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惩戒营陷入死寂,只有巡逻士兵规律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楚斯年悄无声息地离开集中宿舍,再次踏入谢应危的办公室。
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心脏因紧张而加速跳动,但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也随之窜起。
就在他踏入门内的一刻,系统提示音准时响起。
【叮!触发支线任务】
【任务要求——
1,使目标人物(谢应危)心率至少一次高于100\/min。
2,在目标人物身上留下可见痕迹(吻痕\/牙印等均可)。】
【任务奖励:积分500。】
【失败惩罚:敏感体质(持续24小时)。】
五百积分!
楚斯年呼吸微微一滞,几乎忽略了模糊的失败惩罚。
在他眼中,这间充斥着权力与冷硬气息的办公室,仿佛变成了一个可以反复刷取积分的宝地。
只要积分足够,他逃离这个绝望之地的希望就越大。
办公室内,谢应危脱去笔挺的军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正站在窗边,指间夹着一支烟,灰白色的烟雾模糊他冷峻的侧脸轮廓。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掐灭烟蒂,目光落在楚斯年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与兴味。
“今天想好要怎么表达你的‘爱意’了吗?还是需要我再跪下?”
他缓步走近,随着动作又解开一颗衬衫纽扣,语气慵懒而危险。
楚斯年没有回答他的戏谑,径直走到那张象征着权力的办公桌后,稳稳坐在属于“上校”的椅子上。
这个举动大胆而僭越。
谢应危见状眉头挑动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并未动怒。
他走到桌旁单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将楚斯年笼罩在他的影子里,继续追问,语调低沉而暧昧:
“今天打算怎么好好‘爱’我呢?小少爷?”
他将这个“爱”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浓浓的讽刺。
楚斯年抬起眼,浅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纯净,他认真地问:
“你确定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不会一枪毙了我吗?”
谢应危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点了点头。
“我不相信。”
楚斯年直言不讳。
谢应危低笑一声站直身体,右手抚上左胸心脏的位置,神情难得地带上一丝属于军人的郑重:
“我以帝国军人的名誉起誓,只要你不试图袭击我,今晚无论你做什么我绝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动怒。”
得到这个承诺,楚斯年心下稍安。
他调整一下坐姿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上。
然后抬起下颌,用那双看起来无辜又清澈的眼睛望向谢应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跪下。”
他这副模样分明生得纯良无害,极易引人怜惜,即便此刻摆出高傲的姿态也只增添了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
在谢应危这等见惯尸山血海,心硬如铁的人看来,并无多少压迫感,反而更像一只虚张声势亮出柔软爪垫的猫儿,徒惹人觉得有趣。
谢应危果然没有恼怒。
他甚至从喉间逸出一声轻笑,从善如流地上前一步,然后双膝着地稳稳地跪在楚斯年面前。
尊严于他而言本就是奢侈之物,他生于微末早已习惯。
此刻他更好奇的是,这个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少爷为了圆那个荒谬的“喜欢”的谎言,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他仰头看着坐在高背椅上的楚斯年,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楚斯年看着顺从跪在面前的谢应危,心脏在胸腔里鼓噪,分不清是任务的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从囚服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晚饭时一小块被他偷偷藏起来已经有些干硬的馒头。
他将那块不起眼的馒头递到谢应危面前,掌心向上。
“吃了。”
谢应危目光落在馒头上,冰蓝色的眼底掠过丝极淡的疑惑随即化为更深的玩味。
他依言抬手准备去接。
“用嘴。”
楚斯年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仍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坐姿,指尖捏着那块馒头悬在谢应危唇边。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楚斯年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
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在尖叫质问“你怎么能为了积分连脸面都不要”,另一个则冷静地提醒他“你可不能为了脸面不要积分”。
最终,对积分的渴望对生存的迫切压倒了那点翻涌上来的复杂心绪。
他强行稳住呼吸,目光却不自觉落在谢应危身上。
从这个角度俯视,谢应危轮廓分明的脸庞,微抿的薄唇,以及那双仰视着他,带着顺从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构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楚斯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在耳边轰鸣,一声快过一声。
谢应危抬眼深深看了楚斯年一眼,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他故作镇定的表象直抵内心。
楚斯年几乎以为他要翻脸,要结束这场荒唐的游戏。
然而谢应危只是极轻微地勾了下唇角,笑意未达眼底。
他微微仰起头,张开了嘴。
楚斯年指尖微颤,将那块干硬的馒头小心地递送到他唇边。
谢应危没有用手,就着楚斯年手递过来的姿势用牙齿轻轻咬住馒头的一角。
他的嘴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楚斯年的指尖。
触感温热而柔软,带着些许湿意。
楚斯年如同被细微的电流击中猛地缩回了手,指尖残留的触感挥之不去。
谢应危从容地咀嚼着那块粗糙的馒头,神色平常,哪怕身为上校却吃着惩戒营中囚犯的伙食,还是以这种姿势。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楚斯年的脸,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又像是在品味楚斯年此刻脸上每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吞咽的动作牵动他颈部的线条,喉结滚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和驯顺。
不,不是驯顺。
楚斯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眼神里没有卑微,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纵容和探究。
空气仿佛变得黏稠,办公室里只剩下谢应危缓慢咀嚼的细微声响,以及楚斯年自己无法控制的心跳声。
他捏紧手指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掌控感,但泛红的耳根和微微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兵荒马乱。
谢应危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舌尖缓缓舔过唇角,像是在回味又像是一个无声的挑衅。
他依旧跪在那里仰视着楚斯年,声音低沉沙哑:
“继续。”
那双冰蓝色的眸中明晃晃昭告着杀意——
如果没有新鲜一点的,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