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的声音在高台上回荡,所有人安静下来。他站在三人面前,目光沉稳,手里那根缠龙杖轻轻点地。
“秘境资格,只给积分前三甲。”他说,“规则写得清楚,谁有异议,可以现在提。”
台下没人说话。刚才还鼓噪的几个弟子低下了头。有人想开口,却被同门拉住。
凌颜看着大长老,没动。她知道这一步迟早会来。秘境不是谁都能进的地方,三年才开一次,进去的人十个里能活着出来三个就不错了。
风挽月悄悄握住了她的手。玉珩站在另一边,神情平静,但眼神扫过人群时带着冷意。
大长老点头,侧身让开。炼器峰长老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暗红木盒,盒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边缘泛着微光。
“这是秘境通行玉牌。”他说,“每人一枚,滴血认主后,三日后凭此入阵。”
盒子打开,三枚玉牌静静躺着。材质像是玉石,又不像凡物,表面流转着淡淡的青光,像是有生命般微微呼吸。
凌颜伸手接过一枚。指尖碰到玉牌的瞬间,心里一震。她看到了画面——一片被雾气笼罩的山谷,谷底有一座石门,门上刻着她空间里的那种纹路。
剧情先知动了。
她立刻明白,那里有东西等着她。
风挽月也拿到了玉牌,翻来覆去地看着。“这玩意儿能带进去多少东西?”她问。
“储物戒能带,但秘境内会有限制。”炼器峰长老解释,“超过规定容量的东西会被自动排出。”
玉珩接过最后一枚,直接用指尖划破,一滴血落上去。玉牌吸了血,青光一闪,缓缓沉入他掌心,消失不见。
“已经认主。”他说。
凌颜和风挽月照做。血滴落,玉牌融入皮肤,凉意顺着经脉走了一圈,然后归于平静。
“地图。”大长老开口。
炼器峰长老从袖中取出一卷古旧的布帛,摊开在空中。一道光幕升起,显现出山脉走势、关卡位置、危险区域标记。
“这是初版地图。”他说,“进去之后会有变化,真正的路径要靠你们自己找。”
凌颜盯着地图看。她发现某个山谷的位置和她预知的画面完全重合。那是核心机缘所在。
“秘境七日。”大长老说,“七日内不归者,视为陨落。”
风挽月吐了吐舌头:“十进三?这也太狠了吧。”
“以往如此。”炼器峰长老神色严肃,“里面不止有天材地宝,也有死局。有些人进去就出不来。”
玉珩问:“有没有可能组队行动?”
“允许。”大长老答,“但每个队伍最多三人。你们刚好。”
三人对视一眼。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不会分开。
这时,执事捧着另一个玉盒走上来。这次是奖励物资。
灵石三千,上品丹药十瓶,法宝三件。
凌颜接过灵石袋,沉甸甸的。她掂了掂,听见内部灵力碰撞的轻响。这些够她空间药田运转一个月了。
丹药瓶一个个收进储物戒。她认得标签,都是疗伤、恢复、提神的高阶丹,关键时刻能救命。
最后是法宝。
三件,分别装在独立小盒里。
风挽月拿起一件,是一面铜镜模样的法器。她刚要打开,忽然皱眉。
“这气息……”她低声说,“有点熟。”
凌颜立刻伸手拦住她。“别碰机关。”
她闭眼一瞬,剧情先知快速回溯。几秒后睁眼:“这件是叛徒赵沉用过的‘影照镜’,但已经被执法堂净化过,没问题。”
风挽月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们把脏东西发给我们。”
玉珩拿过镜子,直接注入神识扫描。半晌,点头:“确实干净。”
他转头对炼器峰长老说:“以后战利品能不能加个溯源标记?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
长老愣了一下,随即认真点头:“你说得对。这事我会向宗门提议。”
凌颜把三件法宝都检查了一遍。除了这面镜子,另外两件都是新炼的,没有隐患。
她把影照镜收好。这东西虽然来历不好,但功能不错,能映照隐身之敌,正好适合风挽月用。
奖励全部到手。
三人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玉牌,怀里揣着资源,耳边还有零星掌声。
但气氛已经变了。
刚才还是欢呼庆祝,现在却像压了块石头。
秘境不是游戏。进去的人,真的会死。
风挽月低头看着自己的玉牌,突然塞了个小瓶子进凌颜袖子。“护身符。”她说,“我昨晚做的,加了五行护灵阵,你贴身带着。”
凌颜没推辞,收下了。
玉珩看了她一眼:“你也做了我的?”
“当然。”风挽月瞪他,“你以为我忙到半夜是给谁弄的?”
玉珩嘴角动了动,没说话,但眼神柔和了一瞬。
凌颜感觉到空间里的灵泉轻轻波动了一下。那是提醒。她知道,接下来几天必须好好准备。秘境里的第一个机缘,就在那个山谷石门后,但她需要足够的灵力支撑才能开启。
她握紧玉牌,心里开始盘算。
药田要提前育好疗伤草,灵泉要蓄满,奇兽幼崽得训练短距离瞬移,阵法遗迹守护兽也得沟通好随时支援。
还有双修功法的事。她和玉珩还没真正练过,但秘境里很可能会用到。得找个时间试试。
正想着,炼器峰长老开口了:“你们回去后好好休整。三日之内,不得离开宗门范围,随时待命。”
“明白。”玉珩应道。
大长老最后看了三人一眼,腾云而去。炼器峰长老也转身离开,身影渐渐远去。
高台上只剩他们三个。
风挽月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
凌颜笑了笑:“还没完呢。”
“我知道。”风挽月靠过来,脑袋轻轻蹭了下她肩膀,“但至少我们现在有资格了,对吧?”
玉珩站在旁边,忽然说:“我会保护你们。”
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凌颜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脸上,白衣飘动,眼神清亮。
她点点头:“我们互相保护。”
风挽月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两人肩上:“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研究地图了?看看哪块地方宝贝最多?”
凌颜展开地图,手指指向那个山谷。
“这里。”她说。
玉珩凑近看,眉头微皱:“标记是红色死区。”
“所以别人不会去。”凌颜说,“但我知道,里面有东西。”
风挽月眼睛一亮:“你是说……?”
“嗯。”凌颜点头,“我们必须去一趟。”
三人围在地图前,头挨着头。
远处山门隐在雾中,风拂过衣角,吹乱了地图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