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锦衣卫倾巢而出,如狼似虎般直扑荣亲王府!同时,京营兵马司奉命戒严各主要街道,防止骚乱。
荣亲王府邸位于京城核心区域,高墙深院,守卫森严。但当林燮率队抵达时,王府大门却洞开,府内一片死寂,仿佛早已人去楼空。
林燮心知有异,下令小心搜索。果然,府内主要成员、核心幕僚、以及那位关键管家,皆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些不明所以的下人仆役。书房、密室等重要地点被翻查得一片狼藉,显然对方在得知码头事败后,已抢先一步撤离!
“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林燮面沉如水。他没想到荣亲王如此果决,竟舍得放弃这偌大家业,提前潜逃。
一番细致搜查后,在书房一处极其隐蔽的暗格中,找到了部分未来得及销毁的密信,内容涉及在各地藩王和边军将领中联络“勤王之师”,以及一份篡位成功后的人事安排草案!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同时,在王府后院马厩,发现了数匹刚刚喂饱、鞍鞯齐备的骏马,以及一些匆忙遗落的珠宝细软。看来对方撤离得十分仓促。
“他们走不远!”林燮判断,“关闭所有城门,严加盘查!重点搜查通往北地或各藩王封地的要道!”
全城大搜捕就此展开。然而,荣亲王经营多年,潜藏势力盘根错节,搜捕工作困难重重。
就在林燮焦头烂额之际,萧然在检查那些密信时,发现了一个细节:几封信的用纸,是一种带有特殊水印的宫廷御用笺纸,非亲王规制所能使用。而且,信中提到的一处秘密联络点“听雨轩”,并非王府产业,而是城内一家颇有名气的茶楼,其背景…似乎与宫中某位失势的太妃有关。
“宫中…还有内应!”萧然立刻将发现告知林燮。
林燮眼神一凛。是了,荣亲王能如此迅速得到消息并撤离,必然有宫中的眼线!而且级别不低!
必须立刻揪出这个内应,否则后患无穷!
然而,皇宫大内,搜查起来比王府更加棘手,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在此时,一名被扣押的荣王府低级管事,在审讯中战战兢兢地透露了一个消息:王爷最宠爱的侧妃柳氏,半月前以“回乡省亲”为名离府,但并未回其娘家,而是去了…京郊的皇觉寺祈福。
皇觉寺!那是皇家寺院,守卫相对宽松,且便于隐藏和转移!
一条新的线索,浮出水面。
锦衣夜行 · 第63章 古寺疑云
皇觉寺位于西山脚下,环境清幽,香火鼎盛,亦是皇家女眷常去祈福之地。荣亲王侧妃柳氏此刻在寺中,是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林燮决定亲自前往查探。为免打草惊蛇,他未带大队人马,只与萧然以及数名精锐缇骑,换上便服,假扮成香客,悄然前往皇觉寺。
寺院古朴,钟声悠扬。林燮等人捐了香火钱,在知客僧的引导下,在大殿焚香礼拜,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寺内僧侣神色如常,香客络绎不绝,并未见异常。
林燮借口为家人祈福,求见方丈,打听柳侧妃的住处。方丈言道,柳侧妃确在寺中带发修行,居住在后院一处独立的精舍,平日深居简出,除了贴身侍女,不见外人。
来到后院精舍外,果然有两名看似仆役、实则眼神警惕的壮汉守在院门。林燮亮出锦衣卫腰牌,那两人脸色微变,却并未让开,只称需通禀侧妃。
片刻,一名衣着素净、容貌姣好却面带愁容的年轻女子在侍女搀扶下走出,正是柳侧妃。她见到林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林指挥使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本妃在此清修,不便打扰。”
林燮目光如炬,盯着她道:“侧妃娘娘,荣亲王涉嫌谋逆,现已潜逃。下官奉命追查,请娘娘配合,告知王爷下落。”
柳侧妃身体微微一颤,脸色更白,颤声道:“王爷…王爷之事,本妃一概不知!本妃在此祈福,已久不问府中事…”
她话音未落,萧然却忽然插言,语气温和:“娘娘近日是否夜不能寐,心悸多梦?观您气色,似有忧思过度、肝气郁结之象。在下略通医术,或可为娘娘诊治一二。”
这话看似关心,实为试探。柳侧妃果然更加不安,下意识地避开了萧然的目光。
林燮见状,心中已有计较。他不再纠缠,拱手道:“既如此,下官告退。若娘娘想起什么,可随时告知寺中僧人。”
离开精舍,林燮低声对萧然道:“她在说谎。而且,她很害怕。”
萧然点头:“她身边那个侍女,脚步沉稳,呼吸绵长,是会家子。这精舍,恐怕没那么简单。”
两人并未离开皇寺,而是绕到精舍后方,寻了一处高地暗中观察。只见精舍后窗紧闭,但院墙一角,有一处看似堆放杂物的柴房,却有人员轻微活动的痕迹。
夜幕降临,寺院渐渐安静下来。精舍内早早熄了灯,但柴房附近,却有人影悄无声息地闪动。
林燮和萧然对视一眼,默契地潜行靠近。果然发现柴房内有暗道入口!荣亲王极可能就藏身于此,或者,这里是其一个重要联络点!
是立刻强攻,还是放长线钓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