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时,隋安就看到望江楼三个大字,说是饭店不如说是古风式酒楼,造型别出心裁,很能看出设计者对文化的追求。
这边,刚好靠近大海,距离礁沙海滩很近。
隋安抱着一大束向日葵刚迈进去,就愣住了。
因为酒店的服务人员清一色穿着天青色的旗袍。
有种误入时空的错觉。
门口两个漂亮的服务员齐齐弯腰:“欢迎光临!”
隋安还吓了一跳。
有人前来引路,“三位有预定吗?”
隋安点头:“望江阁。”
服务员听到“望江阁”三字,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从职业化的礼貌,升级为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热切。
“贵客这边请。”
余丝丝小声与隋安咬耳朵,声音无比激动:“你知道“望江阁”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吗?”
隋安自然不知道,示意她继续说。
“代表着身份和地位!”
余丝丝神色庄重:“据我所知,望江阁一般只接待贵宾,还是那种一般人接触不到的贵客,即便空着,砸钱都没资格,而且望江阁光听名字就知道地方不小,整个第六层除了大厅,都是望江阁,还是最绝佳的观景室,我长这么大都只听过,据说里面有山有水,宛若仙境。”
隋安:“……”
这么夸张,怎么前世没听萧明珠提到过?
一楼有很多山水画,六楼的山水画比一楼更能体现出作画者的心境和胸襟。
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设计,让人觉得高雅又舒服。
服务员推门,微微弯腰请三人入内。
包间里的人第一时间走过来,伸手,“隋小姐,你好。”
眼前是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优雅,温婉端庄的大美人。
隋安也伸手,“秦女士好。”
“抱歉,学校有些事耽搁了,久等了,这束花送你当做赔礼。”
秦悦诧异了一下,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来自女性送的花了,她双手接过那束无比漂亮的向日葵,那一瞬仿佛有一股力量传递过来,她温和一笑。
“谢谢,我很喜欢。”
隋安在心底嘀咕一句,我也很喜欢。
她从前幻想的妈妈就是这样,温婉端庄,清丽脱俗,一颦一笑都透着好相处的气息。
可惜……
“忘了介绍了,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萧瑞麟温和一笑:“秦总好。”
秦悦:“萧先生好。”
隋安:认识?
秦悦的笑容依旧温和,“你就是余家的小女儿余丝丝吧,好久不见。”
隋安:也认识?
搞半天是熟人局,就她是个陌生人。
“余家?”
是萧明珠口中的那个余家吗?
余丝丝嘿嘿一笑:“秦阿姨好,砚时哥哥好。”
秦砚时走上前打招呼,“丝丝妹妹好,隋同学,你好。”
隋安故作诧异道:“秦砚时?”
秦砚时温和一笑:“我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隋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又高又帅,学习又好,为人和善,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还是一中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又不是边缘人物,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就是不认识,光听同学议论也不可能记不住。
再说……
这家伙的前世是仅次于杨媛媛的惨。
好好的学霸,因为爸妈的离婚案身陷骂名,即便高三依然名列前茅,而他的身体因打工赚钱拖垮了,最后晕倒在考场,考了一所三流都算不上的大学。
后来,秦悦病死,秦砚时被秦家打压到那种地方,也染脏病死了。
“大家别站着了,先吃饭,我也不知道你们女孩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一点,不够再加。”
余丝丝嘴都张成o型了。
目测六米宽的桌子,除了一些装饰的鲜花摆件,都快摆满了,而且每一盘都精致的不忍动筷子,这叫随便点了一点。
是亿点吧!
午餐结束,隋安与秦悦去了办公区。
两人聊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隋安收了电脑,看着秦悦那张温婉的脸很久,才提醒道:“秦总,小心相处几十年的老人,即便是看着你长大,也会为了利益对你出手,近期不要单独去任何地方,最好也不要与你的先生单独相处,即便是鳄鱼的眼泪那也还是食人的鳄鱼。”
“希望这些证据能帮到你。”
秦悦一愣,苦笑道:“多谢隋小姐提醒,我能问一下隋小姐帮我是代表个人,还是代表萧家?”
隋安淡然一笑:“我说是个人,秦总会看不上我吗?”
秦悦:“那倒不会,我听到一些不实传闻,想确认清楚,以免惹到隋小姐。”
虽然她没参加那场宴会,但她可是清楚崔胡两家是因为得罪隋安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这小丫头有点邪性。
总之不能得罪。
上午突然收到隋安的邀约短信,秦悦还以为这小丫头要搞她。
秦悦先询问儿子是不是在学校得罪什么人了,确定没有,她又把过去几十年做过的事都想了一遍,确定没有得罪萧家,更与小丫头毫无交集,这才放心。
为表诚意,她花高价订了望江阁。
起初望江楼老板不同意,似乎是接了一通电话就同意了。
果然她的决定是正确的,隋安给她的证据正是她需要的,这些足够捶死秦健仁那对渣男贱女了。
隋安声音淡淡:“传闻谈不上,事实罢了。”
秦悦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隋小姐,你为什么帮我?”
总不会是因为和她儿子是同学吧?
可他听儿子说,他们仅在高一同班,小姑娘对谁都冷冷淡淡,两人也不熟,不知道答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隋安眼神瞬间结冰。
“因为我和你先生一家有仇!今天我刚把秦耀祖打进医院,顺便羞辱了他那对奇葩父母。”
她身体散漫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秦总,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你动手,还能保住秦家的根基。若等我被逼到亲自出手……”
她没再说下去,但话里的寒意让秦悦心头一凛。
“我明白了。”秦悦递过去一张卡,“这里是五千万,事前酬劳,事成之后,我会再携礼感谢。”
“合作愉快。”
隋安坦然收下。
走出望江楼,隋安看着眼前的海阔天空,想到秦悦的话,她突然想买个房子了。
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谁也无权闯入和驱逐的家。
把三人送走,秦悦看到儿子一脸愤怒的回来,她问:“怎么了?”
秦砚时拳头握的咯咯响,“妈,您知道……他的私生子是谁吗?”
知道秦健仁出轨后,他再也喊不出那个称呼。
“秦耀祖。”
“您知道秦耀祖多大了吗?”
“19。”
“妈妈……”
秦砚时上前抱住秦悦,少年眼眶通红,“妈妈,这些年您受苦了,儿子以后会保护您的。”
秦悦眼眶倏然红了,她闭眼深吸一口气,气过后就只剩撕了他们,“好了,和我说说秦耀祖的事,听说他被打了。”
秦砚时抹了抹眼泪,他在学校就听到了一些,以为是假的,当时还觉得很离谱。
等他说完,秦悦不悦道:“刚刚你还说隋安以前柔柔弱弱的,怎么现在如此编排她?”
那丫头看着就是一个心细柔软的小姑娘。
秦砚时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妈,您也说了那是以前。一个人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颠覆性的改变,这本身就是一个值得探究的谜题。”
秦悦认同地点头:“也是,你以后在学校别惹事,特别是别惹隋小姐,若是她遇到什么事一定要伸手帮她。”
秦砚时点头,关键是他敢吗?
虽然秦耀祖就是个草包,但也长得人高马大的,能被打的那么惨,可见隋安有多厉害!
“妈妈,你后悔了吗?后悔娶爸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