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错把珍珠当鱼目给扔了？！”她喉咙发紧，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岛上的画面——二姐递盒子时朴实的笑，云栖月那句轻飘飘的“随便用用”，自己当时的嫌弃样子，还随手把盒子塞进行李箱角落时，那时候还沾沾自喜的优越感……现在想想，简直蠢透了！
“妈！你到底还能不能弄到啊？我老师那边都快把我逼疯了！”电话里，女儿宋婷的声音还在嚷嚷，每个字都扎心。
就她之前那态度，还能弄到吗？临走前连句像样的客气话都没说。
“婷婷啊……”林月雁嗓子发干，“那个……妈再想想办法，你……你先应付着。”她慌里慌张地挂了电话，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悔啊！
不行！得想个法子！她林月雁在省城也是要脸面的，不能就这么认栽。得赶紧搞到那精油！
可怎么开口？直接打电话说“我之前看走了眼，再给我几瓶”？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要不……找个理由回岛上住两天？就说想爸妈了？对，这借口可以。林月雁拿起手机，翻找二姐的号码，手指头悬在屏幕上，半天按不下去。心里那点面子和矫情，还在那儿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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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月雁纠结得眉毛快打结的时候，雾栖岛上可是另一番光景。
新开的花田里，那些被稀释的灵泉水和活化剂滋养苗子，长得那叫一个好。
“俺滴娘，”大柱扛着锄头，看着眼前那片蹭蹭往上窜的薰衣草，直咧嘴，“这花长得比俺家娃还快！”
旁边给玫瑰松土的根生嘿嘿笑：“柱哥，这岛是宝地！老板更有本事！种啥啥灵！”
老耿蹲田埂上，叼着烟袋，眯眼看了看日头，又抓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地气足，苗也精神。看这架势，能提前小半个月能采收了。”
他这话刚落地，那边云海就喊开了：“大家都精心点儿！这批花可是咱们的宝贝疙瘩！等收了，我给大家申请，每人带瓶纯露回去给媳妇用！”
工人们一听，更来劲了。尤其是家里有女人的，想到网上传得那么神，伺候这些花花草草更是小心翼翼。
王小虎一边麻利地除草，一边对旁边的李明说：“虎子，你说咱这天天闻着花香，干着活，是不是也算半个神仙了？”
李明抹了把汗，难得没抬杠：“别说，在这岛上干活，累是累点，但浑身得劲儿！我爹妈都说我气色好了！”
云栖月溜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热火朝天的场面。
阳光底下，各种香草绿油油一片，不少已经打了花苞，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混在一起的植物清香，挺好闻。
「玄女」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响起：“主人，花田长势超预期，首批已达采收标准。‘小玫’在工厂待命中，随时可以开工。”
“行，通知下去，三天后开摘。”云栖月点点头。这灵泉水加活化剂，效果比她预想的还猛。
三天后，花田里第一次大规模采收。
工人们戴好帽子，拎着竹篮，在云海和老耿指挥下，小心翼翼地采摘那些刚开、香气最足的花。玫瑰花瓣厚实，颜色深得像丝绒；薰衣草穗子蓝汪汪的，味道清冽；洋甘菊小白花配着金黄心，看着就舒坦。
采下来的花立刻运到加工厂。里面，AI精灵‘小玫’正忙活着。
“原料到货啦！”控制屏上，‘小玫’的虚拟形象欢快地转了个圈，“清洗流水线启动！萃取单元准备就绪！宝贝们马上就要变身啦！”
自动化生产线安静又高效地运转着。透明的管子里，金色的玫瑰精油、淡紫色的薰衣草精油、清亮的洋甘菊精油，还有各式纯露，顺着管道流淌。浓郁的天然香气充满了车间。
没过多久，‘小玫’兴奋的声音通过「玄女」传了过来：“主人主人！首批宝贝蛋全部出炉啦！墨红玫瑰精油10mL的500瓶，纯露800瓶；薰衣草精油400瓶，纯露600瓶；洋甘菊精油400瓶，纯露600瓶！质检全是S级，棒不棒？快夸我！”
云栖月嘴角微扬，用意念回了句：“干得真不错。”
数据清单在她眼前展开。嗯，这批货，够苏家那边卖了，也能打发那个刚谈好“每月十瓶”的林婉清了。
她直接给二表哥林航打电话：“航哥，新一批精油和纯露好了，量不小，你安排船，尽快发魔都苏家仓库。”
“好嘞月月！包我身上！”林航嗓门亮，办事利索，“下午正好有船出去，我亲自盯着！”
挂了电话，又打给苏挽。那边接得飞快。
“月月！我的宝！是不是我的神仙油好了？！”苏挽声音兴奋得能掀房盖。
“嗯，第二批玫瑰的，还有薰衣草、洋甘菊的首批正装，都发过去了。”云栖月言简意赅，“跟你爸说一声，注意接收。”
