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和家里说过回家的时间,哈利和赫敏一下飞机就看见了来接他们的弗农姨父和格兰杰先生。
韦斯莱兄妹们德拉科也安排了专车把他们送回去,至于德拉科自己,当然是直接去魔法部等爸爸下班啦。
回到家后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浪,除了德拉科告诉卢修斯和纳西莎自己和哈利在罗马尼亚遇见的事,然后被一起拎给西弗勒斯好好检查了一遍。
哈利那还没缩回去的龙鳞自然被发现了,吓得三个大人在写信告诉邓布利多之余又拉着德拉科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
哈利:fine,被排挤是我的命运。
由于邓布利多似乎好像大概暂时没时间收到他们的信赶回来,甚至连回信都没有。
在留哈利睡了一晚后,马尔福一家拜托魔药大师将哈利送回他女贞路的小家。
至于西弗勒斯和佩妮之间的唇枪舌战,目击者波特表示不堪回首。
除了这件事,大概就只有罗恩一家不出所料的中了头奖,去埃及旅游的新闻值得哈利多看两眼了。
为了不错过这个消息,哈利特意订购了从暑假开始的《预言家日报》。
在看到他们一家获奖的新闻后,哈利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从那天开始,哈利就跟佩妮打好招呼说自己准备锻炼一下,然后每天晚上就在社区里跑步,试图发现他的狗教父。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又一个孤独夜跑的晚上,哈利敏锐的发现身后有不明生物跟着他。
当时哈利已经跑了有一会儿了,他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就在他以为今天也不会遇见小天狼星,打算拐进一条之前没走过的小巷,抄近路回家时,却感觉到沉重的脚步声跟在自己身后。
哈利猛地刹住脚步,心跳在瞬间加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近乎疼痛的熟悉感。
那重重的脚步声也渐渐停下,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哈利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果不其然发现巷子尽头的垃圾箱旁,蜷缩着一团巨大的、毛发纠结的黑色生物。
那是一只极其瘦削的黑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撑着一层皮毛,脏污得看不出本色,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疲惫却警觉的光芒,直直地刺向哈利。
小天狼星·布莱克,教父。
哈利的喉咙瞬间发紧,无数前世的画面汹涌而来——尖叫棚屋的重逢、神秘事务厅的坠落……
以及此刻,眼前这具在阿兹卡班的监禁和逃亡中几乎被摧毁的躯壳。
他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迅速切换成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年轻人好奇的担忧。
“嘿,大个子,”哈利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声音放得极其柔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野猫,“你还好吗?怎么在这儿?”
哈利蹲下身,保持着安全距离,从运动外套口袋里摸索出一小块备用能量棒——达力知道他在锻炼以后偷偷塞给他的,说是“增肌必备”。
黑狗瑟缩着身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低吼,但那吼声却明显是十分的虚弱。
他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像是不好意思接近哈利。
但最终,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哈利递过来的食物,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叼起,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吞了下去。
“饿坏了,是不是?”哈利叹了口气,装作完全没认出这只“流浪狗”的身份,“你现在身体情况很不好,而且最近街上有很多捕狗队的人巡逻,你不能待在这儿,要是被抓到,你就完蛋了。”
他环顾四周,做出一个“下定决心”的表情,“来吧,伙计,我带你回家。至少……有顿饱饭和暖和的地方。”
黑狗——小天狼星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哈利,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疑惑、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它犹豫了几秒,最终,或许是哈利眼中纯粹的善意,以及那伪装得天衣无缝的“无知”说服了它,它挣扎着站了起来。
虽然脚步虚浮,但还是慢慢地、试探性地跟在了哈利身后。
回到女贞路4号,哈利开门进去却只看见达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他正抱着一大桶巧克力冰淇淋窝在沙发里看最新的拳击比赛,自从他开始练拳击,就对这个十分感兴趣了。
“哇哦!哈利,你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达力瞪大了眼睛,看着哈利身后那几乎和半个人一样大的、脏兮兮的黑狗。
“路上碰到的,太可怜了,饿得皮包骨头。”哈利一边解释,一边熟练地找出旧毛巾和佩妮姨妈用来喂流浪猫的肉罐头,“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呢?”
“爸爸在书房,妈妈在厨房呢。”
达力放下冰淇淋桶,好奇地凑近一点,又因为那浓重的气味皱了皱鼻子。
佩妮姨妈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黑狗时也惊呼了一声。
但看到哈利恳求的眼神和黑狗那副凄惨模样,心软的家庭主妇本能占了上风。
“天哪,可怜的小东西……哈利,先别让它进客厅,在洗衣房给它弄点吃的和水,我找点旧毯子……等等,它身上有没有跳蚤?”
“我会处理好的,佩妮姨妈。”哈利保证道,“走吧小布莱克,跟我过来。”快速把黑狗引到洗衣房,狼吞虎咽的进食声很快响起。
“你居然就给它取好了名字!”达力叫道,“为什么要叫小布莱克?”
“当然是因为他是一只黑色的狗啊。”哈利理所当然道。全然不管自己的教父听见这个名字时僵硬的身体。
接下来的几天,女贞路4号因为小布莱克的到来热闹了不少。
达力意外地和这只沉默寡言但眼神深邃的大狗相处融洽,常常偷偷把自己的培根分给它。
虽然小布莱克有时候并不领情,而是对着他龇牙咧嘴的。
而佩妮姨妈虽然也会抱怨打扫狗毛的工作量增加,但还是尽职地准备了营养丰富的狗食。
哈利更是精心照料,给小布莱克洗澡、梳理打结的毛发、治疗一些小伤口,其中的过程相当艰难,好在最终还是让大狗显露出了威风凛凛的轮廓。
哈利甚至晚上让它睡在自己床边的地毯上,他才不会说他是想和自己的教父多多相处呢。
而且,哈利在心中坏笑,他经常装作无意地对着小布莱克念《预言家日报》上关于布莱克越狱和追捕的新闻,清晰地感觉到身边大狗身体的僵硬和压抑的呼吸。
然而,和谐的日子很快被弗农姨父惊天动地的喷嚏和红疹打破了。
“阿——嚏!!!”弗农姨父的喷嚏声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
弗农姨父揉着通红的鼻子,眼泪汪汪的,指着在客厅角落安静趴着的小布莱克,愤怒地控诉:“这……阿——嚏!……这该死的狗!到底怎么回事!我受不了了!阿——嚏——!哈利,要么它走,要么……阿——嚏!……我走!”
哈利看着弗农姨父肿得像灯泡的眼睛,知道这不是夸张。
弗农似乎对小天狼星身上的某种物质有着严重的过敏,之前因为小布莱克还没打理干净,一直没进他的生活区。
后面又老是在哈利房间待着,平时在客厅其他地方的狗毛也被哈利和佩妮清理干净了。
要不是今天周末他们一家人坐在一块看电视的时候离得太近了,弗农突然觉得不舒服,还真就没察觉到这个。
小布莱克似乎也明白了,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黯然。
它默默地站起身,走向门口,尾巴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