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成,先稳住局面再说!”荣奇不耐烦了,挥手示意副将赶紧调兵,把攻上城头的汉军打下去。
城门楼前一片混乱。
田耕荣不知道自己砍倒了多少敌军,可汉军甲士仍源源不断涌来。
他身边倒着夏军与汉军的尸首,算来已有二三十具。
“将军,人太多了。”
身旁的夏军士兵已有怯战之意。
“我知道,但不能退!”
田耕荣心里明白,一退就是死路,唯有死战。
他握紧手中大刀,冷冷看着不断冲来的汉军甲士,再次挥刀迎上。
杀吧,只能杀到底!
此时此地,他已无退路,唯有持刀血战。
就在田耕荣等人与汉军激战之时,郑三领着武德司一众精锐,押着玉矶子等泰山派骨干,也准备加入战局。
“随我上!”
这一次,郑三没有让别人先行,而是亲自带队。
玉矶子面如死灰,心中忧虑,却不敢违抗,只得跟随。
此刻登上城头的仍是汉军先锋,郑三、玉矶子等武者实力占优,加上夏军不断增援,汉军一时难以深入。
一时间,汉军几乎 ** 退到城墙边缘,眼看就要被推下城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戚继光率部杀到。
随后,战局逐渐稳定下来。
城门处,冲车不断猛烈撞击,城内的夏军士兵拼死抵抗,竭力抵挡冲车的冲击。
城下激战正酣,城头同样不平静。
郑三见戚继光登上城楼,立即命令玉矶子:“那是敌军主将,上!”
玉矶子脸上显出迟疑,显然不太情愿。
但环顾四周侍卫司的高手,他脸色变了变。
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迎向戚继光。
面对玉矶子的进攻,戚继光神色不变,沉着应对,挥动戚家刀与玉矶子激战。
玉矶子没料到这武将武功不弱,招式凶猛,反而将自己压制住了。
见玉矶子占不到上风,郑三又下令让玉矶子的师弟们出手。
玉磬子、玉音子、玉钟子等人别无选择,也只能咬牙上前。
而郑三等人则转向攻击汉军士兵,试图阻止更多汉军登城,以免局势失控。
随着玉磬子、玉音子、玉钟子三人加入战团,戚继光压力大增,以一敌四颇为艰难。
但戚继光身边并非没有援手,多名甲士加入战斗,协助他对抗这群泰山派高手。
虽然戚继光并未带来戚家军,但经过多日操练,飞凤军团中已有一支按戚家军方法训练的部队。
人数虽不多,此刻却已足够应付。
戚继光与甲士们配合默契,反而未落下风。
而玉矶子及其师弟玉磬子、玉音子、玉钟子等人久攻不下,心情愈发焦躁。
可恶!为何始终拿不下?
玉矶子心中恼怒,出招渐渐凌乱。
这显示他的心绪已变,产生了巨 ** 动,无疑带来了严重影响。
一旦心乱,招式自然难以施展。
玉矶子既已慌乱,他的师弟们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如此一来,戚继光抓住了机会,他配合甲士先斩杀了最弱的玉磬子。
随后,玉音子、玉钟子二人也很快步了玉磬子的后尘。
三位师弟接连丧命,无疑深深刺激了玉矶子。
死了,全都死了。
受了这一激,玉矶子狂性大发,泰山派的剑法使得颠三倒四,更是破绽百出。
戚继光见他招式混乱,不再缠斗,一刀劈倒,令甲士上前补刀。
片刻之间,这位靠阴谋上位的掌门,便在一众甲士乱刀之下丧命。
泰山派几位高层接连毙命,损失惨重。
郑三见状,心中暗骂。
真是废物。
难怪泰山派在五岳剑派中始终垫底,如此不堪大用。
但他仍需等待,只等其余四派高手抵达,结合武德司与侍卫司亲军之力,必能拖住汉军攻势。
他就不信,对方当真毫不畏死。
可郑三不知,汉军确实不怕。
“大人,我们该如何行事?”
正当郑三愤恨之际,武德司密探前来请示。
眼下局势,是进是退?
“传令侍卫司亲军,随我围杀登城之敌。”郑三拭去剑上微尘,冷然答道。
还能如何?
唯有上前,必须上前。
若不迎战,城池必失。郑三不得不全力以赴,誓将敌军赶下城墙,绝不容都昌城失守。
……
将台之上,苏牧远望城头,见士卒登城,不由蹙眉:“已经上去了?”
他低声自语:“似乎快了些。”
黄蓉闻言不解。
这还叫快?
快难道不好吗?
于凤舞却明白苏牧心思,知他原想更稳一些,但既然已登城,便该趁势猛攻。
“大王,臣请出战!”
于凤舞决意亲自出手,速取都昌。
趁敌未及反应,当一举破城。
“准,去吧。”
苏牧不再犹豫,命于凤舞出击。
既已登城,便该让她出手了。
“那个……快了,是指什么呀?”黄蓉不太愿意将就,便故意发问,想弄清楚状况。
“没什么,只是有点小小的感慨罢了。”苏牧听了,下意识地耸耸肩,没回答黄蓉的问题。
“唔……”
黄蓉撇了撇嘴,嘀咕道:“拜托,我可不傻啊!”
