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陈青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主动辞职。”
鼻青脸肿的赵贵生,咧着嘴,挂着血沫,又一次支棱起来。
亢奋的,朝在场大大小小官员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诸位都听清楚了,是陈青云主动要辞职的,咱们可都没逼他。”
杨雪瑶见状,着急的悄然绕至陈青云身后。
轻轻拽了拽陈青云衣角,示意陈青云不要过于冲动。
“云山县时,我虽然看你不顺眼,经常打压你,但矿砂岭救命之恩,我始终记着。”
“如今养伤近一年,我不日便要重回市委常委班子。”
“若你此刻主动请辞,便是断了自己的退路。”
“到那时,纵然我有心想帮你周旋,也再无立场啊。”
赵艺欢也快步上前,朱唇微启,声线里满是焦灼。
“青云哥,万万不能冲动啊。”
“你刚在临江区,烧起属于自己的三把火。”
“好不容易将AI突破产业园的招商引资,落地生根,未来政绩蓝图正要舒展。”
“若此刻主动请辞,岂不是要让心血,化作他人的嫁衣?”
就连白桔,也悄悄凑到近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惶急。
“青云,辞职的事,万万不能这么草率。”
“或许我老公苏振山,还能再想想办法从中调和……”
面对三女的恳劝。
陈青云眼底闪过一丝温热。
但却,很快被寒凉浸透。
事到如今,已是覆水难收。
他既没攥住,赵贵生献妻求荣的实据。
又在吴邦华父亲的葬礼上动了手,桩桩件件都是抹不掉的铁证。
与其惊动省里,被发通告搞的全官场皆知,连累苏振山、杨雪瑶等人卷入漩涡。
不如自己利落退场,也算保全了众人,给自己留个退路。
但即便要走,陈青云也不会让赵贵生好过。
一步踏出。
陈青云俯身在赵贵生耳边,轻声了一句。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周若媚既是你的老婆,为什么我如此在乎她的行踪下落?”
“因为你老婆周若媚……早他妈就是老子的女人了。”
轰!
此言一出,如一道惊天霹雳。
劈的赵贵生,得意忘形的脸上,笑容瞬间凝固消失。
可这,还没有完。
只见陈青云,声线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又补了一刀。
“温泉那次捉奸,你蛋毁根断之事,其实是我远程遥控指导你老婆抓奸所为。”
说罢,陈青云潇洒转身,拂袖而去。
赵贵生望着背影。
青筋暴起。
双目暴红。
抓狂暴走。
踉跄着身子,就要扑上去。
就要将陈青云,碎尸万段。
却在迈出半步时。
噗——
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
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
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围观的官员们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出反转剧的戏码。
人都辞职了,赵贵生怎么反倒吐血气厥?
程砚寒见状,连忙扑上去掐人中。
“赵县长……您醒醒啊。”
“快……快叫救护车……”
医院病房。
醒来的赵贵生,死死抱着雪白的枕头,突然放声痛哭。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比待宰的老母猪都惨烈。
以至于,站在一旁的程砚寒,都不禁动容皱起眉头。
“县长……陈青云临走之前,到底跟您说了什么?”
“能把您气成这样?”
赵贵生喉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敢说吗?
能说吗?
他没有那个勇气。
更没有这个脸面说出口。
难道要他亲口承认,陈青云不仅办了他姑姑赵婉仪。
还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说陈青云不仅办了他老婆,还远程遥控周若媚在温泉抓奸。
生生踩碎了,他传宗接代的玩意儿?
这话要是说出来,这事要是传出去。
他赵贵生,何止是狼沟县的笑柄。
怕要成为整个泗水市,乃至整个云海省最大的笑话。
被人办了老婆,断了根子,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窝囊废。
一想到那些戳心窝子的流言蜚语。
赵贵生只能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任由泪水浸湿枕套。
哭得浑身发抖,哭得心如刀绞。
表面上看,他赢了。
陈青云主动辞职,仕途尽毁。
可实际上,他输得彻彻底底。
作为丈夫,妻子心向他人。
作为男人,尊严碎成齑粉。
他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体无完肤。
藏在枕头里的哭声,混着血与泪,全是输给陈青云的屈辱。
一阵剧烈咳嗽后,赵贵生呕出几口带血的痰,颤抖着扶住床头柜起身。
死死抓住程砚寒的手,声音嘶哑。
“小程啊……不,我的好兄弟砚寒。”
“你今日在吴书记父亲的葬礼上,当真是大放异彩。”
“到底是政法学院的高材生,哥哥果然没看错人。”
赵贵生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能不能……再帮哥哥一把。”
“想想办法,再帮哥哥收拾一下,陈青云那个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