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轻车熟路走进酒吧。
酒吧内很热闹,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女在舞池尖叫跳舞,卡座坐着来喝酒的客人,看对眼的正互相调笑。
一身社畜打扮的温祈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注意到他的人都以为他是酒保,看了一眼便不在意的收回视线。
来到后台,温祈进入个人换衣间。
再出来时,依靠在门口的酒吧老板对着温祈吹了个口哨,眼里满是调笑的意味。不愧是他花了大价钱定做的衣服,又花了大价钱让温祈穿上,看多少次都会感到惊艳。
温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厚重的刘海撩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摘下了略显土气,笨重的黑框眼镜换上了一副银丝边框的链条眼镜。
上身换上了一件墨绿色袖深v衬衫,v领两侧绑着松散的细带,露出白皙肌肉线条漂亮的胸膛,下身是宽松的黑色高腰裤,窄腰掐进裤子里,完美勾勒出腰线。
气质也一扫上班时的社畜气息,变得慵懒疏离,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永远凝着坚冰,如寂夜的隆冬,冰冷却足够吸引人。
唇上的红痣在晃眼的霓虹灯光下有些看不太清,但靠近却可以发现它红得发艳,如火一般燃烧着心脏。
温祈随意整理着衣服,只是站在那就让人移不开眼。
他没有搭理老板,掠过对方的身影走向了调酒台。
温祈一出现在调酒台,就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他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师,不定时的来,一周保底三天,至于那三天看情况。
绝佳的调酒技术,出色的相貌,优越的身材以及慵懒冷漠的神情迅速让温祈爆火,这家酒吧生意这么好大部分原因都在他这。
不少人来这里既是为了喝酒也是为了看他。
酒吧老板深谙饥饿营销之道,早早就宣告温祈每天只调十杯酒。
除此之外想要他破例,要么哄温祈让他笑,要么出钱。
打三份工的温祈实在笑不出来,所以便有人为此豪掷千金,就为了让他破例给自己调酒。
不过就算这样温祈也只是看心情破例。
这一点不仅没人反对反而让更多人来了兴趣,热情高涨,一度让酒吧的营业额一翻再翻。
毕竟人总想要做众多人中那个特殊的。
温祈调着酒,各种高难度的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调出来的酒颜值也相当的高,让人爱不释手。
“您要的春云暮色,请慢用。”
温祈将酒杯推到一位女孩面前,女孩一脸激动,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正要拿起来尝尝味道,杯口便被摁住了。
“徐思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地方也敢来!”
名叫徐思瑶的女孩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果然是自己那个老古董作派的小叔。
“小叔,你怎么在这里!”徐思瑶看着徐瑾年,眼前一黑,本以为徐瑾年不会踏足这种地方,所以才偷偷过来打卡的,没想到还没喝到呢就被逮住了。
徐瑾年看着徐思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相貌出色,气质冷硬,一身商业精英的打扮,与周围酒醉金迷,混乱无序的环境格格不入,也格外的扎眼。
“跟我回去。”徐瑾年不自然的扯了扯衣领,这里沉闷的空气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适。
徐思瑶一听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她满脸不情愿,试图跟徐瑾年商量:“小叔,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她排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不能一口都不喝就走。
“不行,你要什么酒家里没有,非得来这种.....”徐瑾年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地方。”
“哎呀,这是我们年轻人玩的地方,你不懂。”徐思瑶见小叔油盐不进,想发脾气又实在怂,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这杯是无酒精的,我认为这位小姐可以尝一下。”
懒散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
徐瑾年循声看过去,见正是那个自家侄女心心念念的调酒师,他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神情冷淡的温祈,给出评价,的确长了一副漂亮的吸引小姑娘的好皮囊,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表情未变,但漫不经心的打量下透露出的傲慢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
徐思瑶则是满脸惊喜,她抓着徐瑾年的衣摆,说:“你看,小叔,人家都说了是无酒精的,我就喝一口,真的,你就让我喝一口嘛。”
徐思瑶使出浑身解数撒娇,遗憾的是,最终徐瑾年也没有因为温祈这句话而破例。
“徐思瑶,你不是小孩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说完也不顾徐思瑶反抗,直接拽着人离开了。
“宿主,渣攻三号。”系统提醒温祈。
比起没脑子的一号厉庭深,二号和三号看上去似乎挺难对付的。
徐思瑶被徐瑾年强行带出酒吧塞进了路边的车里,她坐在后座,双手抱着胸十分的不开心,她控诉着徐瑾年:“小叔!我已经二十二了,不是小孩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管着我?”
