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的呼救声引来了门口的保安，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傻柱拽开。
没一会儿，傻柱就被五花大绑地带到了供销社领导面前。
这家供销社是国营单位，规模不小，光售货员就有上百人，管理十分严格。
傻柱当场跪下，对自己耍流氓的行为供认不讳。
在那个年代，流氓行为是重罪，情节严重甚至可能被枪毙。傻柱光天化日之下对未出嫁的姑娘下手，性质恶劣。
他不仅可能被开除，还可能坐牢。
傻柱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几位领导正在讨论如何处理他。
“何雨柱虽然是初犯，但耍流氓情节严重，不可原谅。”食堂刁主任说道。
其他领导也纷纷点头。
况且，傻柱的背景本来就不干净——之前在轧钢厂做厨师，被全厂批斗，后来还扫厕所、坐过牢，是典型的“坏分子”。
再加上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对供销社声誉影响很坏。
刁主任还向领导汇报，傻柱的厨艺一直在退步，从六级炊事员掉到了八级。
领导们觉得莫名其妙，认为他可能是故意消极怠工，报复单位。
既然他不珍惜这份工作，领导们也不再留情。
“那就开除何雨柱吧。报警就不必了，念在他也为供销社做过一些贡献，此事到此为止。”领导最终决定。
傻柱一听，脸瞬间黑了。
“求领导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们……”他不停磕头认错。
但国营单位纪律严明，认错并不能改变结果。
领导们摇摇头，陆续离开。
“何雨柱，你真是个扶不起的废物！”刁主任指着他大骂。
售货员小宁听说傻柱被开除，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压根没料到傻柱竟敢在白天对她动手动脚，真是胆大包天。
这年头，耍流氓可是最要不得的事。
傻柱丢了工作纯属活该，只是连累了她小宁。
小宁还没说亲呢，幸好保安来得快，傻柱也没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要真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傻柱收拾好东西，灰溜溜地回了四合院。
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傻柱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他明明是去找小宁理论的，怎么就成了对她耍流氓？
他一向是个本分人。
虽说心里总惦记秦淮茹，可也从没对她有过分的举动，怎么会稀里糊涂对小宁下手呢？
这会儿傻柱头疼得厉害，感觉脑袋快要裂开了。
越想头越疼。
一进四合院，几个闲聊的大妈见他这个点回来，都觉得奇怪。
今天不是放假，中午都没到，他怎么就回来了？
不过经过上回的事，大妈们都不想再搭理傻柱，免得自讨没趣。
傻柱像条丧家犬一样钻进屋里，倒头就睡。
如今工作没了，收入也断了，他完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淮茹交代，之前答应每月给她的二十块钱，自然也拿不出来了。
以他这情况，还能去哪儿找工作？
难道真要跟许大茂一块儿扫大街？那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对头。跟他一起扫大街？想想就憋屈。
但似乎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扫大街一个月才挣十几块，勉强糊他自己的口。要是接济不了贾家，傻柱也没把握秦淮茹还会理他。
说不定她会去找刘集，继续让刘集帮她搬重东西。
一想到这儿，傻柱心里就一阵发凉。
第二天，傻柱被供销社开除的事就在四合院传开了。
何雨水也听说了。虽然心里还惦记这个哥哥，可既然两人已经断了关系，她也不好再去过问。
随他去吧，谁让他非要接济秦淮茹那个扫把星。
之前傻柱被毁容、被轧钢厂批斗罚扫厕所，后来又坐了牢，现在又被供销社开除——这一连串的倒霉事，何雨水觉得全是秦淮茹害的。
但她猜傻柱不会这么想。那就让他再多受点苦吧，说不定哪天，他就清醒了。
许大茂听说傻柱被供销社开除后，心里乐开了花。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到了傻柱家里。
“傻柱，听说你正找活儿干？我给你介绍个差事，就当还你当年帮我介绍工作的那份人情。”许大茂故意这么说。
“滚远点儿！”傻柱一肚子火。
“我这是为你好啊，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有困难，我这做兄弟的哪能袖手旁观？”许大茂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傻柱狠狠瞪了他一眼。
“街道办现在有个挑粪的活儿，一个月十五块钱，干不干？”
“反正你力气大，以前还掉进粪坑喝过粪水，跟这活儿也算有缘。”
“我左思右想，这活儿真挺适合你的。”
许大茂说着，脸上挂满了讥讽的笑。
“许大茂，你个 ** ，你今天是专门来笑话我的吧？”
“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傻柱话没说完，许大茂就打断他：“别生气嘛，现在你想跟我扫大街都没机会了，名额已经满了。”
“挑粪是苦了点，可一个月好歹有十五块钱。”
“我可是把机会给你了，要不要就看你自己了。”
“那些大爷大妈可都抢着干，去晚了就没你的份了。”
许大茂高高在上地说完，背着手走了。
傻柱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许大茂说的倒也不假，如今工作确实难找，尤其像他们这样有案底的人。
