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893年8月28日。
地点:法国巴黎,巴拿马洋际运河环球公司总部会议厅。
会议厅内气氛凝重,空气里弥漫着颓败气息。
曾经因开通苏伊士运河而名震世界的斐迪南·德·雷赛布,如今已是风烛残年,往日的雄心壮志被巴拿马地峡的泥沼和热病消磨殆尽。
他坐在主位,眼神浑浊,周围是一群争吵不休的法国股东和银行家代表。
“怎么又是这些事!”一个胖股东挥舞着手中的财务报告,声音尖厉,“又一批工程师和工人染上黄热病死了!我们现在不是在挖运河,我们是在往一个无底洞里填人命和法郎!”
“公司的资金链彻底断裂了!负债已经超过12.8亿法郎! 我们哪里还能弄到钱?政府也不会再救我们了!”
“雷赛布先生,你必须想办法!我们投了那么多钱……”
雷赛布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经的奇迹创造者,如今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他知道,公司破产已成定局,他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历史上1893年他因此受审)。巨大的耻辱和失败感几乎将他击垮。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秘书快步走到雷赛布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什么?大夏帝国?东方的中国人?”雷赛布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们……想入股?”
时间倒回几天前,大夏帝国神都,政府会议厅。
洪天佑指着地图上的巴拿马地峡,对麾下的智囊们说道:“法国人快撑不住了。雷赛布那个老家伙在巴拿马栽了大跟头。”
工部尚书徐建寅点头:“陛下圣明。根据我方情报,法国巴拿马运河公司已濒临破产。死亡劳工超过2.2万人,耗费资金超过14亿法郎,工程仅完成不到三分之一,且因热带疾病(黄热病、疟疾)和复杂地形(需开凿海拔较高的分水岭)陷入绝境。”
外交部长唐绍仪补充:“其公司内部贪污腐败盛行(巴拿马丑闻),信誉扫地,法国政府也已无力或不愿继续兜底。”
“但这条运河,必须打通!”洪天佑目光灼灼,“连接大西洋与太平洋,缩短上万公里航程!此乃掌控全球航运之锁钥,意义绝不亚于苏伊士运河!现在法国人山穷水尽,正是我大夏入局的最佳时机!”
“陛下,”财政尚书张弼士略有疑虑,“此时接手,岂非替法国人接盘,背负其巨额债务?”
“非也!”洪天佑微微一笑,“朕不是要立刻全盘接手。朕是要先以‘白衣骑士’和‘技术金主’的身份介入,以相对较小的代价获得部分股权和话语权。关键是派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和医疗团队进去!*熟悉情况,学习经验,甚至……未来找机会‘帮助’法国人‘管理’乃至最终接管!”
他顿了顿,继续布局:“更重要的是,一旦我们参与进去,就有了正当理由向巴拿马地区渗透力量。将来,无论是支持巴拿马从哥伦比亚独立(原历史美国所为),还是直接与未来可能的新政府打交道,我们都占了先手!这条运河,最终必须掌握在我大夏手中!”
于是,便有了巴黎会议厅的一幕。
大夏帝国全权特使,由外交部长唐绍仪亲自担任,带着庞大的金融、工程、医疗专家代表团,出现在了这群焦头烂额的法国人面前。
唐绍仪西装革履,气定神闲,与会议室内的氛围格格不入。
“雷赛布先生,诸位董事,”唐绍仪语气平和却带着自信,“我大夏帝国,对贵公司在巴拿马的伟大工程深表钦佩,也对诸位目前遇到的‘暂时性困难’深感同情。”
他开门见山:“我们陛下认为,巴拿马运河乃造福全人类的伟业,不应因资金和技术问题而夭折。因此,帝国愿意在此关键时刻,向贵公司伸出援手。”
“我们长话短说吧!以下是我们大夏提出的合作条件。”唐昭义继续说道。
1. 大夏帝国皇家银行牵头,联合国内银团(银行财团),立即向巴拿马运河公司注资3000万龙元(约合7500万法郎),换取公司25%的股份及相应董事会席位。
2. 大夏将派遣一支由50名顶尖水利工程师、铁路工程师(詹天佑的学生们)和100名经验丰富的医疗人员(精通热带病防治)组成的支援团,前往巴拿马工地,‘协助’后续勘探和施工,并重点解决蚊虫滋生和疾病防控问题(借鉴美国后来成功的灭蚊经验)。
3. 所有后续工程采购,在同等条件下,优先采用大夏帝国生产的钢铁、水泥、机械设备及药品。
4. 双方成立联合项目管理委员会,共享所有技术资料和施工经验。
这些条件,瞬间激起了剧烈反应!
“这……这是趁火打劫!25%的股份太多了!”一个法国银行家尖叫。
“医疗队?工程师?你们中国人懂热带疾病和运河工程吗?”另一个股东语气充满怀疑和傲慢。
唐绍仪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击:“诸位,请问贵公司还有更好的选择吗?等待你们的是彻底破产和刑事诉讼! 我大夏的工程师成功修建了跨越天堑的胶济铁路和川汉铁路,我们的医生在帝国南洋领地有效控制了疟疾的流行!我们带来的不仅是资金,更是你们急需的技术和解决方案!”
他身体前倾,施加压力:“或者,诸位宁愿等待可能来自北美的‘秃鹫’(暗示美国)?据我所知,他们对这条运河,也虎视眈眈已久啊。 到时候,他们开出的条件,恐怕会比帝国苛刻十倍!”
这话戳中了法国人的担忧。美国人一直对运河有想法,而且在美洲的实力更强,作风也更霸道!
雷赛布和主要股东们交换了眼神,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绝望、不甘,但最后……都是一丝无奈的妥协。
经过整整两天一夜的激烈争吵、讨价还价、细节打磨……
最终,一份《大夏-法兰西关于合作开发巴拿马运河的谅解备忘录》在巴黎签署。
大夏帝国,以2000万龙元现金+价值1000万龙元的物资设备,成功换取巴拿马洋际运河环球公司20%的股权、两个董事会席位、以及技术团队和医疗团队的全面进驻权!
消息传出,世界舆论一片哗然!
欧洲老牌列强惊愕于大夏的出手速度和疑惑(感觉烂尾工程,套现太慢,投入大)。
美国华尔街和华盛顿则感到了愤怒和不安,他们觊觎已久的肥肉,又被突然出现的东方巨龙抢先咬下了一口!
洪天佑在神都收到唐绍仪发回的捷报,龙颜大悦。
“很好!主要我们将钉子砸进去了,以后就别想拔掉!”
“传令给詹天佑和医疗队,立刻挑选精干的人员,准备出发!朕不仅要他们去‘帮忙’,更要他们把运河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难关,都给朕摸得清清楚楚!”
“告诉安全处的黄三,他的人要跟着团队进去,未来几年,巴拿马地区的情报网,要给朕布起来!”
帝国的触角,借着法国人的失败,成功进入到了这处未来世界航运的咽喉之一。
先入股,再渗透,最终目标——全面控制!
洪天佑俯瞰着地图,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龙旗在未来巴拿马运河上空飘扬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