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高产稻播下的第二日起,每天天刚蒙蒙亮,灵田边的小河旁就会亮起一盏马灯 —— 云瑶提着两只陶壶,蹲在河边,正往壶里调配 “灵气水”。她先舀半壶清澈的河水,再从灵草篮里取出几片新鲜的凝灵草,指尖凝出淡青灵气,轻轻揉捏草叶,让草汁缓缓渗入水中;最后掌心覆在壶口,注入一缕精纯灵气,河水瞬间泛起细碎的青光,像撒了把星星。
“这灵气水得配得匀,多了烧苗,少了没效果。” 云瑶对着壶口吹了吹,看着青光渐渐融入水中,才提起陶壶往灵田走。此时的灵田,薄雾还没散,张老栓已扛着小锄头在田埂上转悠,见她来,立马笑着迎上去:“云瑶丫头,今天的灵气水又带着凝灵草汁吧?你看昨天浇过的那垄,秧苗叶子都比别的绿半分!”
云瑶蹲在田边,轻轻拨开一株秧苗 —— 嫩白的根须已扎进土里半寸,沾着带灵气的湿泥,叶片上还挂着晨露,透着勃勃生机。她提起陶壶,壶嘴贴着土垄,让灵气水顺着缝隙缓缓渗入,每浇完一株,指尖还会轻点一下苗尖,渡去一丝微末灵气:“凝灵草汁能让灵气更温和,顺着根往秆子里走,既长苗,又能防土里的小虫咬根。”
浇灌的过程慢却细致 —— 云瑶沿着田垄一步一步走,陶壶空了就回河边再调,从东边的第一垄浇到西边的最后一垄,要耗上两个时辰。她从不赶进度,遇到长得略弱的秧苗,还会多浇半勺灵气水,指尖的灵气丝绕着苗秆转一圈,像给秧苗裹了层隐形的护罩。
孩子们也总来凑热闹 —— 阿牛拎着小水桶,帮着云瑶从河边运水;丫丫则捧着个小陶碗,蹲在田边,见云瑶浇完一垄,就往她手里递碗清水:“云瑶姐,歇会儿喝口水,你都走了好多步了!” 云瑶接过水,笑着摸了摸丫丫的头:“等稻子长高了,咱们在田埂上编草绳,给稻子搭架子好不好?” 丫丫立马点头,小脑袋点得像拨浪鼓。
孙老药每隔两天会来灵田检测一次 —— 他掏出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特制的试纸,往浇过灵气水的土里一插,试纸很快变成淡绿色。“灵气浓度正好,没超标,也没浪费。” 他对着阳光看了看试纸,又拔起一株秧苗,闻了闻叶片:“连叶上的蚜虫都少了,这灵气水比俺熬的驱虫药还管用!”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灵气水的效果越来越明显 —— 别家田的秧苗刚长到三寸,云瑶浇过的已到四寸,叶片宽而厚,颜色是深绿中带点青,摸起来韧劲十足;根须更是壮实,张老栓用小锄头轻轻挖开土,根须密密麻麻织成一张小网,牢牢抓着土壤:“照这长势,三十天就能抽穗,比俺之前说的还快十天!”
灵田旁的建城声也没停过 —— 远处的新城墙已砌到一丈五高,“叮叮当” 的打铁声从匠作坊传来,石肤族的汉子们扛着青石往城墙跑,时不时还会往灵田这边喊:“云瑶丫头,稻子长得好,以后俺们砌墙也有白米饭吃啦!” 云瑶笑着挥手回应,手里的陶壶却没停,依旧专注地浇着灵气水。
傍晚时分,云瑶终于浇完最后一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绿油油的秧苗上。她坐在田埂上,望着整片灵田 —— 青绿的秧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每一株都透着灵气,像一片会呼吸的绿毯。张老栓递过一块烤红薯:“歇会儿吧,你这天天来浇,比俺这老农还上心。”
云瑶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这稻子是新城的粮食底子,长得好,大伙建城、抗魔都踏实。等收了第一季,咱们把稻种留些,明年再多种几亩,让所有人都能吃上白米饭。”
夜色降临时,灵田边的马灯又亮了起来 —— 张老栓会照着云瑶的嘱咐,给长得略弱的几垄秧苗再浇些河水,怕夜里土干;云瑶则背着灵草篮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明天要不要在灵气水里加些晒干的麦芽粉,听说能让稻子抽穗时更饱满。
灵田里的秧苗在月光下泛着淡青微光,灵气水的余韵还在土壤里缓缓流转。它们像一群被精心呵护的孩子,在云瑶的灵气滋养下,朝着丰收的方向使劲生长,也为新城的安稳生活,悄悄积蓄着最踏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