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父子跟着叶问溪一路到了进山口,叶牧让叶景珩留下守着车子,自己带着另两个儿子跟着女儿进山,刚走出百余丈,就见女儿已经停下,向着林子里喊:“车儿,出来吧。”
又是胡车儿啊。
在叶问溪捏过的泥人里,胡车儿算是他们最熟悉的。
父子三人抬头看去一眼。
也只这一眼,三个人顿时都惊的张口结舌。
只见【胡车儿】身后,还跟着一个猎人和另一个衣着华贵的大汉,两个人共扛着一根粗木棍,木棍上穿着的居然是……老虎?
不不,不止是老虎。
在老虎的后边,还有一大团棕色的东西。
离的近了,父子三人的下巴几乎掉地上。
那是一头……熊!
想到叶问溪又打了猎物,却没想到,居然是一只老虎和一头熊。
叶问溪上前几步,将猎人手里拎着的小背篓接过来,紧紧抱在手里,招呼大家往外走。
叶景宁看的口干舌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溪……溪溪,这……这是你上山打的?你……你怎么想起去打老虎和熊?”
前一天夜里,他们分明听到有老虎进了狼群,可叶问溪并没有特意指示猎人捕杀老虎。
叶问溪摇头:“凑巧而已。”
也确实,在老虎受伤之前,她没有想过特意捕杀,后来想到老虎或者受伤很重,才惦记上它的虎骨。
叶牧瞧的也是心惊胆颤,责怪道:“溪溪,你怎么会想到去猎熊和老虎?”
虽然知道女儿身怀神技,可是泥人终究是泥人,若是有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叶问溪忙道:“爹,是熊和老虎自个儿打了起来,溪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说着,还把熊腿上的伤指给父子几人看。
老虎肚子上的伤一眼就可看到,再看到熊腿上明显撕咬的痕迹,父子三人总算松一口气。
说话间,已经从山上出来。
叶景珩正坐在车上等着,一眼看到抬出来的东西,也是大吃一惊,一下子就跳下车来,结结巴巴的问:“这……这……这怎么是……是熊和老虎。”
叶牧道:“我们先回去再说。”
【胡车儿】、【刘胥】和猎人都不好跟着送去,叶问溪让他们将熊和老虎放在车上,随着她的道谢,三人瞬间化成泥块。
叶问溪顺手清理掉,这才跟着父兄一起回营地。
温氏族人本就在猜测叶牧父子去做什么,这辆车子从田间过,顿时引起注意。
怎么,居然是一头熊和一只老虎?
温氏族人说不出的震惊。
昨天带回来的七匹狼已经让他们说不出的振奋,今天却见叶氏居然猎到一头熊和一只老虎。
让他们震惊的是,那熊和老虎,显然不是叶牧父子猎到的,而是叶家那个小姑娘。
怎么可能?
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在众人一再的怂恿下,温文海绕路迎过去问。
叶牧依叶问溪之前的话:“是这熊和老虎自个儿斗了个两败俱伤,被小女遇到。”
这运气也太好了!
温文海想要不信,可是看看叶问溪,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又不能不信。
车子推回叶氏的营地,叶氏族人也同样吃惊,同时也有人暗暗的后悔。
今天早上,才为了粮食和布匹质疑叶牧的不公,逼的叶牧说出日后各家得的东西归各家的话,这刚刚半日,他们就猎了老虎和熊回来。
如果是往日,这老虎肉和熊肉,怎么也能分到一些,今日怕是不行了。
不要说老虎,单那头熊,怕就有千余斤了。
一个上午,冯氏一直忙着做熏肉,五十斤狼肉还没有完全处置好,乍见又推回一头熊和一只老虎来,一时惊的忘了动作,险些被火烧到手,还是简氏将她的手拉开。
叶牧瞅着这两只猎物,也有些无措。
如今的天气温暖,这些肉除去做熏肉,只能煮熟做肉干,可是这里能得千数斤肉,要做到几时?
若说给族人分了,每人分不到十斤,倒是容易得很,可是经过早晨的一番话,他也知道,今日这个口子一开,往后便会让族人习以为常。
看一眼女儿,叶牧只觉得脑仁疼,可有了东西又不能不要,只得吩咐小儿子:“你去房子那边,将你二叔、五叔和叶松叔几个叫回来。”
不管怎么说,先将猎物剖解了。
叶景宁答应一声,拔腿飞奔而去。
叶牧又吩咐长子:“先去把刀拿来磨一磨。”
叶景珩也答应一声,跑去取刀。
叶牧再吩咐次子:“取几只木桶备着。”
叶景辰也跟着跑开。
隔一会儿,先是叶景辰来来回回拿了七八只木桶过来,之后是叶景珩取了刀,在石头上磨起来,接着,叶衡、叶峰几个人跟着叶景宁急匆匆的回来。
看到车上的猎物,几个人都是又惊又喜,先动手将老虎抬下来,这才又动手抬熊。
千余斤的大棕熊,四个大男人一人拎住一条腿,好不容易抬了下来,却无论如何无法挂起来,只能就那么摊在地上,剖开剥皮。
叶峰看到棕熊胸口剖开,熊胆已经取掉,心知是有叶问溪的泥人动手,也不多问,直接下刀。
叶衡心里却存了疑问,只是这是叶牧一家所猎,也不多问,跟着动手帮忙。
叶松更是没想到会猎到这样的庞然大物,惊喜之余,也拿了木桶之类帮忙。
叶峰剥熊皮的时候,叶衡已经干脆利落的把四个熊掌割了下来,好好的放进一个木桶里,向叶牧道:“这个天怕不好风干,一会儿拿个瓦罐,再取些石灰封起来吧,别糟蹋了。”
叶牧点头答应,看看四个熊掌,又有些发愁。
族里的瓦罐本就剩不了几个,还要用来煮粥,这四个熊掌得占去四个,瓦罐还哪里够用?
叶景辰倒是道:“取些黏土,做几个泥罐,今晚慢慢的烤干了,明日就可将熊掌封进去。”
也不失一个办法。
见叶牧点头,立刻去取黏土。
叶衡手里忙着,听到叶景辰的话,倒是动念:“若我们能做个窑,将泥罐烧成陶罐,便不愁存东西。”
叶峰惊喜:“能做得成?”
叶衡点头:“陶品本就是黏土做的,难的是烧制的火候,回头我们琢磨一下。”
叶峰连连点头:“若是能成,我们也不必好几家用一个瓦罐。”
几人手里忙着,嘴里已经在商议制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