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 5 章：联盟会争副盟主，吵掀桌
幽冥谷议事厅被临时拓宽了三倍，八派代表按方位落座，桌案上摆满灵植门送来的鲜果与灵植糕，空气中混杂着灵草香、铁屑味与淡淡的毒香，热闹得像赶庙会。玄老坐在主位，苏清欢与墨渊分坐两侧，八派的盟书整齐叠放在中央案上，红纹绣的 “逆命联盟” 四字在烛火下泛着光。
“如今联盟已聚八派，总得选个副盟主帮着统筹事务。” 玄老敲了敲拐杖，老花镜滑到鼻尖，“盟主之位暂空，先定两位副盟主，一位主战力调度，一位主后勤支援，大家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万蛊门门主立刻拍案起身，腰间的毒囊叮当作响：“主战力调度非我万蛊门莫属！” 他抬手甩出一串毒针，毒针在空中绕了个圈，稳稳钉在梁柱上，“我门下弟子擅用毒、能控蛊，林晚星的蚀灵堂最惧剧毒，正面制敌我万蛊门当仁不让！”
“放屁！” 玄铁矿族的铁老苍猛地站起来，座椅被他带得向后滑出半尺，“打仗靠的是硬家伙！” 他一拍桌案，案上的灵果震得弹跳起来，“我玄铁矿族的破天道剑能斩魔气、抗天道力，联盟的兵器全靠我们造，副盟主该我来当，主战力才合理！”
“你们俩都别争了！” 鬼医派长老捋着山羊胡，慢悠悠掏出个药瓶，“没有我们鬼医派，你们打输了谁治伤？打赢了谁疗伤？” 他拔开瓶塞，一股清心散的香气弥漫开来，“上次万蛊门主的弟子中了蚀灵堂的魔毒，还不是靠我独门解药救回来的？后勤支援非我莫属，副盟主我占一个！”
“凭什么你占？” 万蛊门主脸一沉，毒囊在指尖转了个圈，“后勤有灵植门送灵草、石符门布防护阵，缺你一个鬼医派照样转！”
铁老苍跟着起哄：“就是！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兵器不够锋利，再能治伤也得被砍死！我看你还是乖乖给我们当随军大夫，副盟主没你份！”
“你个糙汉子懂什么！” 鬼医派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抓起案上的茶杯就想扔，被身边的弟子死死按住，“上次你被魔修砍伤腿，是谁连夜给你缝合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那是你该做的！” 铁老苍梗着脖子，“我给你提供了最好的玄铁手术刀，你还得谢我呢！”
三方越吵越凶，万蛊门主甩着毒囊威胁 “谁不服就尝尝我的蚀骨蛊”，铁老苍拍着胸脯喊 “我的破天道剑能劈了你的毒囊”，鬼医派长老掏出一沓药方 “没我这些方子，你们迟早病死在战场上”。其他门派的代表想劝架，刚开口就被三方的声音盖过去 —— 万蛇谷的灰袍人想插话，被万蛊门主瞪了回去；灵植门的白长老刚举起手，就见铁老苍拍桌震得他手里的灵草撒了一地。
“砰！” 一声巨响，铁老苍实在忍不住，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灵果、灵植糕、茶杯瞬间飞散，最显眼的是灵植门送来的一大盘五香瓜子，“哗啦” 一声撒了满地，滚得到处都是。墨团子正蹲在苏清欢脚边啃灵植糕，被这动静吓得一哆嗦，嘴里的糕渣掉在衣襟上；银毛兔本来在舔爪子，见状立刻蹦起来，踩着满地瓜子想逃，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红眼睛瞪得溜圆。
“你还敢掀桌？” 万蛊门主也火了，抬手就想甩出毒针，被墨渊指尖窜出的红纹拦了下来。红纹像道软屏障，将毒针缠在半空，轻轻一甩就钉在了门框上，没伤到人。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墨渊站起身，红纹在他周身绕了一圈，无形的威压让议事厅瞬间安静了几分。他走到苏清欢身边，弯腰帮她捡起落在裙摆上的几颗瓜子，红纹轻轻拂过她的裙摆，将沾着的糕渣扫干净，“小心被瓜子壳扎到。”
苏清欢抬头冲他笑了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指尖沾到的瓜子屑：“没事，就是这争执得赶紧止住，再吵下去联盟该散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鬼医派长老趁乱踹了铁老苍一脚，铁老苍反手就想推他，结果脚下踩着瓜子，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抓住了旁边的桌腿。
