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界标之谜，万界初探
第5章：观星台上，初试锋芒
观星台，位于天空之城圣城西北角，是一座拔地而起、通体由某种洁白如玉的巨石砌成的巨大平台。平台高耸入云，四周环绕着悬浮的符文石，其上镌刻着繁复的星辰轨迹。这里是圣城最高的建筑之一，也是感受周天星力、进行星象推演的最佳场所。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林轩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全力巩固初步重塑的丹田，并熟悉着新生的混沌星力。虽然距离完全恢复尚远，但已非三日前那般只能卧床静养。他换上了一身伊莎贝拉准备的月白色长袍，长发简单束起，面容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眸子却深邃如渊，气息沉静，令人捉摸不透。
伊莎贝拉与他并肩而行，今日她并未身着戎装，而是一袭淡金色的宫装长裙，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圣洁与高贵，但眉宇间那抹属于“铁蔷薇”的锐利却并未减少。
两人踏上观星台时，平台上已是人影绰绰。
受邀前来的，皆是圣城年轻一代的翘楚，或是出身显赫的贵族子弟，或是天赋异禀的青年才俊。他们三两成群，低声交谈，目光却不时瞥向入口方向，显然都对伊莎贝拉殿下这位神秘的“友人”充满好奇。
平台中央，一名男子尤为耀眼。
他身披绣有华丽光羽纹路的白色长袍，金发璀璨，面容俊美得近乎完美，嘴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处，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俯瞰众生的淡漠。他周身自然而然流淌着强大的圣光气息，与整个观星台的星力隐隐共鸣，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中心。
正是光羽圣子，米迦勒。
见到伊莎贝拉与林轩到来，米迦勒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主动迎上前来：“伊莎贝拉殿下，您能赏光前来，真是令此次小聚蓬荜生辉。”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林轩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审视，“这位，想必就是殿下不惜动用‘生命礼赞’也要救治的朋友吧？果然气度不凡，不知如何称呼？”
“林轩。”林轩平静地报上名字，不卑不亢。
“林轩……”米迦勒轻轻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笑容不变，“能得伊莎贝拉殿下如此看重，林轩兄弟必有过人之处。前日送去丹药，聊表心意，看来林轩兄弟恢复得不错，倒是省了那枚圣光愈灵丹了。”
他话语温和，却暗藏机锋，点出伊莎贝拉动用禁忌之术，又暗示林轩不识抬举，拒绝他的赠药。
伊莎贝拉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林轩却已淡然回应：“有劳圣子挂心。殿下恩情，林某自当铭记。至于丹药，林某伤势奇特，寻常药石难以奏效，不敢浪费圣子珍宝。”
轻描淡写，便将拒绝的理由归咎于自身伤势特殊，同时再次强调了自己与伊莎贝拉的关系，不着痕迹地挡回了米迦勒的试探。
米迦勒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冷意，面上笑容依旧：“原来如此。看来林轩兄弟所修功法，亦是别具一格。”他不再纠缠于此，侧身引手，“二位请入座，今日月色正好，星辉璀璨，正当论道。”
众人落座，侍从奉上琼浆玉液，灵果珍馐。
所谓的“探讨苍穹之冠玄妙”，起初还真的像是一场高雅的论道会。米迦勒学识渊博，对星辰之力、上古秘闻颇有见解，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引得在场不少青年才俊频频点头，目露钦佩。
他多次将话题引向“苍穹之冠”，阐述其对于光羽神族、对于稳定界域的重要性，言语间已将其视为囊中之物，并隐隐暗示，唯有在他米迦勒的领导下，光羽神族才能更好地运用这件圣器。
伊莎贝拉偶尔插言几句，观点犀利，往往能指出米迦勒话语中的疏漏或过于理想化的部分，显示出她不俗的见识与独立的判断，并非盲目追随圣子之人。
而林轩，则始终沉默寡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品着杯中的果汁（他伤势未愈，不宜饮酒），仿佛一个局外人。
但他的平静，在某些人眼中，却成了怯懦或无知的表现。
终于，在米迦勒又一次慷慨陈词后，坐在他下首的一位身材魁梧、穿着银边铠甲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此人乃是银翼军团副统领之子，名叫凯尔，素来以米迦勒马首是瞻。
“圣子殿下高见，令我茅塞顿开！”凯尔先是对米迦勒行了一礼，随即目光转向林轩，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听闻林轩阁下能引得伊莎贝拉殿下亲自相救，想必有其过人之处。今日群英汇聚，论道虽雅，却难免失之空泛。不如我等切磋印证一番，也好让我等见识一下，能让‘铁蔷薇’殿下另眼相看的，究竟是怎样的风采？”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轩身上。
