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芝坐了一会儿，就看到戴着银色面具出来的黑影，发梢还滴着水，她急忙起身说：“主人，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他说:“托你的福很不好。”
“恩？”
他将一个文件袋丢在桌上，声音听不出情绪：“解释一下。身为主人，现在还要替你买断花边新闻了？”
沈清芝瞟了一眼，心里一惊，迅速冷静下来：“这只是帮忙对戏时的一个意外，柏星希误会了我的身份。你瞧见这照片角落的女生吗？原本这个女生才是他要对戏的对象。”
“对戏……”他低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猛地欺近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他之间，冰冷的银色面具几乎贴上她的额头，“对戏需要坐到腿上去？是因为他是你念念不忘的白月光，所以你才这么……‘敬业’吗？！”
他最后的质问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带着再也无法掩饰的痛苦和嫉妒。
沈清芝没有退缩，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忽然牵起他的手，把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黑影竟一时不察，由着她安排了位置。就在他愣神的刹那间，她已面对面，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柔软的触感和若有若无的香气瞬间将他包裹，他积蓄了一身的怒火与紧绷，竟在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中瓦解，肌肉不自觉地松弛下来，连呼吸都为之停滞。
好恨，偏偏她对他有极致的生理性吸引，总是一举一动就让他丢盔弃甲。要是只是精神爱恋，都不会这么气自己如此被动。
黑影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美人计现在对我没用，你以为我是你勾勾手指，就会原谅你的男人吗？”
但沈清芝只是模仿着照片里的姿势，她的手带着一丝刻意的、微凉的触感，迅速从他黑袍的下摆探入，在他的内衬一触即分。
“我没在用美人计，我只是在还原发生了什么，你感受下，”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只是这样而已。隔着几层厚衣服，飞快地放在那而已，没有摸到我的腰，只是位置在腰那里。”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然抽出，转而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窝，声音软了下来：“他压根没有碰我的肌肤，你不要生气了。黑影，我也没有和他有过分的肢体接触。”
黑影黑沉的脸收了回去，声音也变得温和：“今晚别走了，就在我这睡好吗？”
沈清芝摇摇头，利落地从他怀中挣脱，跳下地面：“不行，有伴的好女孩要回家的，我也只是来和你打个招呼就走的。”
看着沈清芝回到玄关去找鞋，黑影默然跟上，一把把她抱到了玄关的桌子上，调侃说：“你算哪门子好女孩？只要出门就会招蜂引蝶。”
沈清芝龇牙：“那你还喜欢我，你不如甩了我，和我解除主奴合约好了。”
黑影勾了下她的鼻尖：“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坏女孩，对吧？再坏点，我会真的不要你的，你懂吗？”
沈清芝迎上他的目光说：“我懂，你要是招蜂引蝶，我也同样不想认你这个主人。”
黑影嘴角一弯，现在芝芝已经会和他提要求了。
他俯下身给她穿鞋，掌心却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的脚踝和小腿。
她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脚趾不自觉地蜷缩：“你到底是在帮我穿鞋，还是趁机摸我脚。”
“当然是穿鞋，思想不健康的好像是你吧？”
沈清芝瘪嘴，轻声道：“还是谢谢你，买断了那些照片。不然明天满城风雨，我和柏星希就说不清了。”
“道谢，不是用嘴说的。”
“先欠着，”她笑起来，眉眼重新弯成月牙，“以后一起还你。”
黑影望着她的笑容，严肃地问：“你今天似乎很高兴？不管是见到柏星希，还是我，哪个笑容才是真实的？”
沈清芝怔了一瞬，随即望进他面具后的眼睛，坦然道：“都是真的。我只有在傅廷砚面前，才演戏。”
黑影静默片刻，最终只低低“嗯”了一声。他细致地为她系好围巾，理好帽檐，再将手套妥帖地戴在她微凉的指尖上。
沈清芝仰头看他的温柔举动，仿佛又回到了靳家，那时她是靳寒烨的假冒妻子，他偶尔也会帮穿衣迷糊的她摆正衣服。
当时他的指尖轻触她的肩背，帮她将歪斜的衣物不着痕迹地复位。
她脱口而出：“黑影，感觉你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我当这是你接受我求婚的邀请了。”
她咬住下唇，没有回答。
还是别在刚刚打消他的气焰时，告诉他——她是不婚主义了。
黑影不再逼问，而是转身，从玄关柜的阴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不由分说地塞进她怀里。
“顺路买的。”他的语气生硬。
沈清芝打开盒盖，眼睛瞬间亮了：“天哪，这不是玉城的葱肉饼和三角糕吗？啊，还有海城的糕点，我好几年没吃了。”
黑影说：“就知道你会喜欢，如果你和柏星希的事是真的……这份吃食，我本来打算独吞的。”
沈清芝立刻把盒子抱紧在胸前，扬起下巴：“好嘛，那这是我澄清误会应得的！谢咯。”
沈清芝拎着的礼盒走出门，守在门口的禾禾立刻跟上，眨了眨她那双看似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压低声音问：“这么快？不到半小时……celine，这是刷新你们长久以来的做那件事的最短记录了。”
“禾禾！”沈清芝耳根一热，伸手捂住她的嘴，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真是被黑影带坏了！我们没有做……做那种事！”
禾禾挣脱开来，撇撇嘴，说：“做了也没问题啊。以前在金三角，你和黑影先生住一个屋檐下，不就是只做那件事吗？”她顿了顿，补充，“那时候一旦开始，你们半天都见不到人，等见到了，垃圾桶里，除了你们用过的保险套，还有撕碎的内衣料，都没别的垃圾。”
沈清芝被这过于生动的回忆杀得措手不及，只能羞愤地伸手，狠狠地捏住禾禾软乎乎的脸颊往外拉。
“小孩子太早熟，又没有家长正确引导，果然会长歪！就记些不该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