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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苏海天、老夫人一行人离去,刚刚还充满紧张气氛的妙语阁院落,像是退潮后的海滩,渐渐重归往日的宁静。微风轻轻拂过,吹得院中的花草微微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场风波后的余韵。

苏妙颜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紧不慢地朝着房间走去。她身姿挺拔,神色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并未在她心中掀起太大波澜。然而,那微微攥紧的裙摆,却泄露了她内心深处尚未完全消散的情绪。

在她身后,谢嬷嬷、小梅和小莲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脸上的神情复杂,兴奋与担忧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

小莲跟在苏妙颜身后进了屋,实在憋不住满心的疑惑与担忧,小声开口问道:“大小姐,你说三日后她们真能把从前拿走的东西还回来吗?”她的声音里透着隐隐不安,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确定,小手紧紧揪着衣角,仿佛这样能抓住一丝希望。

苏妙颜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明亮却透着精明。眼中光芒一闪,像是瞬间捕捉到了破局的关键。她不紧不慢地朝小梅勾了勾手指,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示意她靠近。

小梅向来乖巧伶俐,见状立刻迈着细碎的步子,乖乖地凑上前去。她微微弯下腰,将耳朵凑近苏妙颜的嘴边,一脸专注。苏妙颜嘴唇轻启,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极轻,仿佛怕被窗外的风偷听到。话语间,那股自信笃定的劲儿,仿佛藏着能扭转乾坤的制胜锦囊妙计。

小梅听完苏妙颜的一番低语,宛如黑暗中骤然被点亮的烛火,眼中惊喜光芒一闪而过。那惊喜之中,夹杂着对大小姐计谋的钦佩,以及对即将执行任务的跃跃欲试。

她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如捣蒜一般,嘴里连声道:“大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到。”仿佛要通过这一声声保证,让苏妙颜坚信自己必定能出色完成任务。话一说完,她双脚一旋,裙摆飞扬,便快步走了出去。小梅的步伐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明确的目标。

苏妙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笑容如同寒冬的冰霜,透着彻骨的寒意。她静静地望着小梅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如渊,仿佛在那背影消失的瞬间,心中已然在谋划着下一步棋,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棋手,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

等到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将整个将军府笼罩,苏妙颜便准备行动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照亮着她复仇的道路。今晚,她定要去找苏婉柔好好清算一番,这笔账已经积压得太久,是时候让对方付出代价了。

不管是为了原主那些年所遭受的种种不公,还是静安寺那次被下药的奇耻大辱,苏婉柔这夺“白莲花”都别想轻易逃脱。苏妙颜一想到苏婉柔平日里那副故作柔弱、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

谢嬷嬷和小莲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瞬间,彼此眼中皆闪过一丝疑惑。她们跟随苏妙颜已久,深知自家大小姐行事向来有章法,可这次,看大小姐那胸有成竹又神秘兮兮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好奇。

谢嬷嬷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忧,她很想问问大小姐究竟在谋划什么,毕竟将军府内人心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困境。小莲则眨巴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好奇,小梅到底接到了什么任务,为何大小姐如此慎重,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然而,两人都很清楚自家大小姐的脾气,如今大小姐愈发有主见,既然她没主动说,那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于是,她们默契地选择了等待,打算等小梅回来后再一探究竟。

小梅像一只敏捷的猫,趁着四下无人,偷偷从后院那不起眼的狗洞小心翼翼地钻出。一到大街上,她便迅速掏出纱巾,熟练地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她机警地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任何人发现她从府邸离开后,这才快步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

这条巷子阴暗而潮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小梅却丝毫不在意,她径直走到一群乞丐面前。这些乞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正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晒太阳。小梅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乞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

小梅压低声音,对他们低声嘱咐了几句。只见乞丐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纷纷点头,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小梅见状,满意地将银子递了过去。乞丐们如获至宝,立刻将银子藏进怀里。

交代完一切,小梅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匆匆离开。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尽头,只留下那群乞丐还在低声嘀咕着。

在街道的拐角处,君凌烨主仆二人正悠然走着。突然,天一的目光被一个身影吸引,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小声嘀咕:“主子,这人好像是苏大小姐身旁的丫鬟。”

君凌烨微微挑眉,顺着影一的目光看去,只瞧见小梅匆匆离去的背影。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苏妙颜的丫鬟,怎会如此鬼鬼祟祟地从后院狗洞钻出,还与一群乞丐有牵扯?