徐瑾年丝毫不理睬她的控诉,他坐上驾驶位,正要驱车离开,眼睛往远处一看,似乎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他开车的动作一顿,最后还是决定把徐思瑶送回去再说。
那边车里的席映已经等了四个多小时了,司机战战兢兢的坐在前排不敢说一句话,而席映的表情也是越来越阴郁。
酒吧内,周围依旧热闹,温祈眼前围着一圈人,其中一个人正尝试逗温祈笑,一个劲的讲者不知道从哪里搜罗过来的冷笑话,另一个人则是在周围艳羡的目光中把一张黑卡拍在了温祈面前。
“想要多少直接刷,给我调一杯酒。”
温祈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明天还得上班。
于是他不顾眼前失望的一群人,转身就去了后台。
被下了面子的富少拿起酒杯气冲冲的回了远处的透明包厢。
拽什么,不就是个调酒师嘛!操!说到后面没忍住骂了一句。
“我说不管用吧,你非得去。”包厢内正在打牌的薛默头也不抬的说。
朱啸在一旁坐了下来,拿起手边的酒瓶开了一瓶,猛灌了一口,嗤笑一声:“迟早让他给我乖乖调酒。”
说完他看着和众人玩得正起劲的薛默,有些不理解:“打牌而已,你家不是有个娱乐室吗,要玩一堆人陪你玩,非得来这里,上不了什么台面,也没什么有意思的玩法。”
薛默随意的扔了一张牌出去,没回答朱啸的话。
对面坐着的听朱啸这么问,笑道:“薛少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谁?”朱啸眉头一皱,随后想起温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那个调酒师?”
“你们话有点多了。”薛默开口,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几秒众人都默契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薛默则是没了兴致,他起身拿起外套就走出了包厢。
温祈没有换衣服,只是套了一件宽松的外套就往外走,路过正在打扫卫生的女孩时,女孩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阿尔卑斯棒棒糖递给了他。
“哥,这个给你,辛苦啦。”
温祈接过,撕开包装塞进嘴里,道了声谢。
正值秋天,外面的凉风吹到脸上让他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宿主,右边,那辆车里是主角。”系统突然提醒。
温祈拿车钥匙的手一顿,脚下一转往席映所在的地方走去。
很显然,席映已经盯上他了,今天掉不掉马已经不重要了。
迟早会掉的。
马甲这种东西不能别人揭,得自己揭才有意思。
“席总。”
一直盯着酒吧门口的司机喊了一声似乎已经睡着了的席映。
温祈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玻璃缓缓下降,露出车内人的脸。他弯下腰,衣服下垂,胸口处的境况一览无余,对此温祈浑然不觉,笑容满面的跟席映打招呼。
“晚上好,席总。”
两人就隔了一道车门,温祈说话间都是甜腻的橙子味,
席映看着跟在公司状态气质截然不同的温祈,视线落在他的胸口处,无言的怒火慢慢燃烧。
“你在里面干什么?”席映鼻翼间萦绕着廉价的糖果味以及各种酒味混合的味道,语气愈发冰冷。
“赚钱。”温祈相当诚实的回答,这个回答让周围的空气一滞,这个时候席映居然觉得自己也有这样的好脾气,这样都还能心平气和的跟温祈说话。
“公司给你开的工资还不够?”
“当然不够啊,席总,我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温祈脸上带着笑意,他注意到席映愈发难看的表情,说话也愈发大胆:“您看上去不太开心?是遇到让您不开心的人了吗?”
前面的司机虽然隔着挡板,但此时恨不得钻到车底。
他一边想着温祈会不会被打,一边又感慨这位年轻人胆子真大。
这句话就像是踩中了席映的尾巴,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为你生气。
话还没说完,温祈便笑着将棒棒糖塞进了席映的嘴里。
“席总,我可没说让您不开心的人是我。”
温祈语气促狭。
席映这才反应过来,还没说话就又听到温祈说:“不开心可以吃点甜的。”
说完温祈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直起身往后撤另一步,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席映看着温祈离开的背影,嘴里的糖果咬得嘎吱响。
看上去被气坏了。
“叮,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为-94.”
温祈一听,动作未停,只是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口是心非。
而司机听着这动静一时间怀疑自家老板的洁癖是不是好了。
席映深吸一口气,升起车窗,吩咐司机回家。 此时,远处一辆车内,薛默正看着温祈跟人聊天,他看不清车内人是谁,只觉得碍眼极了,他从来没见过温祈这么笑过。
他看着那辆车远去,最后才升起车窗,驱车离开。
回家途中的席映心情很糟糕,他闭上眼睛不想去想温祈的事,但嘴里的橙子味却一直在提醒他。
过了几秒他拿出手机打给秘书:“通知人事经理,让他明天来我办公室。”
迷迷糊糊的秘书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紧张的询问自家老板。
“您要裁员?”
“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