“笑什么笑！” 铁老苍稳住身形，看到苏清欢嘴角的笑意，脸更红了，“我告诉你，副盟主我必须争！不然我玄铁矿族就不提供兵器了！”
“你敢威胁联盟？” 万蛊门主立刻抓住话柄，“我看你是想被踢出联盟！”
“踢就踢！谁怕谁！” 铁老苍梗着脖子，伸手就想扯案上的盟书，被墨渊的红纹牢牢按住手腕。红纹带着淡淡的暖意，却让铁老苍动弹不得，他挣了几下没挣开，脸涨得通红：“你放开我！这副盟主我争定了！”
“争副盟主是为了联盟，不是为了赌气。” 墨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若退出，林晚星的灭魔大阵启动，最先遭殃的就是你玄铁矿族的黑石山，你想好了？”
铁老苍愣了愣，气焰瞬间弱了几分，但还是嘴硬：“那也不能让万蛊门和鬼医派抢了去！他们俩加起来也不如我兵器硬！”
“放屁！” 万蛊门主又炸了，“我一碗毒就能毒翻你整个铁矿族，还怕你的破铜烂铁？”
“你敢毒我试试！” 铁老苍挣脱红纹，就要冲上去，被万蛇谷的灰袍人死死拉住。灰袍人压低声音：“铁族长冷静！我们是来反天道的，不是来内讧的！”
“内讧也比让没用的人当副盟主强！” 鬼医派长老也不甘示弱，掏出一瓶绿色的药剂，“我这瓶‘烂骨水’，沾到就废，你们谁想试试？”
“你敢！” 万蛊门主立刻掏出毒囊，“我毒囊里的‘噬心蛊’，比你的烂骨水厉害十倍！”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墨团子突然从苏清欢怀里跳出来，叼起地上的一颗瓜子，蹦到两人中间，把瓜子往鬼医派长老手里塞，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劝架。银毛兔也跟着凑过来，用脑袋蹭万蛊门主的裤腿，爪子扒着他的毒囊，不让他打开。
“这小毛球还挺懂事。” 万蛊门主被墨团子逗得顿了一下，毒囊的动作慢了下来。铁老苍也被灵宠的模样逗乐了，嘴角忍不住抽搐，刚才的怒火消了大半。
苏清欢趁机站起身，拍了拍桌子：“大家静一静！”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灵力，穿透了议事厅的嘈杂，“选副盟主是为了让联盟更高效，不是让大家内讧的。万蛊门毒术厉害，玄铁矿族兵器精良，鬼医派医术高明，你们都是联盟不可或缺的力量，何必非要争个高低？”
“话虽如此，但副盟主之位总得有个归属！” 铁老苍叉着腰，“我玄铁矿族提供了二十把破天道剑，还有那么多冰灵晶，没功劳也有苦劳！”
“我们万蛊门也出了五十名毒术弟子，还带了百种剧毒，功劳不比你小！” 万蛊门主立刻反驳。
“我鬼医派带了三十瓶清心散、二十瓶疗伤药，还有十位顶尖医师，你们谁离得了我们？” 鬼医派长老也不甘落后。
三方又吵了起来，这次虽然没再掀桌，但声音越来越大，桌椅碰撞的声音、争执声、灵宠的叫声混在一起，乱糟糟的。墨渊走到苏清欢身边，悄悄递了一杯凝神茶：“别着急，慢慢说。” 红纹在她耳边轻轻绕了一圈，帮她隔绝了部分噪音，让她能更清晰地思考。
苏清欢喝了口茶，看向满地的瓜子 —— 灵植门送来的五香瓜子，颗颗饱满，散落在青砖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碎玉。灵植门的白长老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着瓜子，嘴里念叨着 “可惜了可惜了，这瓜子又香又脆，浪费了多可惜”。
看到这一幕，苏清欢心里有了主意，但她没立刻说，而是先听着三方的争执。万蛊门主说要主战力，铁老苍说要管兵器，鬼医派长老说要掌医疗，各说各的理，谁也不肯让步。其他门派的代表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支持万蛊门，有的偏向玄铁矿族，还有的觉得鬼医派重要，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够了！” 苏清欢突然拍案，灵力顺着桌面扩散开来，桌上的盟书被震得微微作响，“你们再吵，这副盟主就谁也别当了，联盟事务我和墨渊一人扛一半！”
这话一出，议事厅瞬间安静下来。铁老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万蛊门主摸了摸毒囊，没再吭声；鬼医派长老也收起了药剂，低头抠着桌角。
