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有人准备离开濠江，临走前想最后捞一笔；
要么，是有人与现有利益团体产生矛盾，出于报复心理，才把牌照卖掉。
陈耀听完，点头应道：“明白了，我马上让人往这两个方向去查。”
正说着，太子和大佬b匆匆走了进来。
大佬b一见蒋天养，就气冲冲地说：“蒋先生，三联帮那帮崽子今天正式动手了！”
“情况怎么样？”陈耀问。
太子黑着脸接话：“他们很贼，不打我们，也不碰叶先生的地盘，专挑其他堂口下手。”
“另外，观塘区和九龙区也被他们盯上了。”
简单来说，
铜锣湾、旺角、尖沙咀这几个战斗力强的地方，三联帮不动；
和叶凡有关的葵青、屯门、钵兰街、北角四个堂口，他们也不碰。
专打剩下那些势力较弱的堂口。
当然，观塘区和九龙区——陈浩南和他兄弟大天二的地盘，也被一并“照顾”了。
看得出来，
三联帮除了调集人手，也提前做了情报工作，
攻击目标很有针对性。
再这样针对下去，
那些实力不济的堂口可就苦了。
太子面色凝重，向蒋天养报告道：“蒋先生，下面的兄弟都有些怨言。”
有怨言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洪兴社本就资金紧张。
自从暹罗国的旅游项目启动后，“缺钱”这两个字就如影随形。
社团处处束手束脚。
只有几个实力较强的堂口，因蒋天养暗中支持及叶凡之前拨付的五百万经营权费用，手头还算宽裕，日子稍微好过。
其他堂口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们把全部积蓄投入蒋天养的项目中，面对三联帮的步步紧逼，几乎无力招架。
平时大家尚可称兄道弟，但到了这种关头，要说心里没有一丝不满，那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知道蒋天养有意保下陈浩南与山鸡，众人早就骂声一片。
谁在乎雷功是不是陈浩南和山鸡杀的？
大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是否受损。
此刻，不少人心里恐怕都在暗暗埋怨陈浩南与山鸡，怪他们为社团惹来如此大祸。
这些反应，实属人之常情。
对此，蒋天养开口道：“你去传话，让大家先撑一撑。”
“之后的损失，社团会一并补偿。”
这一点他并不担心。
在蒋天养的计划中，只要拿到那份录音，所有损失最终将由三联帮承担。
眼下首要的是稳住人心。
接着，蒋天养转向陈耀，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账，看公司现在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先抽出一部分，平均分给各堂口，堵住他们的嘴。”
“另外，传我的话：三个月内，各堂口收入不必上缴社团。”
陈耀立刻点头应下，随即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公司找会计核对账目，查清账面余额，尽快分给大家。”
说完他便转身去办事了。
一旁，大佬b开口问道：“蒋先生，难道我们一点儿都不反击吗？这样下去，江湖上的人恐怕要笑话我们洪兴社了。”
蒋天养却摇了摇头，答道：“也不是完全不做反击，小规模的冲突还是可以有的。濠江那边的调查已经有了很大进展，只要查到渠道，我们就能拿到录音。有了录音，所有损失都能弥补，甚至三联帮还会欠我们洪兴社一个大人情。到那时，谁还敢笑话我们？”
他语重心长地看向大佬b，说道：“大佬b，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他们要砸，就让他们砸，砸完了将来还得帮我们重新装修，我们又有什么实际损失呢？”
蒋天养的意思很明确：眼下不宜开战，能忍则忍。毕竟叶凡手中的录音让他有所期待，只要能避免全面冲突，他就不想节外生枝。一旦真的开战，双方情绪激化，那问题就严重了。
大佬b只好无奈地应道：“是，我明白了。”
与此同时，三联帮这边也感到十分不解。
忠勇伯一脸困惑地说道：“洪兴社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这几天手下不断对洪兴的场子发动攻击，对方却毫无反击的迹象，这让他相当郁闷。
砸场子本身其实作用有限。虽然能让洪兴社收入减少，对目前的他们确实造成一定压力，但远达不到忠勇伯所期待的效果。
然而，存在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
那便是三联帮作为一个外来社团，无法长期在港岛占据地盘。
如果他们要抢地盘，对付小型社团或许还行。
可若是挑战洪兴社呢？
洪兴社如今只是暂时无力大动干戈。
一旦他们恢复元气，
现在丢掉的地盘必然能重新夺回。
所以，只靠守地盘是行不通的。
三联帮在港岛的势力，
根本守不住未来！
因此，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捣乱。
最初，忠勇伯的计划其实相当简单，
主要分为两个步骤。
第一步，是去洪兴社的各个场子捣乱，影响他们的收入。
这样一来，洪兴社内部必然会有分歧。
