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的海外并购案卡在了最关键的节点，会议室的灯光亮到后半夜，林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疲惫。
“林总，这份风险评估报告我重新核对过了，把法务那边提出的漏洞都补上了。”楼兰端着一杯热咖啡走进来，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职业套裙，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您要不要休息会儿？我给您按按肩。”
林默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法国这边的税务条款比预期复杂，对方律师又在股权分配上咬得紧。”
“我看了下对方的资料，他们cEo最在意的是家族荣誉，”楼兰走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按在他紧绷的肩颈上，力道拿捏得正好，“或许可以从他父亲早年的慈善项目入手，找个由头拉近关系，比硬谈条款有效。”
林默的动作顿了顿。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对方的公开资料里提过老cEo热衷公益，只是被繁杂的条款淹没了。“你怎么想到的？”
“之前做背景调查时多看了两眼。”楼兰的声音带着笑意，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廓，“林总，您最近太累了，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透过衬衫布料渗进来，竟奇异地缓解了他的疲惫。林默闭上眼，任由她按揉着，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很晚了，你先回去。”过了许久，他开口道，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您不回去，我怎么走？”楼兰的手停在他肩上，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这么多文件，您一个人看到天亮吗？我留下来帮您整理吧，至少能让您轻松点。”
林默没有再拒绝。
等他终于处理完手头的紧急文件，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楼兰趴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少了平时的精明，多了点脆弱的柔和。
他走过去，刚想叫醒她，手机却突然响了。是保镖的电话，语气急促：“林总，不好了，晓棠女士和苏菲女士那边的监控信号全断了，我们派人去查，发现监控设备被人破坏了！”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刚要说话，手腕却被楼兰抓住了。她不知何时醒了，仰着头看他，眼底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蒙，手却抓得很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监控断了。”林默的声音带着急意，想甩开她的手。
可楼兰却没放，反而顺势站起来，贴得更近了些：“别担心，保镖都在，不会有事的。”她的手滑到他的胸口，轻轻抚平他衬衫的褶皱，“您累了一整晚，现在过去也是慌手慌脚，不如先休息十分钟，我去给您做点吃的，吃完再处理也不迟。”
她的靠近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咖啡的苦涩，竟让林默有了片刻的恍惚。他确实太累了，紧绷的神经在她的安抚下，竟奇异地松弛了些。
“就十分钟。”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楼兰笑了，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啄了一下，像羽毛拂过，带着点试探的温柔：“等我。”
她转身走进茶水间，哼着轻快的调子。林默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竟短暂地忘记了监控被破坏的事，只剩下刚才那柔软的触感，和她眼底闪烁的光。
十分钟很快过去，楼兰端着一碗热粥出来，递到他手里：“刚热的，您垫垫肚子。”
林默接过粥，温热的碗壁烫得他指尖一缩，也瞬间清醒过来——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失神？晓棠和苏菲还带着孩子，监控被破坏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我得过去看看。”他把粥放在桌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林总！”楼兰追上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别去了，再等等吧，也许只是设备故障呢？您现在过去，万一只是虚惊一场，白跑一趟多累啊。”
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身体柔软地贴着他，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林默的脚步顿住了，心里的焦急和身体的疲惫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了一丝迟疑。
“听话，松开。”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不松。”楼兰抱得更紧了，“我知道您担心她们，可您也得顾着自己啊。”她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滑动，指尖探进他的衬衫里，带着灼热的温度，“林总，您忘了吗？只有我能让您放松……”
她的吻落在他的颈窝，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林默的呼吸乱了，疲惫和被压抑的欲望在她的撩拨下翻涌上来，像决堤的洪水。他转过身，一把将她按在墙上，吻住了她的唇。
监控被破坏的事，晓棠和苏菲的脸，孩子们的笑声……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失控的吻里，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茶水间的灯光昏暗，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林默闭着眼，任由本能驱使着动作，将所有的压力和疲惫，都倾泻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里。他忘了自己该去担心什么，忘了那两栋别墅里还等着他的人，只剩下眼前的温热和喘息。
而此时，晓棠的别墅里，保镖正焦急地排查着被破坏的监控设备，晓棠抱着被惊醒的小女儿，站在窗边望着林默公司的方向，眉头紧锁。苏菲的别墅外，同样的混乱正在上演，她把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蔓延。
她们不知道林默正在做什么，只知道那道一直监视着她们的目光消失了，而本该第一时间出现的他，迟迟没有踪影。
晨光彻底穿透云层，照亮了城市的角落，却照不进林默此刻失控的世界。他沉溺在这片刻的放纵里，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却不知道，这场深夜的倾斜，已经在他和那两个女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更深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