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窗玻璃上滑落的水痕还在反光。林晚把电动车推进楼道，抱下两个孩子。晨曦自己跳下来，顺手接过披风包裹，星瑶则死死搂着她的派蒙玩偶，嘴里念叨：“执行官在等妈妈回话……”
客厅灯亮起，湿漉漉的雨衣挂在门后，滴水声敲着地板。林晚先给姐妹俩换上干衣服，又把披风小心摊开晾在折叠架上，防水布揭开时，夜光颜料画的派蒙笑脸正对着她眨眼睛似的闪了一下。
她摸了摸胸口，冰之核安静地贴着皮肤，温热未退。
“妈，你刚才在车上说的那句话——‘秩序，即吾命’，是不是很厉害？”晨曦一边擦头发一边问，“那个投影里的人，根本不像现在游戏里的丝柯克。”
“那是废弃设定。”林晚轻声说，“连正式配音都没录过。”
她坐到沙发上，闭眼默念：“查看系统状态。”
脑海里，界面刷新。
原本灰暗一片的技能树区域泛起微光，一个新图标缓缓旋转——半支睫毛膏悬浮在雪花中央，底下一行小字：【初级化妆术·已解锁】。旁边标注着：当前粉丝值1023\/1000。
“居然真的能用？”她睁眼，“就因为报名成功？”
“什么能用？”星瑶光着脚蹦过来，头发还卷着毛巾，“妈妈你会变魔法了吗？”
“别闹。”林晚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是工作技能，不是儿童节目特效。”
她抬起右手，集中精神点向那个图标。意识刚触碰到，指尖突然浮出一支半透明的睫毛膏，尾端缠绕着细霜般的雾气。
“哇啊！！”星瑶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妈妈手上长东西了！！”
林晚猛地缩手，膏体瞬间消散，只留下一丝冷意。
“不是长出来的。”晨曦蹲下来看她手指，“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温度比室温低至少五度。”
“我再试一次。”林晚深吸一口气，这次放慢节奏，心里想着的是“修饰”，是“让星瑶拍照更好看一点”，而不是“我要施法”。
指尖再度凝聚，霜雾缭绕中，一支完整的睫毛膏稳稳浮现。
“这回没消失！”星瑶扑上来想抓，“给我也来一根！”
“不行。”林晚躲开，“能量有限，每天最多五次。”
她拉着妹妹坐到镜子前，轻轻托起她的眼皮，刷上睫毛。动作很轻，像从前给她涂护臀膏那样熟练。
星瑶瞪大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哇！我的眼睛变成动漫女主了！”
“只是视觉增强。”晨曦盯着镜面分析，“睫羽投影面积扩大了百分之三十二，瞳孔高光反射率提升。但奇怪的是……没有化学残留味。”
林晚抬起手，尝试意念回收。睫毛膏无声化作白雾，飘散如呼吸哈气。
“果然不是实体。”她说，“更像是……用元素力模拟出可交互的虚拟物品。”
“那原料呢？”晨曦追问，“能量从哪来？如果持续使用，会不会影响身体代谢？”
林晚没回答。系统界面上跳出一条新提示：【建议优先用于必要场景，避免无意义消耗】。
她忽然明白——这不是单纯的兑换技能，而是“需求驱动型”释放。想要和需要，差得很远。
“姐姐！”星瑶突然站起来，双手比成V字，“我也要学！我要给自己画派蒙脸！”
她模仿林晚的样子闭眼掐指，嘴里喊着“提瓦特之力，赐我神笔！”，结果下一秒，指尖竟冒出一缕黑烟，吓得自己尖叫后仰。
林晚立刻伸手按住她额头，切断感知连接。脑中警报响起：【非授权操作警告！能量流向紊乱！】
