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颜睁开眼，指尖还搭在床沿。窗外的月光已经偏移，她坐起身，体内灵力流转顺畅，半点滞涩都没有。那颗被下了腐魂雾的药丸早就被灵泉净化，连渣都没剩下。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器灵安静地伏着，像只睡熟的小兽。
天刚亮，风挽月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三份热腾腾的灵米糕。“吃不吃？我特意多要了一份。”
“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凌颜接过，咬了一口。
“今天要打擂台啊。”风挽月笑，“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
玉珩站在门口，玄月剑背在身后，听见这话轻轻哼了一声：“别说得像去菜市场打架。”
三人一路走到演武场，路上不少弟子侧目。有人低声议论：“听说凌颜前天中毒了，现在还能上场？”
“不止她，风挽月和玉珩也被牵连，估计状态很差。”
“这轮对手是合击流的剑修，专挑软柿子捏。”
凌颜听见了，没说话，只是把最后一口米糕咽下，顺手拍掉指尖碎屑。风挽月却转头朝那群人扬了扬下巴：“你们押了多少灵石赌我们输？回头记得收好，别哭着找我们退钱。”
话音未落，擂台钟声响起。
第一组对手跃上高台，两人皆持长剑，衣袖绣着双环纹，显然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出剑，剑气交错成网，直扑三人而来。
凌颜抬手，混沌灵根微动，蓝金交织的屏障瞬间展开。两道剑气撞上屏障，非但没有炸开，反而像水流入河，被缓缓吸收。她掌心一旋，蓄积的灵力化作一道压缩劲风，轰然推出。
对手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地面已被震裂。玉珩早就在暗中布下微型困阵，此刻阵纹一闪，两人脚步一滞。风挽月趁机甩出三张风爆符，符纸在空中炸开，气浪卷着碎石将对方逼退。
凌颜一步踏前，右掌贴地，灵力如潮涌出。地面猛然拱起，将两人掀飞出去，直接跌下擂台。
全场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掌声。
“赢了？”有人不敢信，“就这么快？”
“那屏障是什么功法？居然能吸灵力！”
执法弟子宣布结果时，风挽月冲观众席眨了眨眼：“这才哪到哪。”
第二场对手是两名符修，见前组惨败，上来就拉开距离，想打消耗战。一人抛符干扰视线，另一人躲在后方画高阶符箓。
凌颜一眼看出他们的打算。她在空间里翻过剧情先知，知道这两人最擅长的是五连雷爆阵，必须在三十息内完成符纹衔接。
“风挽月，左边那个交给你，别让他画完第三笔。”
“明白！”风挽月立刻甩出两张幻影符，虚影在空中闪现，引得对手慌忙出招。
玉珩手中玄月剑轻震，剑身忽然展开一层银光，竟是临时激活了隐藏阵纹。他剑尖一点，一道细如发丝的剑气射出，精准割断对方符笔上的灵线。
符修脸色大变，手中符纸瞬间自燃。凌颜趁机结印，混沌灵根牵引四周灵气，形成短暂真空域。没了灵力支撑，两人符法尽废，被迫认输。
第三场对手更狡猾，两个体修故意放慢节奏，一边打一边用低语挑衅：“听说你们昨晚还在闭关排毒？要不要歇会儿再打？”
风挽月冷笑：“你们是不是觉得嘴皮子比拳头硬？”
她话音未落，突然改写手中雷符结构。原本单一属性的符纸在她指尖迅速重组，雷纹与火纹交叠，形成罕见的雷火双爆符。她抬手掷出，符纸落地瞬间炸开，火光裹着电蛇席卷全场。
体修仓促格挡，护体灵罩当场崩裂。玉珩趁势出剑，剑气破空，逼得其中一人跳出台外。凌颜补上一记震荡掌，最后一人也摔了下去。
四连胜。
无人落败。
全场哗然。
观战席上，几位峰主陆续到场。紫袍长老坐在中央，目光落在玉珩手中的玄月剑上，又扫过凌颜腰间那枚泛着微光的玉佩，缓缓点头：“此女阵法造诣不凡。”
旁边一位青衣峰主接话：“三人配合毫无破绽，进退如一，实属罕见。”
“尤其是那个凌颜，混沌灵根运用得极巧，竟能反哺队友，形成循环。”
“难怪玉珩肯让她入核心组。”
消息很快传开。原本还在议论“运气好”的弟子闭了嘴，不少人开始重新评估这三人组的实力。
风挽月听着四周变化的风向，笑出声：“刚才谁说我们要输的？现在脸疼不疼？”
凌颜喝了口灵水，抬头看向高台方向。几名长老仍在交谈，其中一人正看着她们这边。
“被人盯着的感觉，还不赖。”她说。
第五场抽签尚未公布，三人暂留西侧休憩区。风挽月把用完的符袋塞进储物戒，玉珩检查玄月剑的状态，剑身完好，阵纹稳定。
凌颜靠着栏杆，手指无意识敲了敲玉佩。她知道接下来不会轻松。连胜带来的不只是名声，还有更多盯梢的目光、更强的对手、更复杂的局势。
但她不怕。
前几日装病是为了引蛇出洞，现在舞台已清，该亮真本事了。
远处传来通报声：“下一轮对阵名单即将公布，请各参赛者准备。”
风挽月站直身子，活动手腕：“来一个，打一个。”
玉珩收剑入鞘，淡淡道：“只要别让我等太久。”
凌颜望着擂台中央那块发光的玉碑，新名单正缓缓浮现。第一个名字跳出时，她眯了下眼。
那是个熟悉姓氏。
她刚要开口，风挽月突然伸手按住她肩膀。
“等等。”风挽月声音压低，“你看他们站位。”
玉珩顺着她视线望去。对面三人刚刚登台，看似随意站立，实则脚下一寸，正好构成围杀阵型的起手式。
凌颜冷笑：“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正要迈步，玉珩忽然抬手拦住。
“这次换我先上。”他说。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玄月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