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西北方有我们当年留下的水兵镇守,战船坚固、兵力充足,北朝国和倭国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你舅舅苏雨林已经调了林一、林二两员大将前去增援,再送些粮草、弓箭补给就行了,不用你操心。”
“那东南部的匈奴怎么办?”秦承熙问道。
“东南部和我们的交界面积大,多是大山和草地,照顾不过来。现在的重点是摸清匈奴的兵力部署、粮草情况,才能对症下药。”秦子墨说道,“我和你娘亲、你二姨苏雨娟从南部出发,你舅舅带领大部队从京城出发,我们到阴山山脉汇合调查敌情,再制定作战方案。你就稳稳坐镇京城,协调各方支援,等待我们的消息。记住,京城不能乱,你一乱,军心、民心就都散了。”
秦承熙虽然年轻气盛,但也知道秦子墨说得有道理,只好点头:“好,我听爹爹的安排!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
秦子墨布置好京城的事务,当天就赶回了雨荷庄园。他和苏雨荷商量,把庄园的家事交给秦子宇和苏雨娟打理,自己带着苏雨荷、再带上几名护卫出发去边境。
可这话刚说出口,就被苏雨娟一口拒绝了。
“姐,你们别想甩下我!”苏雨娟放下手里正在剥的花生,眼神坚定,“咱们姐妹三人,从小就立下誓言,不论多大岁数,不管是打仗还是办事,都不能拆散!当年在庄园里,咱们一起对付山贼,一起种庄稼,现在有了边境战事,你们怎么能撇下我?”
她拉着秦子宇的手,笑着说:“何况我和子宇也说好了,这辈子到哪里都不分开。现在孩子们都大了,秦承诺、秦承娇能自己照顾自己,龙凤胎秦承安、秦承乐有外婆和奶娘们看着,还有宇坤帮着照看,咱们完全可以放心。这次就当是出去走走,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落下!”
苏雨荷看着妹妹执拗的样子,想起小时候三人在山洞里立下的“姐妹同心,永不分离”的誓言,忍不住笑了:“好,带你一起去!咱们姐妹三人,再加上子宇,四个一起出发,也好有个照应。”
四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尽快赶到阴山山脉——那里是匈奴集结兵力的必经之路,也是调查敌情的最佳地点。庄园的家事,就交给虎一两口子照看。虎一是当年庄园的老护卫,忠诚可靠,最主要是他媳妇秋菊很快就要生了,留下他既能照看媳妇,又能打理家事,让他们看着庄园,大家都放心。
这次出行,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由两个经验丰富的护卫赶车;虎二、虎三带领十个护卫队员骑着马跟在后面。这些护卫队员都是老人手,从小就跟在他们身边,这几年练的功夫了得,每个人都以一当十,不但武功好,赶车技术也强,个个身经百战,遇到危险都能上阵打仗。
当天晚上,趁着夜色,一众人马悄悄登上马车,准备出发。
天色已晚,苏雨娟上车后就躺下了,很快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马车的颠簸晃醒,隐约觉得身边多了个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她定睛一看,忍不住低呼一声:“承诺?你怎么跟来了!”
秦承诺正缩在角落里,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嘻嘻地说:“娘亲,你们上车的时候,我就坐在车沿边上躲着,马车刚走出庄园,你们都睡了,我就悄悄钻进来了。”
“胡闹!”苏雨娟又气又急,压低声音说,“我们这是去前线打仗,不是去玩!你一个小孩子,跟着去太危险了,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当年娘亲不也是像我这么大就参加打仗了吗?”秦承诺不服气地撅着嘴,“您当年是被生活所迫,都能为国出力,我身为大周国的公主,更应该为国家出一份力!我跟着你们,还能帮着递递东西、看看风,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苏雨娟揉了揉太阳穴,“你还是回去吧,就这么跟出来,外婆和妹妹们肯定以为你丢了,要着急的!”
“放心吧娘亲,小妹承娇知道我出来!”秦承诺理直气壮地说,“我走之前跟她说好了,让她帮我瞒着外祖母,等我们走远了,再告诉外祖母我是跟娘亲打仗去了!”
苏雨娟见说不过她,索性不再劝了,心里想着:等到达前面的城镇,就派人把她送回去,免得跟着受苦、担风险——她没敢告诉秦承诺,其实她妹妹也跟来了。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里的苏雨荷也醒了。她觉得脚底下暖暖的,还有轻微的呼噜声,掀开被子一看,顿时愣住了——被子底下竟然藏着秦承娇!
“这孩子怎么也跟来了?”苏雨荷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秦子墨。
秦子墨也吃了一惊,赶紧凑过来看:“快问问她,家里人知道吗?就这么偷偷跑出来,外婆肯定要急坏了!”
“不知道!”秦承娇揉了揉眼睛,糯糯地说,“弟弟的奶娘看到我上车了,我威胁她不许说,不然我就把她偷偷藏糖的事告诉外祖母!”
秦子墨和苏雨荷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遗传了她娘亲的倔强,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含糊。
马车连跑了两天,第三天中午,他们来到一个小镇,找了家客栈住下,想歇歇脚、补充点物资。苏雨娟和苏雨荷带着两个孩子开了三间房,刚把东西放下,准备去楼下吃饭,就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被轻轻叩响。苏雨荷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打扮成护卫模样的少女,仔细一看,竟然是秦明玥和秦清宁!
“你们怎么来了?”苏雨荷又惊又喜。
秦明玥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清秀的脸庞,笑着说:“我们是来找两个妹妹的!知道你们要去边境,肯定不带我们,只好用这个办法跟来了。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这些年我们练的功夫,也该展示一下了,你们别想着把我们送回去。”
看着四个孩子这么说,苏雨荷和苏雨娟也没了主意,只好答应他们,不过跟他们约法三章:一切行动听从指挥,谁要是不听话,就派人把谁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