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生……你疯了吗?快把刀子放下……”
刘芸见儿子赵贵生,举着刀冲向赵立冬,惊的魂飞魄散般阻拦。
“你知道你要刺的这人是谁吗?他不光是武门市的市长。”
“还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赵贵生举着刀的手,猛地顿住,一脸懵逼看向母亲刘芸。
亲生父亲?
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贵生惊骇的看向赵立冬时,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刘芸为了阻止儿子犯下更大的错,只能咬着牙,将当年洞房夜的荒唐事。
以及,与赵立冬,亡夫赵怀安的纠葛,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说完后,刘芸心里满是忐忑。
以为儿子赵贵生,会因为这荒诞的过往,愤怒失控。
可谁曾想,赵贵生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是愣了几秒。
随即刀子一扔。
扑通一声。
双膝跪地。
对着赵立冬,重重磕了个头。
“爸……您就是我亲爸啊……”
“我不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我肯定就是您的亲儿子。”
如此猝不及防的惊天逆转,如此荒诞至极的认父宣言。
将刘芸惊的,嘴巴都能塞进一艘航空母舰。
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赵立冬,也是惊得倒退半步,半天没反应过来。
前一秒,还举刀要杀自己的人,下一秒就喊起了 爸?
赵立冬心里虽隐隐有些窃喜,却还是强装镇定开口。
“是不是亲儿子,现在还说不准,得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
赵贵生却不以为然。
爬了起来,凑到赵立冬跟前,指着自己的脸,满脸奉承堆笑。
“爸,我的亲爸哎,你看我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肯定就是我的亲爸。”
“你瞧瞧,你仔细瞧瞧,我的眉毛,这眉峰,这走向,还有这鼻梁,这下巴的轮廓。”
“简直和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这还需要做什么鉴定吗?”
“我百分之一百肯定,我绝对就是您的亲骨肉,绝对是。”
赵贵生为了说服赵立冬,又凑近了些,带着刻意的亲昵。
“爸……我的亲爸哎,就算退一万步讲,真就那么不凑巧,老天爷不开眼,咱们俩没那层生物学上的关系。”
“可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唯一认定的亲爹、亲爸、亲父亲。”
“往后,你让我怎么孝敬你,我就怎么孝敬你,养老送终,端茶倒水不在话下。”
这一番混合着生物学证据,与情感绑架的剖白。
精准戳中了,赵立冬心底最深处的虚荣与渴望。
他本就对有个儿子这件事,满心期待。
被赵贵生这么一奉承,顿时心花怒放。
连忙伸手将赵贵生搀扶起来,拍着赵贵生的肩膀大笑起来。
“好好好……儿子,快起来,你绝对就是我赵立冬的亲生骨肉,错不了。”
“就冲你这股认定了,就豁得出去的狠劲儿,跟老子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亲子鉴定啥的不用做了,我打心底里就认你这个儿子了。”
赵贵生等的就是这句话。
看了一眼地上魏忠殷的尸体,眼底闪过一丝阴毒的算计。
“既然您是我亲爸,我是您亲儿子,那当老子的是不是该为儿子多担待点?”
“魏忠殷的死,您这位好父亲,是不是该替儿子扛下来?”
“毕竟做父亲的,不就是要为儿子多考虑,多着想,多挡风遮雨吗?”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我亲爱的爸爸?”
这一声声甜腻如蜜糖的爸,一句句看似孺慕的父亲,像裹了蜜的钩子。
勾得赵立冬,彻底迷失在父子相认的喜悦里,抽出一根烟,就要点燃。
却被赵贵生抢先一步,帮忙点燃。
“爸,点烟这种事,那需要你亲自动手,当儿子孝敬帮你点。”
“你这个当爸的,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儿子,进监狱吧?”
赵立冬当然不愿看到。
看了眼地上冰凉的尸体,咬了咬牙,重重拍了拍赵贵生的肩膀。
“魏忠殷的死,这事儿我来扛,有爸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牵连。”
赵贵生喜上眉梢,趁热打铁,“爸……我的好爸爸,您真是天下第一的好父亲。”
“能做您的儿子,是我赵贵生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就是不知道,爸您打算怎么摆平这件事啊?”
“毕竟魏忠殷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殷家的管家啊,万一被发现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立冬夹着烟打断,“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把事情压下去,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听我的,你先这样……”
……
另一边的陈青云。
对于赵贵生和赵立冬,忙着合计掩盖命案的事情,一无所知。
因为此刻的陈青云,正准备完成和薛洪泉的约定,办了杨雪瑶。
为了提前准备,陈青云早了半个多小时,抵达薛洪泉家。
很难想象,一个市委书记的家,会清贫到这种地步。
屋子是老旧的两居室,墙面有些地方已经泛黄起皮。
客厅里摆着一套掉了漆的实木沙发,扶手处能看到明显的磨损痕迹。
茶几上放着一个老旧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的为人民服务字样早已模糊。
厨房里,案板上摆着简单的青菜和几个鸡蛋,橱柜门有些松动。
整个家里,没有一件值钱的摆设,连窗帘都是洗得发白的棉布材质。
就在陈青云感慨,这个家里透着一股,与市委书记身份格格不入的朴素时。
只见薛洪泉,打开了卧室的门,指了指铺得整整齐齐床。
“青云啊,杨副市长为了报答我出席会议,在会上的鼎力相助。”
“可是亲口许诺了,要以身相许,嫁给我这个老头子。”
“等十一点的时候,杨副市长就要来我家,对我谢恩了。”
说到这里时,薛洪泉还按了按床头那盏,有些老旧,但擦拭干净的台灯。
“等她来了,我就偷偷摸摸出去,给你小子腾地方。”
“到时候,灯一关,你们俩这生米,不就煮成熟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