君凌烨面沉如水,目光紧紧锁住小梅远去的方向,嘴里吐出简洁而有力的三个字:“去查查。”那声音平淡无波,却好似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不容置疑。

“好的。”影一领命而去,身形如电,瞬间消失在君凌烨的视线中。他追踪的本事堪称一绝,循着小梅的踪迹一路疾行。不多时,便将事情打听了个大概,旋即折返回来。

影一凑到君凌烨耳边,压低声音,将打听到的消息细细说来。君凌烨静静听着,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眸却微微一动,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君凌烨眼眸深邃得宛如无尽的幽渊,让人猜不透其中究竟藏着多少思量。在听闻影一的汇报后,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似温和,却又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在谋划着一场有趣的棋局。

随即,他轻声吐出几个字:“让人再添几把火。”声音不大,却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影一闻言,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主子这是要在苏妙颜挑起的这场风波里,再推波助澜一番。

影一领命后,脚步匆匆,像一阵风般迅速消失在街角。他深知君凌烨那“添几把火”的指令绝非简单之举,背后定有着深远的谋划。

眨眼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幕后操控,京城的大街小巷都炸开了锅,一则关于将军府的劲爆传闻如燎原的野火,势不可挡地迅速蔓延开来。传言称将军府的老夫人和继室夫人竟妄图霸占嫡长女的嫁妆,这消息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市井百姓们本就热衷于这类豪门秘事,一经传开,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街头巷尾,人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好奇与惊叹,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这股热潮不仅席卷了寻常百姓家,就连向来消息灵通的茶楼也未能幸免。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热门题材,纷纷将其改编成精彩绝伦的说书段子。他们站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将军府内的这场“夺产风云”,语气抑扬顿挫,表情丰富生动,引得台下听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

随着说书先生们的添油加醋,这谣言越传越离谱,越传越火爆。整个京城都被这股热潮所笼罩,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在谈论着将军府的这场闹剧。

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人们如同被吸引的飞蛾,不由自主地聚集成群,脑袋挨挨挤挤,仿佛在共同守护着一个惊世的秘密。每个人都神色各异,眼中闪烁着好奇、惊讶或是幸灾乐祸的光芒,他们的嘴巴一刻也不停歇,交头接耳间,话语像密织的蛛网般蔓延开来。

“这将军府里的事儿可真是乱成一锅粥了!”一个胖胖的妇人,手里还提着刚从菜市场买来的菜篮子,眼睛睁得老大,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身旁一个瘦高的男子连忙附和:“谁说不是呢,堂堂将军府,平日里看着威风凛凛,没想到家里头尽是这种腌臜事儿,老夫人和继室夫人居然去抢嫡长女的嫁妆,这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可不是嘛,平日里看那继室夫人一副和善模样,还以为她会善待前夫人的嫡女,没想到全是装的!”一位身着布衣的中年汉子,重重地啐了一口,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仿佛提到那继室夫人就脏了自己的嘴。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那嫡长女以前是个傻女,摊上这么个继母,日子肯定不好过。”一个尖脸的妇人眼睛滴溜溜一转,神秘兮兮地说道,仿佛她知晓天大的内幕。周围的人一听,瞬间来了兴致,纷纷凑近,竖起耳朵。

茶馆内,热气腾腾,茶香与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众人听闻嫡长女曾是傻女,又遭继母觊觎嫁妆的遭遇,纷纷摇头,脸上写满了同情。

一位身着长袍的先生,放下手中的茶杯,感慨道:“这嫡长女着实可怜,生母早逝,又曾心智不全,本就坎坷,如今还要面临嫁妆被夺的困境,唉……”他的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悲悯,引得周围人纷纷附和。

