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不信,大可查查这些!”
文书摊开,赫然是几封密函,字迹工整,盖着北祭的印玺。
“北祭细作潜入京城,意图挑拨天家兄弟之情,行刺陛下,嫁祸于臣!”安王声音铿锵,“臣府上侍卫前日截获此信,本欲呈报陛下,却不想——”
他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陛下连查都不查,就要赐臣鸩酒!”
满朝哗然。
周末宏脸色铁青,指节捏得发白。他死死盯着安王手中的密函,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过了良久,无人敢打破这个僵局。
兵部尚书眼观鼻鼻观心,陛下想要清除异己,却太过心急了些。
“安王……”周末宏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此事是朕疏忽了。”
安王冷笑:“陛下一句‘疏忽’,臣差点命丧黄泉。”
周末宏额角青筋跳动,却不得不强忍怒火:“朕会继续追查刺客真凶,还你清白。”
“清白?”安王嗤笑一声,“臣的清白,不需要陛下还。”
他转身,大步走向殿外,却在门口顿住,头也不回道:“陛下,臣只提醒您一句——有些人,表面恭敬,背地里却恨不得您万劫不复。”
殿门重重关上,余音回荡。
周末宏猛地抓起案上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查!给朕彻查!”
国师府内,谛听执黑子,轻轻落在星图“南祁”方位。
白煦推门而入,低声道:“安王已安然回府。”
谛听轻笑:“他倒是演得不错。”
白煦犹豫片刻:“陛下震怒,下令继续追查刺客……”
“让他查。”谛听指尖摩挲着棋子,“查得越深,陷得越深。”
准备了这么久,总要先收点利息。
北祭这步棋,是时候亮出来了。南祁…皇后身子一直不太好,该物色个新皇后了。
窗外,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向南方。
白煦望着鸽子远去的影子,忽然问:“南祁那边……”
“不急。”谛听摘下面具,露出人皮面具上的半边狰狞伤疤,“一个东黎都掌握不了,怎么统一四国呢……”
凤鸾宫内,钟灵初站在铜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肩头那道淡粉色的疤痕。
眼神毫无波动,神情有些恍惚。
“娘娘的伤好得真快。”菡葭捧着药膏站在一旁,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叹,“太医说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愈合,这才一个月,竟连疤都快消了。”
钟秋禾唇角微勾,一双明媚的眼睛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当然好得快。
那支箭看似凶险,实则避开了所有要害。箭头上淬的不是毒,而是谛听特制的药一表面让人血流不止,实则暗中加速愈合。
她拢上衣衫,遮住那片肌肤,淡淡道:“陛下今日又来了?”
菡葭点头,压低声音:“已经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了,说……要留宿。”
钟秋禾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又恢复成温婉的模样。
她转身走向妆台,从暗格里取出一只小巧的瓷瓶,倒出两粒猩红的药丸。
“去,把这个掺进酒里。”
殿内熏香袅袅,甜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周末宏坐在桌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内室的珠帘。他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从带钟灵初去行宫避暑,他便有了想法。原本还想要借着那次,直接把安王关起来,谁曾想后面又发生变故。
不过惊喜的是,钟灵初居然会舍身为他挡箭,他惊喜又诧异。
他的皇后,竟然爱他到如此地步,她应该也在等着这一刻吧。
早在三年前,就该圆房的,只是那时她太小了。
“陛下。”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打断了周末宏的思绪,他回过神,转头看向声音处。
只见钟灵初穿着一袭轻薄的纱衣,烛光透过衣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她手中捧着一壶酒,眼睫低垂,脸颊微红,似羞似怯。
“臣妾……备了些酒。可以…助助兴。”
周末宏喉结滚动,伸手接过酒壶,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手背:“皇后有心了。”
酒液入喉,甜中带着一丝辛辣,很快,一股热流从小腹窜上四肢百骸。
周末宏呼吸渐重,眼中的欲望再也掩饰不住。
“灵初……”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
钟灵初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故作娇羞地低头:“陛下……先去沐浴吧?”
周末宏低笑一声,手指抚过她的脸颊:“朕有些等不及了……”
话音未落,他已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床幔垂下,遮住内里春光。
钟灵初被周末宏压在身下,他的吻粗暴地落在她的颈间,手掌肆意游走。她紧闭着眼,指尖死死攥着床单,心中翻涌着滔天的厌恶。
一恶心。
他的触碰,他的气息,甚至他的呼吸,都让她作呕。
就在周末宏意乱情迷之际,钟灵初突然轻声道:“陛下……臣妾有些怕。”
周末宏微微一顿,抬头看她:“嗯?怎么害怕了?”
她咬着唇,眼中泛起水光:“臣妾……从未经历过……”
周末宏呼吸一滞,心中涌起一股怜惜。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朕会注意些。”
钟灵初趁机推开他些许,低声道:“陛下……太亮了。我…臣妾有些害羞,你闭上眼睛。我去吹灭几盏烛火…”
周末宏挑眉,但还是依言闭上眼。
钟灵初起身,快速剪灭了几盏床榻前的烛火。
也就在这一瞬,床幔微微一动。
一道与钟灵初身形极为相似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芳草。
芳草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她跪在床榻内侧,不敢抬头。
钟灵初冷冷扫了她一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别说话!配合陛下!
芳草浑身一颤,咬了咬唇,缓缓躺下。
钟灵初迅速躲到屏风后,她听着床榻上传来周末宏粗重的喘息和芳草压抑的啜泣,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计划已顺利完成一半,为了师父的计划,她必须要稳住周末宏。
殿内的熏香的气息越来越浓,周末宏的也越来越放肆。芳草的哭声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钟灵初冷静地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谛听那双深邃的眼眸。
应该快了。
就快结束了。
后半夜,床幔终于停止了晃动。
周末宏餍足地昏睡过去,芳草浑身青紫,颤抖着爬下床,腿软得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