“我说了多少遍！”她声音严厉起来，“这不是玩具！是你妈用来赚钱、给你打针、交房租的工具！”
星瑶瘪嘴要哭。
林晚立刻软下语气，把她抱进怀里：“对不起，妈妈吼你了。但你要记住，厉害的东西，越不能乱碰。”
晨曦默默递来纸巾：“她就是觉得……你变得不一样了。”
林晚看着妹妹湿漉漉的眼睛，忽然笑了：“那我给她画一个真正的派蒙脸，怎么样？”
“真的吗？！”星瑶立马破涕为笑。
林晚闭眼调取彩妆模块。这一次，她明确设定了目标：面部彩绘贴纸效果，可水洗，维持四小时。
指尖凝出金黄色膏体，带着微光粒子感。她先在星瑶脸颊画上圆润的蛋黄底色，再用红色点鼻头，最后用银线勾出翅膀轮廓。每一道线条落下，都伴随着细微的霜纹扩散，在灯光下像极了神之眼激活时的轨迹。
“完成。”她吹了口气。
星瑶冲到镜子前，原地蹦跳：“我是真·派蒙！不是毛绒玩具版！是官方认证联动款！”
“你连游戏都没下载过。”晨曦吐槽。
“但我有妈妈认证！”星瑶转圈展示，“快看快看，翅膀会反光！”
林晚看着镜中那张被赋予角色灵魂的小脸，心头一暖。这时，系统提示响起：
【初级化妆术熟练度+10】
【亲子互动达成良好情绪共振，羁绊值小幅提升】
她挑眉：“原来还能加羁绊？”
“那你给我也来一套？”晨曦难得主动开口，“丝柯克同款眼妆，哑光黑加金属银边，参考设定集p147。”
“哟，这不是一向说‘现实不需要cos滤镜’的理性派吗？”林晚笑出声，“终于肯屈尊体验一把魔法了？”
“纯粹是为了测试色彩还原度。”晨曦扭头，“还有，明天试装得拍视频，得保证视觉一致性。”
林晚也不戳破，指尖再次凝聚，这次是一支金属质感的眼线笔。她让晨曦坐下，一手扶她下巴，一手细致描绘。黑色线条从眼尾拉出锐利弧度，银粉点缀如齿轮咬合，最后在眉骨扫上一层冷白高光。
“睁眼。”她说。
晨曦睁开眼，镜中的少女仿佛换了一个人——冷静、疏离，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锋芒。
“这眼神……比我本人还像Npc。”她喃喃。
“因为你本来就是剧情考据党本党。”林晚收手，“差个黑斗篷就能直接登台了。”
“下次能不能做个可拆卸肩甲？”晨曦认真问，“我想试试立体结构。”
“等我把缝纫机升级成七天神像锻造台再说。”林晚笑着收回技能产物，所有彩妆在接触空气的瞬间蒸发，不留痕迹。
星瑶趴在地毯上翻看自己的派蒙自拍，突然抬头：“妈妈，你说这个魔法只能用五次，那要是我明天想去幼儿园扮派蒙呢？”
“那就得靠真本事了。”林晚拿起缝纫剪刀，“比如——亲手做个发光头饰。”
“可是我们没有LEd灯！”星瑶抗议。
“不一定非要用电。”晨曦翻开平板，“我记得设定里，深渊法师的浮空核心是靠元素共振供能的。如果我们能找到类似频率的材料……”
林晚听着两个女儿叽叽喳喳讨论“如何打造提瓦特幼儿园限定款派蒙装备”，嘴角不自觉扬起。她走到缝纫机旁，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枚准备明日改装的发饰卡扣。
指尖轻轻一动，霜雾缭绕，一抹银灰色涂料悄然浮现。
她将涂料均匀涂抹在卡扣边缘，瞬间，金属表面浮现出类似神之眼符文的浅痕，幽幽发亮。
“初级化妆术。”她低声念道，“不只是化妆。”
咔哒。
卡扣装回原型，静静躺在桌角，像一枚沉睡的种子。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晾干的披风上，夜光派蒙咧嘴笑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