唇，声音含糊却坚定：“会一直这么好的。”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屋里的气息越来越浓。没有孩子的牵绊，没有旁人的打扰，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夜色里尽情缠绵。林默觉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偷来的最珍贵的闲趣。而苏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能不能怀孕，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份简单而安稳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