邻桌几个年轻人交头接耳,其中一个忍不住猜测:“你们说,这将军知道家里这些事儿不?他就任由夫人和老夫人这么欺负自己的女儿?”这一问,瞬间又点燃了新一轮的讨论。

“哼,说不定将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不然怎么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有些愤世嫉俗的中年人冷哼一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也没准儿将军被蒙在鼓里呢,毕竟男人嘛,哪有心思管这些后院琐事。”另一个人则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一时间,茶馆里热闹非凡,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将军府的事充满好奇与猜测。有人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将军府内部的复杂关系;有人满脸愤慨,大声谴责老夫人和继室夫人的贪婪行径。在这热烈的讨论中,大家无不为嫡长女的境遇感到惋惜,这场发生在将军府的风波,如同一块巨石,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也成为了京城百姓近日来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影一躲在茶馆的角落里,静静地听着众人对将军府之事的议论。看着这场风波愈演愈烈,他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苏海天。 想那苏海天,平日里在将军府威风八面,统领千军,可如今后院起火,还闹得满城皆知,怕是头疼不已。

此刻,将军府依旧维持着往日看似平静的模样,全然不知外面已然谣言四起,好似一座即将被汹涌潮水淹没却不自知的孤岛。

梅园之内,原本静谧的氛围被瞬间打破。苏婉柔刚一回房,便如同一颗被点燃引信的爆竹,瞬间大发雷霆。只见她柳眉倒竖,原本温婉的眼眸此刻瞪得滚圆,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怨怼,那副在外时温柔可人的模样,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被苏婉柔怒火充斥的房间里,柳烟静静地坐在一旁,宛如一潭幽深平静的湖水,丝毫不受女儿激烈情绪的影响。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一种久经世故的冷静,就这么看着苏婉柔如困兽般发泄着怒火。

“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留下苏妙颜,还让她长大成人?现在倒好,她越来越张狂了!”苏婉柔气得双脚直跺,精致的绣花鞋与地面撞击,发出急促声响,仿佛在宣泄着她内心无法遏制的怒火。她满脸怒容,原本秀丽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眼中燃烧着的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柳烟见女儿这般急不可耐,心中暗叹,赶忙伸手轻拍苏婉柔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别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柳烟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苏婉柔虽满心愤懑,却也只能依言坐下,眼神中仍透着不甘与急切。柳烟凑近女儿,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却又似带着千钧之力。

苏婉柔听完母亲柳烟的谋划,脸上瞬间像绽放的花朵般露出得意笑容。她心想,原来娘亲早就在背后布局,这让她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哼,她倒要看看,苏妙颜还能张狂多久。”苏婉柔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不屑,仿佛已经看到苏妙颜被众人唾弃的狼狈模样。然而,笑容还未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很快,一抹忧色又爬上她的脸庞。

“娘,太后生辰快要到了,可我连件像样的首饰和衣服都没有,怎么去参加呀?”苏婉柔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绞着帕子,几乎要绞出花来。她眼中满是忧虑,精致的妆容都因这愁绪显得有些凌乱。

“本来还打算用苏妙颜那贱人母亲留下的嫁妆好好打扮自己,现在可怎么办?”苏婉柔越说越气,跺脚的声音愈发响亮,仿佛要将对苏妙颜的怨愤都通过这跺脚发泄出来。

将军府这些年,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财富秘密。很大一部分花销,竟都来源于哄骗苏妙颜的财物。遥想当年,宋如意嫁入将军府时,那可是十里红妆,场面极为壮观。她的嫁妆,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拿去当铺,便能换来不少银子,解将军府一时之需。

其中,京城那几间生意红火的铺子,更是将军府的重要财源。每日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银子就像流水般滚滚而来。苏婉柔自然清楚这些铺子收益颇丰,想到此处,她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心里稍感宽慰。

“娘,三日后真要把那些东西还给苏妙颜这个贱人吗?”苏婉柔满脸的不甘心,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怨怼,眼神中燃烧着嫉妒与愤恨的火焰。她实在难以接受,那些原本被自己视为囊中之物的财富,竟然要物归原主。

