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中的水已洒出近半。
银杏望着镜中泪眼朦胧、被迫维持着羞耻跪姿的自己,眼神逐渐失去焦点。
尿意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她的忍耐极限,时间在煎熬中变得模糊而漫长。
三个小时,如此漫长,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到底还要多久!
好累。
白小衡,你去哪儿了?
你不要我了吗?
绝望如藤蔓般缠绕心脏。
口中的戒尺阻断了所有呜咽,她甚至连放声哭泣都做不到。
就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在她摇摇欲坠、几乎要瘫软倒下的瞬间。
白小衡的身影重新映现在镜中。
一股失而复得的悸动蓦然涌上银杏心头。
白小衡适时地取走她手中的玻璃杯,轻声准许她靠在自己身上。
银杏如蒙大赦,顺着牵引,膝行两步,将发烫的脸颊贴上对方温热的身体。
“姐姐,你这副模样真是狼狈呢。”白小衡轻笑着抚上她的脸。
银杏发出两声呜咽,投去哀求的眼神。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响,她仰起头,感受着温热掌心落在发顶的抚慰,这是对她乖顺的奖赏。
她将脸深埋进对方腿间,依恋地蹭了蹭。
但下一秒,白小衡突然捧起她的手,眼神变得深邃。
银杏这才回想起惩罚的规则,不能让水洒出。
而此时,她的手上、腿上、衣襟甚至地毯上,都已经水渍斑驳。
失败了。
按规则要加时惩罚,可她真的到极限了。
恐惧再次盈满眼眶。
白小衡细细品味着银杏眼中每一丝情绪变化,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虽然失败了...但没关系,姐姐的表现已经让我很满意了。”
她将银杏的手捧到唇边,低头伸出粉舌,细细舔舐起那些晶莹的水痕。
混合着姐姐气息的液体,真是令人沉醉的甘霖。
银杏微微一颤,温软湿热的触感自掌心蔓延开来,激起一阵陌生的酥麻,如细微电流般窜过四肢百骸。
随后,白小衡轻轻抽出她唇间的戒尺,银亮的丝线在此间拉长、断裂。
“好了,惩罚结束。”白小衡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姐姐可以去解决一下了。”
银杏却没有动。
即便生理需求已迫在眉睫,她还是强忍着抬起头,声音微哑:“主人……三个小时,真的到了吗?”
她迫切地需要这个答案,这关乎她的时间感知是否已彻底崩塌。
白小衡沉默片刻,轻轻摇头:“很遗憾,你只坚持了两个小时。”
银杏瞳孔骤然收缩,眼中的光芒逐渐涣散,自己苦苦支撑了那么久...竟然才两个小时?
她踉跄着起身,一步一步挪向卫生间,身影僵硬得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
白小衡注视着她蹒跚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其实银杏确实坚持满了三个小时,但她选择不说真话。
这是典型的心理暗示:在缺乏时间参照的封闭环境里,每一分钟都被煎熬拉长,十分钟可能被感知成一小时。
目的正是扰乱时间判断,施加更深层的心理压力。
“姐姐可以顺便洗个澡,”她轻快地说道,“换好浴袍后,我们开始下一项活动。嘿嘿~”
银杏脚步微顿,没有回应,默默走进了洗手间。
但白小衡知道,银杏的防线,已经抵达崩溃边缘。
...
如释重负后,银杏走进浴室。
灯光亮起,刺眼的光线让她不由眯起眼,与房间里的昏暗恍若两个世界。
她褪去衣衫,站在花洒下。
没有开启热水,任由冰冷的流水包裹全身,激起一阵战栗,唯有这样的凛冽,才能让她沸腾的思绪渐渐冷却。
闭上眼,纷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涌。
任谁也想不到,看似娇小柔弱的白小衡,骨子里竟藏着如此强烈的病态占有欲。
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那么,在知晓这个事实之后,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
是挣脱这张精心编织的网,还是...沉溺其中?
冷水冲刷带走躁动,也让她找回了些许平静。
她换下了一身繁复裙装,穿着简单的丝质睡袍,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
目光不经意掠过窗边,白小衡忘了封住这里的窗户。
窗外,雨暂歇了,乌云却仍盘踞天际,预示着又一场风雨。
银杏轻轻推开半扇窗,探身深吸一口雨后湿润的空气。
抬眸间,她透过云隙观察月亮的位置,神色蓦然一凝。
随即,唇角无声扬起。
“原来我坚持满了三个小时...小衡骗了我。”
白小衡绝不会料到,银杏能凭借月亮方位与所处经纬度,精准推算出真实时间。
若换作旁人,恐怕早已在时间错乱中彻底迷失,任由她牵引操控。
银杏的绿眸中掠过一丝冷意,却又渐渐融化,漾开温柔涟漪。
那个傻乎乎的笨家伙,为了布这个局,怕是在夜里翻来覆去地琢磨了许久,脑细胞要耗一大半吧?
睡眠不足,可是会伤皮肤的。
可一想到白小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暖意便止不住地从心底漫开。
既然如此,她又怎能辜负这份“心意”?
不如,就好好享受这场为她量身定制的游戏吧。
离开浴室,白小衡正坐在方才吃面的桌边朝她招手。
空了的面碗已被阿尼收走,桌上换成了银杏日常办公的笔记本电脑,对面还多了盘洗好的草莓,大抵是安可瑶托阿尼一并送来的。
银杏心下了然,走过去弯了弯唇角:“主人,有何吩咐?”
白小衡指尖点了点电脑屏幕:“桑管家说,你有会议要开。”
“这样啊……”银杏第一反应便是拒绝。这种琐事,怎能扰了她和白小衡正玩得兴起的主仆游戏?
可桑波既特意来提,想来事态不会轻。
“知道了。”她坐下,打开电脑的一瞬间,眼神与周身气场就变了。
那份刻进骨子里的骄傲与清冷,一下子展露无遗。
视频会议刚接通,桑波没急着汇报工作,反倒先打量起银杏的状态。
居然没被扣吗?
他暗自摇摇头,颇为失望,白小衡还是不够给力啊。
早该听他的,直接用酒灌醉,生米煮成熟饭多好。
银杏隔着屏幕剜了他一眼,刚坐直身子,腿间忽然多了丝暖意。
她微垂眼帘,白小衡不知何时钻到了桌下,小脑袋轻轻枕上她的膝头,还朝她狡黠地嘿嘿一笑。
糟糕的姿势。
看到这笑,银杏就知道准没好事。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白小衡压着嗓子,用气音在她腿边说:“你开你的,我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