墨渊站在苏清欢身边，红纹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帮她稳住气息：“清欢说的是，联盟是大家的，不是某一派的。若你们实在争不出结果，不如听听其他门派的意见？”
“我支持万蛊门主！” 万蛇谷的灰袍人率先开口，“蚀灵堂的死士悍不畏死，只有毒术能快速制敌，主战力调度交给万蛊门最合适。”
“我支持铁族长！” 石符门的代表立刻反驳，“没有玄铁矿族的兵器，我们拿什么跟灭魔大阵对抗？副盟主该让铁族长来当，掌管兵器调度。”
“我觉得鬼医派长老合适！” 灵植门的白长老也站了起来，手里还攥着一把捡起来的瓜子，“打仗难免受伤，医疗跟不上，再多战力也没用，后勤支援交给鬼医派才放心。”
刚安静下来的议事厅又热闹起来，支持三方的人互相争论，甚至比之前更激烈。铁老苍见状，又开始拍桌：“你看！大家都支持我！副盟主该是我的！”
“明明支持我的人更多！” 万蛊门主也拍桌回应，两人的桌子碰撞在一起，又有几颗瓜子从桌缝里掉出来。
墨团子见状，立刻蹦过去，趴在地上啃瓜子，银毛兔也跟着低头，用爪子扒拉着瓜子，把瓜子往自己怀里拢。其他门派的弟子也被灵宠感染，有的捡起瓜子嗑了起来，有的帮着灵植门捡瓜子，场面渐渐变得奇怪 —— 一边是几派代表激烈争执，一边是其他人嗑瓜子、看灵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清欢看着这荒诞的场景，忍不住笑了。墨渊也跟着笑了，红纹帮她捡起手边的一颗瓜子，递到她嘴边：“尝尝？灵植门的瓜子确实香。”
苏清欢张嘴接过，嗑了一颗，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刚才的烦躁瞬间消失了大半。她看着还在争执的三方，突然开口：“你们别争了，我有个主意。”
三方同时停嘴，看向她。铁老苍挑眉：“什么主意？只要不让我让给他们俩，我就同意！”
“我也是！” 万蛊门主和鬼医派长老异口同声地说。
苏清欢指了指满地的瓜子，又指了指灵植门桌上满满的瓜子盘：“灵植门的瓜子大家都爱吃，不如这样 —— 下一章我们用瓜子来定副盟主，谁能让大家都满意，谁就当选。” 她顿了顿，看着三方惊讶的表情，继续说，“现在大家先冷静下来，把瓜子捡起来，别浪费了。等捡完瓜子，我们再细谈，如何？”
铁老苍愣了愣，看了看地上的瓜子，又看了看墨团子吃得满脸碎屑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行！捡瓜子就捡瓜子！我玄铁矿族的人有的是力气，捡得比他们快！”
“谁怕谁！” 万蛊门主也撸起袖子，“我门下弟子用毒针挑瓜子，比你们快十倍！”
“你们都不如我！” 鬼医派长老掏出小镊子，“我用镊子夹，一颗都不会掉！”
三方不再争执，反而开始比拼捡瓜子，场面从激烈的争吵变成了搞笑的捡瓜子大赛。其他门派的代表也跟着帮忙，有的用手捡，有的用灵力吸，还有的帮灵宠剥瓜子吃。墨渊帮苏清欢捡了一把瓜子，红纹帮她剥好，递到她嘴边：“慢点吃，别呛到。”
苏清欢张嘴接住，看着眼前热闹又和谐的场景，心里安定下来。虽然副盟主的争执还没解决，但至少制止了内讧，接下来只要用瓜子巧妙化解，就能定下双副盟主，让联盟更稳固。满地的瓜子不仅成了搞笑的道具，更成了化解矛盾的关键，为下一章的 “清欢抛瓜子止吵” 埋下了完美的伏笔。
议事厅里，捡瓜子的声音、灵宠的叫声、众人的笑声混在一起，之前的火药味消失得无影无踪。铁老苍捡得最快，怀里抱满了瓜子，却不小心脚下一滑，瓜子撒了一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万蛊门主用毒针挑瓜子，却不小心挑到了墨团子的尾巴，被墨团子龇牙凶了一声；鬼医派长老用镊子夹瓜子，夹了半天没夹起一颗，气得吹胡子瞪眼。
苏清欢靠在墨渊身边，吃着他剥好的瓜子，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墨渊握紧她的手，红纹在两人交握的指尖绕成心状，低声说：“有你在，再乱的场面也能稳住。”
苏清欢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笑意：“还有你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