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
姜袅袅倚在床边,声音又轻又软,搔过白言卿心尖。
只这一声,便让白言卿呼吸一滞,几乎瞬间丢了魂,他俯身便吻了上去,动作有些急,但仍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力道,唇瓣厮磨间尽是珍重。
自她病了之后,他与陆景年都极力克制,再多的念想也压成了深夜独自面对的悸动,唯恐伤了她。
可今日的她却有些不同,非但不躲,反而仰起脸来承迎,甚至生涩地回应。
那久违的主动像一簇火苗,倏地点燃了他苦苦压抑的渴望。
他停了下来,强撑着与她分开寸许距离,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
眼底是翻涌的墨色,声音沙哑得厉害:“袅袅,你身子还没好全……”
他的话未能说完。
她就靠了上来,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他,忽然柔柔道:“言卿,谢谢你。”
话音未落,她便主动仰起脸,再次将那个未尽的吻轻轻印在他的唇上。
这生涩的回应,让白言卿眼底霎时猩红一片,所有理智土崩瓦解。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吻得愈发深重,却仍不忘用手护住她的后颈。
…
姜袅袅的主动撩拨,终究让白言卿彻底失了控。
“言卿…我想睡觉,我……”
她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软糯的哭腔,像只被欺负极了的小动物。
眼周早已通红,长睫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黏在轻颤的眼睑下。
整张脸湿漉漉的,泪痕交错,还沾着些许狼狈的涎水,却反而衬得她肌肤愈发剔透,宛若被风雨摧折仍不掩艳色的海棠。
她整张脸埋进软枕,哭得身子轻颤,气息不接,直到被男人强劲的手掌翻转过来,才得以窥见她此刻情状。
一条原本穿在她身上的裙子早已被撕得破碎不堪,其中一缕轻薄的布料蒙在她眼上,被泪水彻底浸湿,非但遮不住什么,反而朦胧勾勒出那双充满水汽,写满无助与哀求的眸子,平添几分脆弱又勾人心魄的美。
她哭得厉害。
泪水像是决了堤,将枕畔被褥洇湿大片。
他的眉眼间依旧凝着冷峻…
“等等…我真的……”
“我才刚刚……”
可白言卿一旦这个时候,便似乎换了个人,对她的软语哀求充耳不闻…
发丝湿漉漉地黏贴在她泛着绯红指痕的细腻肌肤上,狼藉之中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媚态。
她本就生得极白,肌肤敏感,一点点痕迹便清晰可见…
……
“袅袅,乖,喝了这个,”陆景年端着白瓷小碗,坐在床沿,声音放得极柔,“喝完就给你你最喜欢的水果糖,好不好?”
碗里是刚煎好的血参汤,参香浓郁,夹杂着几分清苦,正是白父白日里才派人送来的那支老参。
原本是留着给她静补调理所用,谁承想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方才一场情事来得太过汹涌,她体弱气短,此刻蜷在被里,脸色苍白,细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气息微弱得让人心头发紧。
陆景年小心地将温热的药汁一勺勺喂给她,看着她顺从却又蹙眉咽下的模样,眼底尽是疼惜。
若叫那位古板严肃的白家老爷知晓,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血参,竟是在这般缠绵过后,被用来补气安神,不知那总绷着的脸上,会露出何等精彩的表情。
陆景年看着姜袅袅瓷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红晕,浓密睫毛湿漉漉地垂着,一副被狠狠怜爱过的模样,又忍不住侧头瞪了白言卿一眼。
“你明明知道袅袅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就不知收敛些?”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心疼与责备。
这倒是难得,以往总是白言卿端着架子说教陆景年,如今竟反了过来。
白言卿罕见地没有回嘴,只是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姜袅袅纤细的腕子上那圈淡淡红痕,自知理亏,沉默着。
药喂到一半,姜袅袅便蹙起秀气的眉头,轻轻推开碗,声音娇软带着埋怨:“苦,不喝了。”她眼波流转,潋滟生姿,哪怕是不情愿的神态也美得让人心颤。
两个男人顿时什么原则都没了,一同柔声哄劝。
一个拿来糖,一个承诺明日带她去听戏,好说歹说,才让她勉强将剩下的药喝完。
之后更是悉心伺候她洗漱。
待她终于又舒适地躺下,两人一左一右地偎依在她身侧,白言卿低低哼起婉转的曲儿,声线温柔如春水,陆景年则用他低沉的嗓音,为她讲述着童话。
姜袅袅在他们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放松,宛若一朵被精心呵护,终于舒展花瓣的娇贵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