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腕上那点微光还在闪，像心跳一样。她站在厨房里，锅铲已经握在手里，灶台上的平底锅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三御圣辉铠忽然动了。银白色的纹路从袖口蔓延下来，自动延展成一条素白围裙，边缘浮现出金色提瓦特纹路。林星瑶一早就在旁边蹦着拍手：“妈妈的铠甲会变围裙！这比胡桃的推销术还厉害！”
林晨曦翻了个白眼：“你连胡桃台词都背错了，是‘往生堂包您满意’，不是‘包送天堂体验卡’。”
“反正意思差不多嘛！”林星瑶抱着派蒙气球晃了晃，眼睛盯着锅里的煎蛋，“妈妈，今天能不能加个太阳蛋？我许愿了！”
林晚笑着翻了个面：“许愿也得看火候。”话音刚落，油花溅起，一道薄冰瞬间覆盖油滴，又迅速融化。火苗稳定下来，温度刚好。
苏然从后面走过来，没出声，轻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肩上，声音低低的：“昨天你穿婚纱的样子……像从星河里走出来的神。”
林晚侧头看他一眼：“那你是不是该写篇公众号推文？标题就叫《我的老婆是提瓦特战神》。”
“我已经写了草稿。”他笑，“开头是：她用七元素封印时空裂隙，最后只为给我做一顿早餐。”
林星瑶大声抗议：“那是我妈妈！不准写出去！不然粉丝要来家里打卡了！”
林晨曦冷静插话：“以目前社交平台传播速度，如果发布，预计三小时内会有coser蹲守阳台，五小时后外卖小哥开始问‘请问这里是星穹列车接驳站吗’。”
“你们两个。”林晚夹起煎蛋放进盘子，“再吵就不给番茄酱了。”
早餐摆上桌时，阳光正斜斜照进窗台。牛奶杯冒着热气，林星瑶突然摇晃了一下派蒙气球。
“哎？里面下雨了！”
细小的彩色光点从气球内部飘落，像一场微型元素雨，洒进她的牛奶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林晨曦立刻放下勺子，从书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平板，打开元素视野扫描模式。屏幕一闪，波形图跳了出来。
“这不是故障。”她低声说，“是反馈。”
“什么反馈？”苏然凑过去看。
“昨晚婚礼仪式引发了时空共鸣，虽然主裂隙闭合了，但现实层面还有微弱褶皱残留。”林晨曦指着波形图，“妈妈每次使用自然形态催生食材——比如让番茄更快成熟、让鸡蛋自动分离蛋清蛋黄——都会触发系统自动修复机制。”
林晚愣了一下：“所以我在……修时空漏洞？”
“准确说，是你在做早餐的时候，系统把你当成了自动维护程序。”林晨曦点头，“它现在不是外挂，是你呼吸的一部分。就像派蒙吃饭必点甜甜花酿鸡一样自然。”
苏然笑了：“也就是说，以后谁敢说你做的饭难吃，就是在攻击提瓦特防御系统？”
“那他肯定活不过三秒。”林星瑶举起气球，“派蒙会用飞行面条神教式审判砸他！”
林晚看着一家人，没说话，只是低头咬了一口吐司。面包松软，黄油化开，味道很普通，却让她眼眶有点发热。
她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躺在病床上，手指还在敲代码。那时候她以为，只要女儿们能平安长大，就够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所谓的“守护”，不一定非得是战斗、封印、逆转因果。
也可以是一顿不会糊锅的早餐，一个自动变出的围裙，一杯带着元素雨的牛奶。
苏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一点黄油：“发什么呆？”
“没什么。”她摇头，“就是觉得……这样也挺好。”
林星瑶突然举手：“妈妈！我有个新愿望！”
“说。”
“下次漫展，我要cos成加大版派蒙，飞到舞台中央撒元素雨！全场都要喊我‘天降福星’！”
林晨曦冷笑：“你体重超标系统都不会加载成功。”
“我可以开启轻量化模式！”林星瑶不服，“而且我有隐藏技能——萌混过关！上次你打游戏输了还不就是因为我说了一句‘哥哥最好了’就放水了？”
“那是战术性撤退。”林晨曦脸微红，“不是放水。”
苏然低声对林晚说：“她们每天都能吵出三千字剧情梗概。”
“省了编剧费。”林晚笑。
吃完饭，林晚起身收拾碗筷。水流冲过指尖，她低头洗手，水珠滑过手腕内侧，忽然映出一道虚影——第八元素槽的轮廓一闪而过，像是投影在皮肤下的光路。
她停了一下。
水继续流。
光影消失了。
她没多问，也没叫人来看。只是把手擦干，转身对两个孩子说：“今天谁洗碗？”
“不是说好轮值表吗！”林星瑶指着墙上贴的表格，“今天是姐姐！”
“但我昨天帮你修了气球数据接口。”林晨曦推眼镜，“按劳动补偿协议，应折算为零点五个工时，可抵扣一次家务。”
“你们俩什么时候签的协议？”苏然惊讶。
“上个月。”林晨曦淡定，“纸质版在妈妈抽屉第三格，电子签名用了系统时间戳认证。”
林晚看着她们争执，笑了笑，把围裙解下来挂在挂钩上。铠甲纹路缓缓收回袖中，只留下一点温热感。
窗外天光渐亮，街道上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楼下的便利店开了门，老板正在摆早餐车。一只野猫跳上隔壁阳台，舔了舔爪子。
一切都很正常。
苏然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昨晚睡得好吗？”
“嗯。”她说，“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梦见我在写代码。”她顿了顿，“但不是为了重启世界，只是为了做一个能自动提醒我女儿写作业的程序。”
他笑了：“听起来比拯救宇宙轻松多了。”
“是啊。”她靠在他肩上，“而且工资更高。”
林星瑶突然跑过来抱住她大腿：“妈妈！我刚才许愿了！”
“又许什么？”
“我希望每天早上都有元素雨！”她仰着头，“而且希望派蒙能说话！”
林晨曦冷冷道：“根据系统权限分级，非Npc角色无法赋予语音交互功能，除非达到好感度mAx并完成隐藏任务链。”
“那我去刷好感度！”林星瑶举起气球，“派蒙！今天我也给你留了半块饼干！”
林晚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
她只是望着窗外。阳光洒在对面楼的玻璃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斑。
她的手腕内侧，又闪过一丝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