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新娘的目光锁定在蒲熠星身上,那双空洞的眼窝仿佛能看穿灵魂。房间内的温度骤降,烛火摇曳不定,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你,有着纯净的灵魂和真挚的情感。”亡灵的声音空灵而哀怨,“你愿意代替维克多,成为新的新郎吗?”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蒲熠星身上。火树紧张地推了推眼镜,齐思钧和周峻纬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李晋晔和刘小怂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蒲熠星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他直视着亡灵新娘,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不愿意。”
一瞬间,房间陷入死寂。亡灵新娘的表情从期待转为震惊,继而化为滔天怒火。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周围的物品开始震动,“你拒绝我?拒绝解除这个百年诅咒?”
蒲熠星不为所动,冷静地回应:“我不是维克多,你也不是艾米丽。况且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这场婚礼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亡灵新娘发出凄厉的尖啸,房间的窗户应声破裂,寒风裹挟着腐臭的气息涌入室内。她的形体开始膨胀,腐烂的婚纱如活物般蠕动。
“你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她咆哮着,“所有人都将永远困在这座坟墓里!”
火树急忙上前一步:“等等!也许我们可以找到其他方法解除诅咒!”
但亡灵新娘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她的身体化作一团黑雾,向他们六个人扑来。蒲熠星迅速推开身边的露西,自己则被黑雾重重击中,撞在墙上。
“阿蒲!”齐思钧和周峻纬同时冲上前。
黑雾在房间内盘旋,凝聚成多个亡灵实体。它们有的是穿着婚纱的女子,有的是西装革履的男子,全都是格雷家族历史上因诅咒而死的新人。
“百年的怨念...百年的等待...”多个声音重叠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痛,“既然不愿帮助我们,就一起沉沦吧!”
李晋晔和刘小怂试图开门逃跑,但门已经被无形的力量封死。火树从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盐,这还他之前听黄子弘凡在中式副本靠撒盐驱鬼之后就贴身准备的,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试试这个!”火树将盐撒向最近的亡灵。
被盐击中的亡灵发出痛苦的嘶吼,暂时后退了几步。但其他亡灵立刻补上空缺,向众人逼近。
“盐有用,但还是太少了!”周峻纬喊道,一边护着瑟瑟发抖的露西。
蒲熠星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我们去礼拜堂!那里可能是唯一能对抗它们的地方!”
“为什么是礼拜堂?”齐思钧问,同时用烛台击退一个试图靠近的亡灵。
“因为那是准备举行婚礼的地方!”蒲熠星解释,“如果诅咒与婚礼有关,那里可能就是关键!”
六人加上露西开始向门口突围。火树负责撒盐开路,齐思钧和周峻纬保护两侧,李晋晔和刘小怂断后,蒲熠星则拉着露西居中。
走廊里的情况比房间更糟。更多的亡灵从墙壁、地板中浮现,它们有的是完整的形体,有的只是残肢断臂,全都带着浓重的怨气。
“这边!”火树指向一条相对空旷的走廊,“我记得礼拜堂在东翼!”
他们沿着走廊狂奔,身后的亡灵紧追不舍。墙壁上的肖像画活了过来,画中人物伸出手试图抓住他们。地板不时伸出骷髅手臂,想要绊倒奔跑的人。
刘小怂不小心被一只手臂抓住脚踝,李晋晔立刻用找到的烛台砸碎骷髅手臂:“快走!”
终于,他们看到了礼拜堂的双开门。但门前站着维多利亚·格雷,她手持一把装饰华丽的匕首,眼神疯狂。
“谁都别想破坏我的计划!”维多利亚尖叫着,“格雷家族必须延续!”
蒲熠星停下脚步,直视维多利亚:“延续家族就要牺牲无辜的人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荣耀?”
维多利亚的面容扭曲:“你懂什么?百年的诅咒!每一代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只是在保护家族!”
火树趁机分析:“如果每代人都要付出代价,那说明诅咒从未被真正解除。你的方法根本是错的!”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维多利亚,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周峻纬抓住机会,冲上前夺下她手中的匕首。
“不!”维多利亚绝望地跪倒在地,“没有了‘真爱之血’,家族就完了...”
齐思钧推开礼拜堂的门,众人迅速进入并将门反锁。门外,亡灵们的撞击声震耳欲聋,但门似乎被某种力量保护着,暂时挡住了它们。
礼拜堂内部与之前大不相同。祭坛上的空棺材现在盖上了盖子,周围点满了白色蜡烛。彩色玻璃窗上的图案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现在怎么办?”李晋晔喘着气问,“我们暂时安全,但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蒲熠星走向祭坛,注意到棺材盖上刻着一行小字:“唯有真心,可破虚妄”。
火树检查祭坛,发现上面放着一本厚重的圣经。他翻开圣经,里面夹着一页泛黄的纸张。
“这是真正的诅咒解除方法!”火树兴奋地读着纸上的内容,“不需要‘真爱之血’,只需要在诅咒起源之地,由心怀真诚之人念出解除咒文。”
周峻纬问:“诅咒起源之地是哪里?”
露西怯生生地开口:“我知道...是家族墓穴。艾米丽姐姐曾经偷偷带我去过。”
就在这时,礼拜堂的门开始出现裂痕。亡灵们的尖啸声越来越近,门随时可能被突破。
“我们必须去家族墓穴!”蒲熠星决定,“但怎么突破外面的亡灵?”
刘小怂突然指着彩色玻璃窗:“这些窗户可以打开吗?”
齐思钧检查窗户:“可以,但外面是二楼,跳下去会受伤。”
火树从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绳索:“我带了绳子,可以爬下去。”
计划确定后,他们迅速行动。周峻纬和齐思钧负责在门口抵挡,其他人则从窗户逃生。
当第一个亡灵突破门缝进入时,蒲熠星已经带着露西从窗户顺绳而下。火树、李晋晔和刘小怂紧随其后。
“快点!”蒲熠星在下面喊道。
周峻纬和齐思钧且战且退,最后才从窗户逃生。他们刚落地,礼拜堂的门就被完全冲破,无数亡灵从窗口涌出。
“墓穴在哪里?”蒲熠星问露西。
露西指向花园深处:“在玫瑰园的后面!”
七人(?)向花园深处狂奔,身后的亡灵如潮水般追来。玫瑰园的玫瑰在月光下呈现不祥的血红色,尖锐的刺划破了他们的皮肤,但没人顾得上这些。
家族墓穴的入口是一个不起眼的石砌拱门,上面爬满了荆棘。蒲熠星用力推开沉重的石门,众人鱼贯而入。
墓穴内部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朽的气味。墙上点着长明灯,映照出无数棺材和墓碑。
“诅咒起源在哪里?”火树问。
露西带着他们来到墓穴最深处,那里有一个特别华丽的石棺,上面刻着“亚瑟·格雷与伊丽莎白·格雷”的字样。
“这是格雷家族的始祖夫妇,”露西解释,“诅咒就是从他们开始的。”
蒲熠星注意到石棺上放着一本皮革封面的书,他小心地拿起它,发现这是一本日记,属于伊丽莎白·格雷。
火树接过日记快速浏览,脸色逐渐变得凝重:“我明白了...真正的诅咒不是家族血脉必须纯洁,而是家族成员永远无法获得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