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青草地染成暖金色时,李猛、张叔和阿明就拎着东西到了老槐树下 —— 藤篮里装着老药头特意配的疗伤药,分了两种:一种是外敷的止血散(用晒干的止血草和灵泉边的青苔磨的,敷上能快速结痂),一种是内服的消炎汤料(包在油纸里,标注了 “煮半炷香” 的用法),还多带了两包驱虫草药,想着兔耳族采草药用得上。
刚放下篮子,就听见一阵轻快的 “簌簌” 声 —— 兔丫和兔山领着两个同族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小个子兔耳娃,头顶的灰耳尖沾着草屑,手里都拎着沉甸甸的藤篮,走近时能闻到浓郁的果香。
“咕咕!” 兔丫老远就挥着手,头顶的兔耳兴奋地颤动,走到李猛面前,率先把自己的藤篮递过来 —— 里面装满了红彤彤的野果,果子圆溜溜的,比之前掉的甜浆果大一圈,表皮泛着光泽,还带着新鲜的露水,一看就是刚摘的。
兔山也赶紧把自己的篮子凑过来,里面除了同款野果,还多了些黄澄澄的小果子,他指着小果子 “咕咕” 两声,又做了个 “嚼” 的动作,阿明凑过去闻了闻,甜香里带着点酸,忍不住问:“这是能直接吃的?”
云瑶(这次也跟着来了,怕有灵气相关的情况)指尖灵气扫过野果,笑着点头:“都是没毒的,红果子叫‘血浆果’,水分足,能补血;黄果子是‘酸浆子’,能开胃,都是好东西 —— 灵气里没沾着妖气,也没虫蛀,放心吃。”
兔丫见他们确认了野果安全,才拉着小个子兔耳娃往前站了站 —— 娃的胳膊上贴着片破旧的兽皮,隐约能看见下面渗着点黑血,兔丫轻轻掀开兽皮,露出一道浅疤,还在泛红,她指着疤,又指了指李猛的藤篮,眼眶有点红,“咕咕” 声比平时急,兔山在旁边补充比划:双手按在胳膊上,再做个 “疼” 的皱眉表情,又指了指远处的月牙谷方向。
“是你们同族受伤了?想要疗伤药?” 李猛一下子就懂了,赶紧从藤篮里拿出两包止血散和三包消炎汤料,递到兔丫手里,“这包粉敷在伤口上,用干净的布包好;这包煮水喝,能消红肿 —— 你们要是不够,俺们还能再给。”
兔丫接过药,手指轻轻摸了摸油纸包上的字(虽然不认识,却知道是用法),眼眶更红了,转身从兔山的篮子里抓了一大把血浆果,硬塞进李猛的藤篮,又拉着小个子兔耳娃对着李猛鞠了个躬 —— 娃的兔耳耷拉着,却也认真地跟着弯了弯腰,惹得阿明忍不住笑:“不用这么客气,以后缺药了,还能来换。”
张叔蹲下来,拿起个血浆果擦了擦,递给小个子兔耳娃:“吃吧,甜的,补力气。” 娃怯生生地接过去,咬了一小口,眼睛瞬间亮了,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兔丫赶紧帮他擦了擦,“咕咕” 说了句什么,娃又对着张叔举了举手里的果子,像是要分享。
“你们族里,是不是常被黑风洞的妖伤着?” 李猛边帮兔丫把药放进她的藤篮,边轻声问。兔丫点点头,兔山比划着:双手做 “妖” 的爪子状,再指了指月牙谷,又做了个 “偷兔子” 的动作,最后拍了拍胳膊上的疤 —— 意思是妖族不光偷兔子,还会伤人,他们的疗伤草药快用完了,才想着来换。
“以后要是妖再去月牙谷,你们就往俺们据点跑,” 李猛把多带的两包驱虫草药也塞给兔丫,“这药撒在身上,妖不容易闻着你们的气味,要是受伤了,也能先敷点止血散,等俺们去帮你们。”
兔丫攥着药,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片晒干的兔耳草,比上次给的更宽,上面还系着根细藤绳,递到李猛手里 —— 藤绳上串着三颗小贝壳,是她脚踝上同款的,闪着淡淡的光。云瑶感应到草叶上的灵气比上次更暖:“这是他们的‘信物’,带着能在月牙谷附近认出同族,也能让他们放心 —— 以后你拿着这个去月牙谷边,他们不会防备。”
太阳快落山时,双方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 兔耳族的藤篮里装着疗伤药,李猛的篮子里满是血浆果和酸浆子,小个子兔耳娃还趴在兔山背上,手里攥着没吃完的血浆果,回头对着阿明挥了挥手。
往回走的路上,阿明拿着酸浆子咬了口,酸得眯起眼,又笑着咽下去:“这兔耳族真实在,给的果子全是好的,比咱去山里采的还甜。” 张叔也点头:“他们缺药却不抢,还拿这么好的果子换,是懂规矩的族,以后能常来往。”
李猛手里捏着那片串着贝壳的兔耳草,草叶上的灵气还带着暖意:“老药头说止血草在月牙谷长得多,以后咱缺草药了,也能跟他们换,还能请他们帮着留意黑风洞的动静 —— 多了个朋友,就少了份危险。”
月光洒在青草地的小路上,藤篮里的野果散发着甜香,疗伤药的草药味混在风里,像在诉说着刚结下的缘分。李猛知道,这次交换不只是野果换药,更是两个族群在废土上互相取暖的开始 —— 以后,据点有了可靠的草药来源,兔耳族有了疗伤的保障,再面对黑风洞的妖族时,他们也多了一份并肩的底气。而这片串着贝壳的兔耳草,就是这份情谊最好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