在苏婉柔心里,娘亲柳烟没有苏妙颜母亲那样显赫的身份背景,实在是一大劣势。柳烟的父母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时常像个无底洞,隔三岔五就来将军府打秋风,这让苏婉柔觉得面上无光,心中更是憋闷。

柳烟轻柔地拍了拍苏婉柔的手,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期许,温柔说道:“放心吧,柔儿,娘自有办法。”她的声音宛如春日微风,试图抚平女儿心中那如乱麻般的愤懑。

“你呀,到时候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柳烟说着,目光上下打量着苏婉柔,仿佛已经看到女儿盛装华服的惊艳模样,“凭我家柔儿的容貌才情,最好能被太子看中。一旦如此,我家柔儿就是太子妃了。”柳烟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那至高无上的荣耀已近在咫尺。

“从此一飞冲天,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柳烟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与信心,“那些烦恼,还有苏妙颜,统统都不足为惧。咱们母女二人,定能站在这京城之巅。”

苏婉柔微微皱眉,心中似有一团乱麻缠绕。自那日与战王偶然相遇,他的一切便如鬼魅般,在她脑海中肆意穿梭,怎么也挥之不去。

战王那俊美的面容,仿若精雕细琢的美玉,线条刚硬又不失柔和,双眸深邃如渊,仿佛藏着无尽星辰,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让苏婉柔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还有他那挺拔的身姿,宛如苍松般屹立不倒,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更是令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战王对她的态度却极为冷漠,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每当忆起战王那冷淡的眼神,苏婉柔的心便如被利刃划过,满心皆是失落。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如此倾心于他,而他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娘,女儿喜欢战王……”苏婉柔欲言又止,脸颊瞬间染上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那模样恰似情窦初开的少女,满心的心事呼之欲出,却又因着女儿家的矜持难以启齿。

柳烟凝视着女儿娇羞又执着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太清楚女儿此刻深陷情网的懵懂与坚定。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劝道:“柔儿啊,战王可不是良配。”她的声音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别看他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杀戮太重。”柳烟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仿佛想起了那些关于战王血腥过往的传闻,“在战场上,他手段狠辣,毫不留情,双手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这般心性,只怕在情爱上也难以温柔相待。”

“而且,他性格冷酷,对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柳烟继续说道,试图让女儿看清现实,“平日里,不论面对何人,他都难有笑脸,更别提对你呵护备至了。”

“还有啊,他不近女色,这京城里多少名门闺秀对他倾心,可他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柳烟轻轻握住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柔儿,你若是对他抱有期望,只怕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听娘的话,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她满心担忧,生怕女儿陷入这注定无果的感情中,遭受伤害。

苏婉柔听着母亲的劝说,那股不甘像潮水般在心中翻涌,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倔强的神色。她怎么能轻易放弃,战王那俊逸不凡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她心间。

“苏妙颜,你到底和战王是什么关系?”这个念头如鬼魅般在她脑海中盘旋。想起之前种种,苏婉柔总觉得战王对苏妙颜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想法一起,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紧接着,苏妙颜的容貌浮现在她眼前。苏妙颜生得那般明艳动人,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妩媚,在京城贵女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苏婉柔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心中的危机感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开来。

“柔儿,你听到娘的话了吗?”柳烟见女儿愣神,眼神中透着忧虑与急切,又提高了几分音量。她看着苏婉柔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明白女儿怕是被对战王的情愫迷了心窍。

苏婉柔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娘,女儿知道了。”她垂眸敛目,试图将心底那团纠结的情绪藏起来。可长长的睫毛却如蝶翼般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尽管嘴上乖乖应着母亲,苏婉柔心中却好似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阵阵,久久无法平息。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幻想着与战王在一起的场景。

在她的幻想里,战王不再是那个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会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带她漫步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幸福的轮廓。战王会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诉说着绵绵情话,每一个字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