说实话,你不会真觉得我很笨吧?
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不像是个傻瓜吧?
黄蓉忍不住琢磨,自己怎么看都挺机灵的,怎么会被你随便糊弄过去呢?
“蓉丫头,别白费劲了,一般她这样说话,你就别想再问出什么了。”怜星倒是看明白了,反过来劝黄蓉。
“不,我还是想再试试。”黄蓉却不打算放弃,还想挣扎一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内情。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怜星望着这么倔的黄蓉,不由得轻叹一声,心想这又是何苦呢?
“肯定有用的嘛。”听怜星这么说,黄蓉更觉得非问不可,不可能是白问的。
“别瞎猜了,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不过没等黄蓉继续问,苏牧就直接打断了她,没给她追问的机会。
说完,苏牧就走下了将台,准备往前线去了。
“你居然要亲自去?”
邀月身影一闪,来到苏牧身边,低声问道。
在她看来,苏牧这么快动身,显然不太寻常。
苏牧听了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于凤舞都出战了,都昌城肯定能拿下,我要是不去,留在这干什么?”
为什么动身?
因为于凤舞都动了,我怎么能不动?
于凤舞既然出征,都昌城必然是能攻下的。
“你对她真是信心十足啊。”
邀月看着翻身上马的苏牧,不禁低声说了一句。
不过邀月动作也没慢,迅速跟了上去。
黄蓉和怜星也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至于金凤卫和锦衣卫,自然都围在四周,把苏牧护在中间,以防出现任何意外。
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
……
于凤舞骑着飞云驹,率领大军出动,自然引起了夏军那边的注意。城头本来就有部分汉军驻守。
现在汉军主力似乎也要出击,压力顿时大增。
要说夏军的兵力,其实还算充足,但具体怎么调度?
那就不好说了。
史文恭不得不与荣奇商议此事,想知道他准备如何应对,是否要率军出城迎战。
“荣都督,眼下形势不妙啊!”
荣奇自然看得分明,面色冷淡地答道:“我清楚,无需你提醒。”
这些事,我难道会不知?
何必一再重复?
“荣都督,应果断决断!”
史文恭并不在意荣奇的态度,仍好心提醒道。
他又补充说:“有武德司和侍卫司亲军在,登上城头的汉军先锋,处理起来应不成问题。只要以人数消耗,难道他们还能凭这点人反过来攻占城门楼不成?”
汉军虽精锐,但此刻只是小股部队,又在城头作战,地形与人数我们都占优势。
因此,现在关键是要应对汉军的援军。
我们必须出城迎战。
唯有如此,才能阻止汉军增援城头部队,从而歼灭这支先锋。
“史大人,看来你也不简单。”
荣奇听了这番话,略带惊讶地瞥了史文恭一眼,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
“呵呵,一般一般。”史文恭不以为意,反而笑呵呵地回应。
只要你能出城指挥作战,那自然最好。
一旦出城,局势就不同了。
荣奇虽不知史文恭具体打算,但他并非庄羽那种敢拼之人,自然不会亲临一线指挥。
史文恭的盘算恐怕要落空。而若汉军真的破城,那就等于被一锅端了。
“不必谦虚,现在这情形容不得你谦虚。”荣奇虽不知史文恭具体图谋,却明显提高了警惕。
青州都督与青州州牧在敌军猛攻之下仍如此针锋相对,可见内斗之风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史文恭听荣奇如此说,也暗自警觉。
若自己有意算计荣奇,对方又何尝不是?
他不得不防。
自己有此心思,荣奇必然也有。
因此,史文恭一边提防,一边继续试探,想探知荣奇的打算,料想对方也是同样的心思。
说白了,荣奇就是在试探自己,必须小心应对。
就在两人互相试探的时候,城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人脸色骤变。
不会吧?难道城破了?
果然,很快就有人来报:“都督大人、州牧大人,城门被攻破了!”
“破了就破了,给我顶住!”荣奇脸色铁青,大声吼道。
破了又怎样?那就顶住。有什么好说的?
城下又不是没人,城门那么窄,难道敌军就能轻易冲进来?把人堵住不就行了?
荣奇吼人的时候,史文恭在一旁讥讽道:“荣都督,城门不是万无一失吗?怎么这就破了?”
“史大人,现在情况紧急,不该说这种话。”荣奇懒得再与他争辩,决定亲自下去主持大局。
“是是是,那就劳烦荣都督了。”史文恭一脸平静,示意荣奇尽管去,自己留在这里稳定局面,城门那边就交给他了。
荣奇:“……”
棘手的事,全让我来?
但他知道多说无益,必须赶紧下去控制局势,否则一旦溃败,后果不堪设想。
荣奇下去之后,史文恭的心腹凑过来低声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