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疼得脸色发青,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伤口像是被火钳反复碾过,可他除了牙齿打颤,愣是没挪动半分。
吴邪将照片上的标注画完,抬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旁边的手下立刻递过医疗包,朝梁湾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她来缝。】
胖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不对味,手里攥着的一把瓜子仁全塞进嘴里,另一只手里没磕完的瓜子“啪”地扔在桌上:“不对劲啊!我跟小哥呢?怎么镜头里就剩天真一个?”
黎簇扬了扬眉,慢悠悠抬起头,声音发飘:“你俩……本来就没在啊。”
观影厅里的人脸色齐刷刷变了变。
先前看吴邪和胖子搭伙冒险时,就没人见过张起灵的影子,可谁也没敢问他去了哪。这会儿听见“十年之约”四个字,本就一头雾水,被黎簇这么一说,更觉得心里发堵。
关根坐在那儿,活像只煮熟的鸭子——嘴硬得很。要么等着大屏幕往下播,要么就把他嘴堵上,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门儿都没有。他怎么可能在这帮人面前提自己干的蠢事?
难道要说自己为了一个人闯了趟沙漠,还把十七个孩子拖下了水?哦不对,加上黎簇这小狼崽子,是十八个。
手臂上那十七道刀疤,脖子上的割伤,他们看见了又怎么样?只要他不吭声,谁能知道来龙去脉?
打死也不能说。
【梁湾明显怵了,没再嘴硬,可医生的本分还在,套上手套,消毒、清创,动作却带着颤。医疗包里有麻药,剂量却只够打一半,缝针时她的手一抖,黎簇后背的肌肉就猛地绷紧一次,可他愣是没吭一声。
就像小时候被他爸揍得半死,他也是咬着牙不喊疼。
三个小时的剧痛熬过去,黎簇重新坐起身时,听见吴邪说:“你很能扛,有点出乎我意料。”
黎簇后背火烧火燎地疼,心里却在骂:姓吴的,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等出去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揍得连爹妈都认不出,蹲大牢时我还得托狱警给你送掺玻璃碴的馊饭!】
当然,这纯属瞎想。
就像后来吴邪拍着胸脯说自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谁信啊?
这位可是“吴·欠债不还抢拍品,窝藏黑户闯雪山,下海淘沙贩文物,逼好友弃家产,为计划喂蛇毒,非法持枪带队伍等等·邪”,光数罪状都得喘口气,还遵纪守法?
【吴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但想成事,光扛疼没用。”他抬了抬手,身后的人立刻架起梁湾。
黎簇和梁湾都慌了,黎簇忍着疼吼:“你们想干什么?”
“跟这位小兄弟谈点事,梁大夫先去里屋歇会儿。”吴邪摆了摆手,示意手下轻点。
梁湾被锁进里屋,吴邪才扔给黎簇一根烟:“长话短说,跟我去趟沙漠,十二天,报酬你开,装备我们备。”
黎簇疼得脑子发懵,抓住最后几个字:“什么装备?”
“沙漠用的特殊装备,你带几条换洗衣裤就行。”
黎簇愣了愣,像是没听清:“等等……去沙漠?”
“哪儿的沙漠?”
“巴丹吉林,内蒙古的,中国第三大沙漠。”吴邪说得轻描淡写。
“凭什么是我?”黎簇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叫什么事?补偿他?还不如直接跟他去自首,他保证劝法官给他判重点!】
这话在观影厅里一飘,凝重的气氛倒松快了些。
关根刚抬眼,就对上解雨臣的目光。小花的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却像是盯了他很久,那目光里的探究,让关根莫名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别过脸去。
胖子在旁边咂嘴:“嘿,这小年轻胆儿不小啊,还想送天真蹲局子?”
黑瞎子在一旁笑:“后生可畏,就是不知道后来他有没有如愿。”
张起灵坐在角落,目光落在屏幕上的吴邪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没说话。
【座位图在章评中间,但不要参考座位图为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