而洪兴社的人也一定会出面阻止捣乱。
这时就能展开第二步——
经典的围点打援战术。
谁敢来支援，三联帮的人就去收拾谁！
到时候，
不仅场子收入大幅减少，
人员伤亡和医药费等开支，更会是一大笔开销。
足以拖垮洪兴社。
但是，
奇怪的地方也正在这里。
这几天，
三联帮不断在洪兴社的各个场子捣乱，
可每次闹事时，
洪兴社的人却像消失了一样，完全不出现。
等三联帮的人一走，
他们又纷纷冒出来收拾残局。
甚至，
如果有三联帮的人落单，反而会被洪兴社围殴。
这感觉真是憋屈啊，兄弟！
就像你全力挥出一拳，
却打在空气上，
拳风虽猛，
不仅没伤到对手，反而震得自己手发麻。
越想越气！
一旁，
高捷立刻说道：“忠勇伯，这说明洪兴社心虚！”
“而且从这反应来看，
他们肯定知道陈浩南和山鸡在哪儿！”
忠勇伯对此也是轻轻点头。
洪兴社眼下的反应确实印证了这一点。按理说，他们若不是心虚，根本不必畏惧三联帮。即便洪兴社手头资金紧张，无力全面开战，但抵挡三联帮的实力总该是有的。何况三联帮只调来几百人，还是分散行动，面对洪兴社这号称十几万成员的社团，怎会毫无反击之力？
但局面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出陈浩南和山鸡的藏身之处。
忠勇伯沉吟片刻，开口道：“看来，我们得去西贡一趟，拜访叶先生了。”
这几天，除了对付洪兴社，他也没停止搜集西贡叶凡的情报。据他了解，叶凡在消息渠道方面颇有手段。三联帮在港岛缺乏情报网络，只能借助当地势力——而叶凡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这里，忠勇伯立刻下令：“高捷，备车，我们马上去西贡，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叶先生。”
高捷闻言连连点头，语气中带着激动：“我这就去准备。”
去西贡，也许能见到丁瑶。
没过多久，两人便驱车前往西贡。
一小时后，他们的车刚进入西贡地界，消息已被人传至叶凡耳中。
“看来三联帮是憋不住了。”叶凡得知后，淡淡一笑。
身旁的李李也笑了起来，说道：“没办法，不得不说，蒋天养这招真是绝。”
“他们算准了三联帮最多只能制造 * 乱，根本占不了地盘。”
“所以干脆由着三联帮闹，完全不跟他们正面交锋。”
“这下三联帮有火也没处发。”
“不过蒋天养倒是真能沉得住气。”
“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忍不住跟三联帮动手了。”
叶凡闻言笑了笑，说道：“从这点看，濠江那边进展应该顺利，蒋天养才会这么能忍。”
说完，他转向李李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带丁瑶先下去。”
李李点头应下，随后转身去安排。
不久，楼下保镖传来通报：“叶先生，三联帮的忠勇伯想见您，是否请他上来？”
叶凡听罢，微微一笑：“终于来了。”
随即拿起对讲机说道：“让他上来。”
此时，忠勇伯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虽然周围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但从会所里的客人身份，他已看出此地绝不简单——不少人下班径直前来，有的人甚至身着制服。
忠勇伯心中渐渐有数。
尤其从那些制服判断，这里的客人几乎都是西贡官府的要职人物。
“实在不简单……”
忠勇伯暗暗心惊。
他确信，这会所正是叶凡用来笼络西贡官府的核心据点。
通过这里，叶凡已将整个西贡官场的人脉牢牢握在手中。
未容他继续观察，保镖已领他步入通往六楼的专属电梯。
电梯门一开，忠勇伯心头骤然一紧。
眼前站着四名SSS级保镖，个个气势逼人，宛如精锐中的精锐。
忠勇伯不由得在心中暗叹。
这大概就是叶凡暗中力量的一支分队吧？
实在令人胆寒！
在江湖闯荡数十载的忠勇伯眼光何其毒辣。
他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群SSS级保镖身上散发的血腥气息！
每个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恐怕十根手指都数不尽。
个个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
忠勇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实在难以想象。
叶凡究竟是从何处招揽到这些人的？
更可怕的是，根本没人知道这样的高手到底有多少个！
经过严密搜身，
确认忠勇伯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
保镖才领着他来到七楼办公室门前。
叶先生，三联帮的忠勇伯到了。
请进。
里面传来清朗的年轻嗓音。
刚踏进办公室，
见到正在沏茶的叶凡，
忠勇伯又在心中惊叹：竟如此年轻！
而且，叶凡周身的气场确实非同凡响！
不过，
忠勇伯毕竟是 ** 湖。
短暂失神后立即恢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