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雪茹拿着一包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走了出来,款步来到秦峰跟前,将包袱递了过去,语气平淡地说道:“秦先生,这是您的衣服。”说话间,她的态度比起前两次明显冷淡了许多。
秦峰心里不禁犯嘀咕,这变化也太突兀了吧!看来自己前两次的表现,确实让她产生反感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相处起来,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秦峰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微笑,接过包袱说道:“谢谢您了,陈小姐,也谢谢您,陈掌柜。等下次,我请您到小酒馆喝一杯。”
陈雪茹看着秦峰那敷衍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微微挑眉,问道:“秦先生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十年?”秦峰尴尬地笑了笑,暗自腹诽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难缠。思索片刻后,他无奈地说道:“那就晚上吧。”
陈雪茹心中一阵暗喜,可脸上依旧维持着冷淡的神色,轻轻点头道:“好的,那我晚上就便恭候秦先生的大驾。”秦峰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对着陈雪茹点了点头,说道:“那陈掌柜,我就先走了,晚上我过来找您。”
秦峰一出雪如绸缎庄,便迫不及待地加快脚步,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赶去。路过糕点铺子时,他停下脚步,买了两包糕点。虽说何大清和蔡全无二人先行一步,但以秦峰的脚力,即便没有施展轻功,待他赶到南锣鼓巷时,与何大清二人抵达的时间相差也无几。
刚一走进95号院,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便传进了秦峰的耳朵。这声音打破了院子平日里的宁静,让秦峰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寻思着这院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峰听闻吵闹声,急忙紧赶了两步,匆匆来到中院。
只见何大清正与贾张氏吵得不可开交,两人面红耳赤,情绪都异常激动。
原来,何大清带着蔡全无回到95号院,推着车刚迈进中院时,一众妇女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晒着太阳。眼尖的阎埠贵媳妇率先瞧见了何大清二人,瞬间被这兄弟俩极为相似的相貌弄懵了。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瞧了瞧,可眼前还是分明有两个极为相像的何大清。这下,她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两个何大清?”
这一嗓子,引得院子里其他妇女纷纷转过头看过来。贾张氏瞅见二人后,不屑地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眼瞎啦?没看有一个是年轻点的嘛。这还用问,肯定是何大清在外面的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何大清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地吼道:“贾张氏,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上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如假包换的亲兄弟!这么多年没见,好不容易找着了,你可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满嘴喷粪!”
贾张氏双手叉腰,猛地一挺胸,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就算是你亲兄弟又怎么样?”说着,她上下打量了蔡全无两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兄弟能有多大本事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扛大包的呀。”
何大清气得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扛大包怎么了?扛大包也是凭自己双手吃饭,又没吃你家一粒米,你在这儿操哪门子心?”
贾张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还怎么了?扛大包的就是下苦力的,那可是下贱人,这一辈子都别想有翻身的机会。就这种人,能不能娶上媳妇都两说呢。就算侥幸娶上媳妇,生个孩子,将来不还是个卖苦力的料?呵呵呵呵,到时候全家老小都得干苦力,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永远翻不了身。”
何大清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再反驳,这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传来:“你敢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众人闻声扭头望去,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位青年,正是秦峰。秦峰一脸严肃,眼神中透着冷峻,直直地盯着贾张氏,那目光仿佛能将她的心思看穿。
贾张氏撇了撇嘴,一脸轻蔑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从农村来的泥腿子。哟,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怕是把你家那点家底都掏空了,才换上这一身行头吧。”
秦峰听了,不怒反笑,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一块钱,扬了扬说道:“谁去帮我把军管会的人叫过来,这一块钱就归谁。”此言一出,院里的年轻人顿时个个跃跃欲试,眼神中满是心动。
贾张氏见状,立刻急得跳脚,扯着嗓子喊道:“我看你们谁敢去!谁要是敢去,老娘就堵在你们家门口,骂得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就在这时,许大茂从一旁凑了过来,对秦峰说道:“兄弟,你这话当真?真给吗?”秦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肯定地说:“真给!只要你去把人领过来,这钱就是你的。”许大茂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可刚跑到中院门口,就迎面撞上易中海和贾东旭从医院回来。贾张氏见状,立刻尖叫起来:“老易,快拦住他,千万别让他去军管会!”易中海和贾东旭虽然身上带着伤,行动不太方便,但还是并排站在一起,硬生生地将许大茂给拦住了。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苦口婆心地劝道:“大茂啊,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别动不动就想着往街道办跑。这要是真把军管会的人招来,对咱们院里的名声可不好啊。听话,咱先回去,有啥事不能在院子里商量着解决呢?”
许大茂被易中海这一番话说得气势顿时泄了几分,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没说要去军管会啊,我……我就是想上外头撒个尿。”
易中海看着许大茂,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耍赖的小孩子,伸手一把拽住许大茂的手,拉着他往院子里走去,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大茂啊,你先别急着走,先等会儿。咱们先把眼前这事儿解决了,再去干别的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