伊莎贝拉面色一沉：“凯尔，林轩伤势未愈，你此时提出切磋，是何用意？”
凯尔故作惊讶：“殿下息怒，我只是想见识一下异域风采，点到即止即可。莫非……林轩阁下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是说，其实力……呵呵。”未尽之语，充满嘲讽。
米迦勒端起酒杯，轻轻啜饮，并未出言制止，显然默许了凯尔的行为。
众目睽睽之下，林轩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眸看向凯尔，目光平静无波。
“你，想如何切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凯尔见林轩应战，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傲然道：“简单！观星台感应星力，我等便以星力凝聚符文，击打远处那几根‘测星柱’。”他指向平台边缘几根矗立的、刻有刻度、专门用于测试星力强度与精纯度的石柱。“以激发测星柱的光芒高度论胜负！如何？”
这比拼的是对星力的掌控力与精纯度，看似文雅，实则凶险，若掌控力不足，极易遭到星力反噬。
“可以。”林轩站起身，走向平台中央的空地。
伊莎贝拉看着他沉稳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选择相信。她知道，林轩需要这一战来立威，也需要这一战来验证他新生的力量。
凯尔冷笑一声，大步跟上。他自信满满，身为银翼军团精锐，常年引动星辉淬体，对星力的掌控远超同侪。
“既然是我提出的，便由我先来！”凯尔深吸一口气，周身泛起银白色的星辉，他双手快速结印，磅礴的星力在他指尖凝聚，最终化作一个复杂而耀眼的银色符文！
“去！”
他低喝一声，银色符文如同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光尾，精准地轰击在百步外的一根测星柱上！
“嗡——”
测星柱猛地一亮，银光迅速攀升，最终稳定在柱身约莫七成的高度！
“七成星辉！凯尔少爷果然厉害！”
“不愧是银翼军团的精英！”
台下响起一阵赞叹声。测星柱能激发七成光芒，已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代表其对星力的掌控极为精纯。
凯尔得意地收回手，挑衅地看向林轩：“该你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轩身上，想看看这个气息不显、名不见经传的家伙，能弄出什么动静。连米迦勒也放下了酒杯，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林轩没有说话，他甚至没有像凯尔那样结印蓄势。
他只是平静地抬起右手，食指凌空虚点。
没有耀眼的辉光，没有磅礴的气势，只有一缕极其细微、呈现灰白之色、内部仿佛有星尘幻灭的气流，自他指尖悄无声息地射出。
这缕气流是如此的微弱，以至于让不少人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然而，下一刹那——
那缕灰白气流触碰到了测星柱。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没有刺眼夺目的光华。
测星柱仿佛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先是荡漾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随即，整根石柱从底部开始，以一种均匀而稳定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最细微的……齑粉！
不是点亮，不是激发，而是……湮灭！
从底部到顶端，高达十丈的测星柱，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如同沙垒般悄然坍塌、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唯有夜风吹过，带走那最后一抹尘埃。
观星台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与难以置信之中。凯尔张大了嘴巴，眼中的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骇然。连米迦勒，那一直维持的完美笑容也瞬间僵住，瞳孔骤然收缩。
伊莎贝拉也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她知道林轩获得了新的力量，却没想到，这力量竟如此霸道，如此……诡异！
林轩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向面色惨白的凯尔，淡淡开口：
“还要切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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