只要一查背景就露馅，没点关系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工作。
之前傻柱能进供销社，全靠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费尽心思安排。
现在傻柱跟易中海闹翻了，人家根本不理他。
聋老太太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耳朵也基本听不清了。
幸好有一大妈照料，不然怕是撑不了多久。
老太太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顾得上傻柱。
一大妈怕老太太知道傻柱被开除会受刺激，也就没告诉她。
老太太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院子里的事自然也不太清楚。
许大茂从傻柱家出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本来觉得自己够惨了，没想到傻柱比他更惨。
至少他许大茂还娶了秦京茹这么个漂亮媳妇，傻柱呢？工作丢了，人也单着，还在苦等秦淮茹那个破鞋。
看来想娶秦淮茹是没戏了。傻柱身子骨虽没毛病，可到头来怕是跟许大茂一个下场，注定断子绝孙。
秦淮茹也听说了傻柱被供销社辞退的事。
她来到傻柱家，见他垂头丧气躺在床上，连她进门都没反应。
傻柱，供销社为啥突然开除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淮茹早听说是因为傻柱对小宁耍流氓。
可她不信。在她心里，傻柱向来正直善良，就算总惦记她的身子，顶多也就摸过她的手。
这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对小宁耍流氓？
何况供销社厨师这份差事千载难逢，傻柱岂会不懂珍惜。
傻柱羞于承认耍流氓的事，只含糊道：是我厨艺退步，供销社不要我了。
见他撒谎，秦淮茹有些恼火。
她沉下脸：我怎么听说，是你对小宁耍流氓？
傻柱皱紧眉头，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坦白：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去找小宁理论，结果恍惚间把她看成了你，然后就......
傻柱实在说不清当时状况。
那天的事就像喝了 ** 汤，至今都糊里糊涂。
把我认成小宁？秦淮茹惊得张大嘴，难以置信。
平日往来这么多次，从不见傻柱对她无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真像中了邪。傻柱说着又头疼起来。
秦淮茹听得直皱眉。
这分明是渣男行径，占了便宜还装糊涂。
她对这种解释很不满意。
小宁住在隔壁四合院，刚满十九岁，在供销社当售货员。之前相过一次亲，但没成。
秦淮茹猜是傻柱看上小宁，才敢这般放肆。
至于对她秦淮茹，怕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想到这儿，秦淮茹没好气道：傻柱，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宁了？
傻柱拼命摇头。
别以为摇头我就不知道你心思。
你就是不想再等我，见小宁漂亮就动了歪念头。秦淮茹带着哭腔说道。
秦姐，我真没有......
傻柱这下彻底说不清了，任凭他怎么辩解，都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秦淮茹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她对傻柱本就没什么情意，过去的一颗心全扑在沈为民身上。
她愿意接近傻柱、接受他的好意和接济，无非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如今傻柱一无所有，连供销社的活儿也丢了，秦淮茹对他自然也就没了指望。
她甚至暗自庆幸，还好没真的改嫁给他，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傻柱追出门，拉住秦淮茹的手想解释，却被她一把甩开。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她现在眼里只有刘集。刘集虽说做不成厨师，可至少有一身力气。
靠着这身力气，他每个月能挣四十块钱左右。
对秦淮茹来说，这简直是救命稻草。
只要刘集愿意帮她，贾家就还有活下去的指望。
等贾东旭一死，她就能顺理成章改嫁刘集。虽说不指望大富大贵，但日子总还能过下去。
反观傻柱，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着，就算找到了，也是又脏又累、工钱又少的活儿。
靠傻柱？根本指望不上。
想到这里，秦淮茹头也不回地进了贾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傻柱呆呆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
……
傻柱去了街道办，找张主任给他安排个工作。
张主任实话实说：现在扫大街的岗位都满了，近两年也不会有空缺。
只有一个挑大粪的活儿，要是他不嫌弃，看在聋老太太的面上，可以安排他去。
傻柱当然知道挑大粪是做什么的。
这年代城里排水不好，厕所动不动就堵，得靠人把粪挑走。
这活儿又脏又累，谁都看不起。
比起许大茂扫大街，挑大粪更苦，工钱还更低。
可傻柱之前挣的钱全给了秦淮茹，自己一点儿没剩下。
眼下要活命，没别的路可走，只能先挑粪了。
傻柱点头应了下来。
他负责挑公共厕所的粪。
只见他拿着长木棍，前头拴着粪勺，一勺一勺从粪坑里掏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