然而,每当幻想的泡沫被现实无情戳破,她又清楚地意识到,这些美好不过是虚幻的泡影。现实中的战王,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想起战王那冷漠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疼得厉害。这种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让苏婉柔备受煎熬。

苏婉柔正沉浸在幻想与现实的落差之痛中,可一转念,想到苏妙颜竟敢公然与自己作对,那股压抑许久的无名怒火 “噌” 地一下就蹿了起来。只见她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快,带得裙摆都飞扬起来。

此刻,她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苏妙颜瞬间吞噬。

从小到大,在苏婉柔的认知里,苏妙颜不过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生来就该被她随意拿捏、欺凌。在她眼中,苏妙颜曾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无论是智商还是才情,都远远不及自己,根本就不配与她相提并论。苏婉柔回忆起过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曾经,苏婉柔将苏妙颜视作掌心玩物,肆意摆弄,那痴傻的模样仿佛是她手中木偶,任其拉扯。然而如今,形势却如骤变的风云,让她惊愕又愤怒。

苏妙颜竟不再痴傻,宛如沉睡的猛兽苏醒,挣脱了她自以为牢固的掌控枷锁。苏婉柔瞪大双眼,仿佛目睹了一场荒诞的噩梦,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苏婉柔的牙关咬得死紧,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仿佛要将满嘴的恨意都嚼碎咽下。“该死的苏妙颜,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句咒骂,从她牙缝中狠狠挤出,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带着致命的怨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试图将那几近失控的怒火强行压下。可怒火哪是这般容易驯服的,它在她心底疯狂肆虐,使得她原本还算秀丽的面容,此刻也因愤怒而变得狰狞可怖。那双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仿佛要将苏妙颜烧成灰烬才肯罢休。

苏婉柔如同一头困兽,在房间里来回急促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地板踏出窟窿来。她面色阴沉,双眼闪烁着阴鸷的光,嘴里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还好,她活不了多久了……”那声音低沉又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苏婉柔一想到苏妙颜命不久矣,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瞬间像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愉悦,竟缓缓舒展开来。她嘴角高高扬起,得意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阴森与病态。

在她的想象中,苏妙颜正陷入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之中。或许是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苏妙颜孤立无援,周围是重重危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又或许是在众人的唾弃与鄙夷下,苏妙颜名誉扫地,身心俱疲,最后只能在绝望中凄惨死去。

“哼,苏妙颜,就算你再怎么折腾,也蹦跶不了几天。”苏婉柔斜睨着前方,仿佛苏妙颜就站在眼前,她恶狠狠地说道,那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与张狂。她觉得自己已然胜券在握,苏妙颜不过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在苏婉柔那狭隘又自负的心里,自己的地位如同将军府上空高悬的烈日,璀璨夺目且无可撼动。她笃定自己才是将军府高高在上的嫡女,这份与生俱来的身份,在她眼中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光环。

而苏妙颜,不过是个早早没了娘的可怜虫,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人就该永远被她踩在脚下,成为衬托她尊贵的卑微尘土。苏婉柔坚信,苏妙颜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逾越她所构筑的身份鸿沟。

“她不过是个没娘庇佑的孤女,拿什么跟我争?”苏婉柔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傲慢。她时常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欣赏自己精致的妆容与华丽的服饰,愈发觉得自己才是将军府最耀眼的存在,这一点在她心中毋庸置疑,如同铁打的事实。

柳烟静静地注视着女儿,见苏婉柔一脸得意,那神情就像得到心爱糖果的孩童,纯真又带着几分骄纵。柳烟忍不住笑了,那笑容温柔似水,眼中满是宠溺。她轻轻伸出手,像是怕惊扰了女儿的这份喜悦,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苏婉柔的头,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放心吧,柔儿,没人能越过我的宝贝女儿。”柳烟的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轻柔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在她心中,苏婉柔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全力守护的珍宝。

苏婉柔像只温顺的小猫,紧紧依偎在柳烟怀里,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声音软糯得仿佛能滴出蜜来:“还是娘对我最好。”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宠爱的小姑娘,尽情享受着母亲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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