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4月18日 - 4月22日。
地点:大沽口炮台及附近海域。
渤海湾的清晨已被战争的氛围笼罩着。超过三十艘悬挂着各色列强旗帜的战舰,一艘艘如同漂浮的钢铁城堡,在大沽口外一字排开。英国君权级战列舰、法国查理曼级战列舰、德国勃兰登堡级战列舰(虽然不是最新锐的,但对于清国还是属于先进的),以及大量巡洋舰、炮舰,它们的炮口在缓缓转动,对准了海岸线上那座清国的大沽口炮台。
联军总司令,英国海军中将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站在旗舰“百夫长”号的舰桥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笼罩在晨雾中的清军阵地。他身边站着各国海军指挥官。
“先生们,”西摩尔的声音透过海风传来,“是时候让这个古老的帝国,见识一下现代战争的力量了。为了被围困的同胞,为了女皇(国王\/皇帝)的荣耀,开火!”
“开火!”
命令立即被传达到各个战舰上。下一瞬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猛然爆发!数十艘战舰侧舷喷射出长达数米的炽热火焰和浓密硝烟,成百上千吨的钢铁炮弹呼啸着划破长空,带着毁灭的尖啸,砸向大沽口炮台及其周边的防御工事。
“轰!轰!轰!轰——!!”
地动山摇!巨大的水柱在近岸不断炸起,坚固的炮台墙体在重炮轰击下碎石横飞,土木结构的营房和掩体瞬间被烈焰吞噬。整个大沽口仿佛被一只巨锤反复捶打,硝烟与尘土混合,直冲到天上,连阳光都被遮蔽。
炮台内,清军守将罗荣光和聂士成(率部支援)顶着不断落下的碎石和炮弹,声嘶力竭地指挥还击。
“瞄准最大的那条英国船!给老子打!”罗荣光满脸烟尘,指着远处喷吐火舌的西摩尔旗舰。
清军炮手们冒着枪林弹雨,操作着克虏伯重炮、阿姆斯特朗要塞炮奋力还击。炮弹落入联军舰队中间,激起巨大水花,偶尔命中敌舰,引发一阵混乱和火光。但清军火炮射速慢(主要操作不熟练),精度差(平时训练不到位),在联军舰队密集而精准的火力覆盖下,一个个炮位都被逐一摧毁,炮手死伤惨重。
“聂军门!洋人的炮太猛了!弟兄们顶不住啊!”一个满脸是血的哨官连滚爬爬地过来报告。
聂士成拔出腰刀,怒吼:“顶不住也要顶!身后就是天津,就是京师!皇上和太后看着咱们呢!告诉弟兄们,就算死,也要崩掉洋人几颗牙!”
与此同时,在炮火掩护下,联军的登陆艇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开始向预设的北塘等登陆点冲击。舢板和小火轮上挤满了头戴尖顶盔或软帽的联军士兵——英军龙虾兵、法军蓝制服、德军灰色军装、俄军土黄色大衣……他们紧握着李-恩菲尔德步枪、勒贝尔步枪或毛瑟步枪,神情紧张又凶狠。
“快!快!上岸!建立滩头阵地!”军官们用各种语言吼叫着。
登陆艇冲上滩涂,舱门打开,士兵们蜂拥而下。然而,等待他们的不仅是松软的泥沙,还有从盐田、芦苇荡和简陋胸墙后射来的致命子弹!
“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
装备了李-恩菲尔德步枪和少量马克沁机枪(大夏第二次支援8台德式马克沁机枪。)的王德成部义和团,以及部分聂士成的武卫前军士兵,早已在此设伏!他们利用地形,打了登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冲在前面的联军士兵如同割麦子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浑浊的海水。尤其是那些马克沁机枪,虽然义和团操作生疏,但恐怖的持续火力依然在滩头形成了致命的封锁线。
“上帝啊!这些清国人怎么会有重机枪啊!”一个英军少尉惊恐地看着身旁的士兵被子弹撕碎。
“不要停!冲过去!用刺刀解决他们,快把我们的重机枪搬过来,反击!”联军军官挥舞着军刀,命令着士兵。
滩头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联军士兵依靠着训练和纪律,在初登陆时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在越来越多的士兵登陆增援和配合战术下,冲垮了义和团和清军的前沿阵地,建立了稳固的登陆点。后续部队和重武器(如海军陆战队的小口径速射炮和重机枪)源源不断地上岸。
随后的几天(4月19日-21日),战斗围绕着大沽口炮台的几个核心阵地激烈展开。
联军陆战队与登陆部队合流,从侧后方包抄炮台。聂士成、罗荣光率部死守,与联军逐壕逐垒地争夺。义和团民则利用夜间和复杂地形,不断发起骚扰和偷袭,他们悍不畏死,甚至抱着炸药包冲击联军阵地,给联军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和伤亡。
但实力的差距是巨大的。联军的海军炮火提供了不间断的火力支援,舰炮巨大的威力足以摧毁任何暴露的工事。而清军和义和团的火力,在持续的消耗战中逐渐减弱。
4月22日,下午。
炮台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联军突破。核心堡垒内,弹药即将耗尽,守军伤亡超过七成。
罗荣光身中数弹,倒在血泊中,弥留之际仍喃喃道:“守住……守住国门……”
聂士成知道大势已去,为了给残部争取撤退时间,他亲自率领敢死队发起了一次悲壮的反冲锋,最终战死在炮台的废墟之上。
随着聂士成的战死和大沽口炮台龙旗的坠落,这座守护京津门户近百年的雄关,在经历了五天惨烈的血战之后,终于陷落。
联军彻底控制了入海口,其运输舰开始靠岸,卸下更多的士兵、重炮、战马和物资。通往天津和北京的道路,在鲜血与炮火中被强行打开了。
消息传回北京,紫禁城内一片悲鸣与恐慌。而消息传到神都,洪天佑看着战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身边的赵铁鹰淡淡说了一句:
“通知远东区,可以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