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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尘清楚,禁制的触发意味着这个问题触及了长眉老祖设下的核心防线,想要继续问下去,必须更加谨慎——他若是稍有不慎,不仅会让孙长老彻底挣脱催眠,甚至可能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在林清尘的强力压制下,孙长老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声音带着几分残存的僵硬,缓缓道出了与长眉老祖的联系细节:“长眉老祖……只在十八年前的流云丹会上现身过一次,定下诛魔大计、安排好权力交接后,便彻底消失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继续说道:“直到十年前,老祖才再次联系我——没有实体显现,只是一道神念直接传入我脑海,询问诛魔计划的进展。我把这些年如何监视徐松涛、如何联合其他门派布局的事,一一如实禀报。”
“老祖听完后,说我做得不错,还特意鼓励了几句……”孙长老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激动,连呼吸都微微急促,“他还亲口承诺,等诛杀六欲天魔、平定昆仑界祸乱后,会亲自指点我感悟仙途,助我顺利飞升仙界!就凭这句话,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诛魔大计执行到底!”
林清尘心中了然——看来圆空大师、赵先生等其他门派的长老,大概率也得到了类似的承诺。正是这份“飞升仙界”的诱惑,才让他们心甘情愿耗费无数人力物力,不遗余力地推进灭魔计划,哪怕手段卑劣,也毫不在意。
“徐松涛的‘纨绔生活’,也是你们刻意营造的?”林清尘追问。
孙长老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从他小时候起,我们就暗中干预——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多稀有,都会‘恰巧’出现;他犯了错,不管多严重,都会有人替他摆平。就是要让他沉迷享乐,变成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这计策最绝的地方在于,徐松涛自己还以为是‘天命眷顾’,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幸运儿,心想事成。可他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消磨他体内天魔的气运——宿主越是堕落,天魔的力量就越难觉醒,等血月之夜降临,它的实力自然会大打折扣,我们诛杀起来也更容易。”
林清尘静静听着,心中对整个“诛魔剧本”的脉络已完全清晰。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孙长老知道的也仅限于此,再问下去恐怕也得不到更多线索。他当机立断,收回催眠的仙力,随后仔细清理寝殿内的痕迹——抹去迷香残留、消除灵力波动,确保不会留下任何异样。
做完这一切,林清尘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正阳道。次日清晨,孙长老从昏睡中醒来,只觉浑身酸痛,像是熬了几夜没休息般疲惫。但想到今日便是血月之夜,诛魔大计即将迎来最终时刻,他也没多想,只当是连日操劳所致,立刻起身召集弟子,做最后的部署。
很快,血月之夜再临。一切都严格按照长眉老祖定下的剧本推进:六欲天魔借徐松涛的身躯降临,可正如孙长老等人计划的那样,因徐松涛常年荒废、根基薄弱,天魔的力量被大幅削弱,刚一现身便被三教四派布下的北斗七星阵困住。
阵法光芒闪烁,灵力交织成密不透风的光网,不断压缩天魔的活动空间。孙长老、圆空大师等人亲自坐镇阵眼,拼尽全力催动灵力。天魔虽奋力反抗,却始终无法突破阵法封锁,最终在一声不甘的怒吼中,被阵法彻底击溃,连带着徐松涛的肉身一起被封印在特制的法器中。
更残酷的是,这封印并非终结——法器会源源不断地抽取天魔体内的怨气与魔气,转化为三教四派修炼所需的能量,如同一个永不停歇的“永动机”,供他们肆意利用。
子时过半,血月缓缓落下,新的一天悄然来临。就在此时,周围的空间突然剧烈晃动,即便身处封印法器之中,林清尘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熟悉的、令人绝望的波动——第三次重启,终究还是来了。
随着时空波动的消失,林清尘缓缓睁开眼。这第三次重启,终究还是开启了。
林清尘没有急着起身,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复盘这三次重启的事情。
第一轮时间循环中,林清尘伪装成徐松涛入局,他硬生生的揪出了三教四派暗中针对‘徐松涛’的阴谋。紧接着,血月之夜,六欲天魔降临世间,林清尘却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隐于暗处隔岸观火。他冷眼看着三教四派拼尽全力封印六欲天魔。等到三教四派完成封印时,林清尘才以摧枯拉朽之势反杀三教四派的高手,随后又诛杀了重伤的六欲天魔,完美结局就此达成。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喘息,就坠入了第一次重启的旋涡,周遭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第二轮时间循环中,林清尘反复探查周遭的一切——没有幻境的虚浮感,他是被困在了时间循环里。为了破解迷局,林清尘决定更改徐松涛的宿命,于是开启了“天魔灭世”的剧本。
林清尘再次伪装成徐松涛,他回家后,进门第一件事,便是以七出之条为由,休掉了妻子王雪兰。
林清尘清楚,这个看似温婉的女人,正是三教四派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断了这枚棋子,便等于先破了对方一半的算计。之后,他故意收敛锋芒,整日装作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天花天酒地,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
可暗地里,林清尘的目光早已锁定在了正阳道的至宝“正阳乾坤鼎”上,他悄无声息地盗走宝鼎,却又把宝鼎留在净心禅。
一切都如林清尘所料,正阳道发现“正阳乾坤鼎”失窃后,线索直指净心禅。虽然“正阳乾坤鼎”被净心禅完璧归赵了,可是嫌隙已在联盟中蔓延开来,三教四派原本紧密的联盟,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