“太好了！救星啊！”苏挽高兴得直叫，接着问，“这次怎么卖？还跟上次一样吗？”
“不，”云栖月语气平稳，“这次产量够，给你们送的是正装。跟你爸说，我的要求是：在你们苏家旗下，全国一线城市，每个商城里可以和魔都一样开设独立的“雾栖岛”专柜。”
“每个城市？！”苏挽惊叫，“月月，你疯了？现在热度这么高，光魔都不够卖？那些阿姨姐姐们能把我家柜台拆了！”
“物以稀为贵。”云栖月还是那句话。
“那……上多少货？”苏挽带着一丝希望问。
“每家，每个月，每种精油，只上100瓶。纯露可以多点，也不能超200。”
“100瓶？！”苏挽的声音直接劈了叉，“月月！你这不是饥饿营销，你这是要饿死我们啊！这够谁抢的？不行不行，太少了！至少翻个倍……”
云栖月没接她的话茬，继续扔炸弹：“还有，买要实名，凭身份证。同一个人，同一个月，所有店、所有种类精油加起来，只能买一瓶。”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过了好几秒，苏挽才倒吸着气，声音都变了调，带着点难以置信和快速盘算：“等等……你让我捋捋……每个城，每种精油，每月100瓶，还身份证限购一人一瓶……我的天……月月，你这哪是卖东西，你这是要立规矩啊！” 她顿了顿，脑子飞快转着，语气从震惊慢慢转向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嘶……这么一来，咱们这精油就不是商品了，是身份象征啊！谁要是能拥有一瓶，那不得在圈里横着走？为了这一瓶名额，那些人还不得抢破头，变着法儿讨好我们？高！月月，你这招太高了！我爸那些老谋深算的合作伙伴都想不出这么绝的点子！”
“另外，”云栖月等她消化完她说的话时，又说出最后一条。
“每个月，每家店铺，可以开放50个名额，可以通过摇号抽签，中了的能买一份3mL试用装组合。价格让你爸定，别太便宜，保持格调。”
“明白！完全明白！”苏挽此刻已是心服口服，斗志昂扬。
“这样一来，买不到正装的也有个念想，还能回笼点资金，试用装流出去又是活广告！月月，我算是服了你了！我这就去跟我爸说，他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你放心，这套玩法，我亲自盯，保证给你弄得明明白白！”
挂了电话，云栖月都能想象苏挽此刻摩拳擦掌、准备在她那个圈子里掀起腥风血雨的样子。
她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阳光下五彩斑斓的花田，和更远处蓝汪汪的大海。
“阿璃，”她用神识喊那只不知道又在哪儿偷懒睡觉的狐狸，“你说，咱这精油，以后会不会比修仙界的丹药还难搞？”
阿璃懒洋洋的声音传回来，带着睡意：‘哼，那些傻修士就知道抢丹药打架，哪懂享受？还是主人聪明，用香香花花拿捏这些凡人……唔，别吵本狐仙睡觉……’
云栖月笑了。是啊，打打杀杀多累，种种田，搞搞钱，带着族人过好日子，顺便让外面的人为她的东西抢破头，这不比在修仙界天天算计轻松多了？
而此时因看走眼，正在家中焦虑不安的小姨林月雁，正在万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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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省城，林月雁到底还是没忍住。
她找了个“给爸妈送点新买的保健品”的借口，提着大包小包，再次踏上了回雾栖岛的船。
还是蹭的林航一起回去的船，这次，看着越来越近、绿意盎然的岛屿，她心里五味杂陈，再没了上次那种隐隐的优越感。
船一靠岸，熟悉的、带着点咸味和植物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林月雁深吸一口，觉得肺里都舒服了些。
她拖着行李箱，慢腾腾地往二姐家走，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提精油的事。是直接点，还是委婉点？二姐会不会笑话她？
正纠结着，迎面碰上了扛着锄头、准备去花田的云海。
“小姨？您咋又回来了？”云海看见她，有点意外，黝黑的娃娃脸上露出笑容。
“啊……阿海啊，”林月雁有点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回来看看你姥姥姥爷，顺便……给你们带了点城里的点心。”
她晃了晃手里精致的点心盒子，眼神却忍不住往云海身后那片更远处的、已经采收过一部分、依然繁茂的花田瞟。
“哎哟，谢谢小姨！”云海没多想，憨厚地笑笑。
“您来得正好，我们刚收了一波花，新出的纯露可好了！月月还说呢，自家人都有份，回头给您拿两瓶！”
林月雁的心，猛地一跳，脸上瞬间有点发热，双眼放光。
机会……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