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引月华:文波的广寒梦
《七律·寒宫卫道》
桂魄流霜浸玉阶,妖氛暗涌犯瑶台。
夫妻共魄驱魍魉,儿女同辉破厄来。
剑引寒星明永夜,钗凝清露映仙胎。
莫言月殿无征鼓,情丝千缕化锋开。
广寒宫「霜华天阶」之上,金桂无风自动,簌簌落英裹挟着刺骨寒气漫天飞舞。方才星辞与七仙女联手震退的幽冥煞气非但未散,反在天际凝成遮天蔽日的「玄阴劫云」。云层中万千魔影翻涌,嘶吼声如金石相刮,将皎洁月华染成晦暗的绛紫色。
文波揽着嫦娥腰肢,指尖尚存她青丝间的冷香。他目光如出鞘青锋扫过翻腾的云团:“玄阴煞气竟能凝成实体,必是幽冥妖尊亲自操控。”
嫦娥鬓边「月魄簪」流转清辉,夜明珠光华如水幕垂落,将三尺内的蚀骨寒气尽数驱散。她轻抚文波胸膛,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此煞专蚀仙元,辞儿与小七方才已耗损过甚。你前日加固结界时伤了本源,此番断不可再逞强。”
文波握住她微凉的柔荑,掌心渡去温厚仙元:“有卿在侧,儿女在旁,便是九幽血海又何惧之?”他垂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薄唇暖意驱散周遭霜寒,“犹记瑶池初遇,你剑舞惊鸿,至今思之仍觉目眩神驰。”
嫦娥颊染绯色,纤指轻点他胸膛:“生死关头还要贫嘴。”广袖翻飞间祭出本命仙剑「广寒」,剑身云纹流转如活物,“且让你看看,为妻的剑可曾钝否?”
话音未落,劫云中突现九条玄阴触手,表面倒刺幽绿毒光暴涨,直取玉桂树旁的星辞夫妇。星辞眉峰骤凛,镇星枪化作银龙腾空,「破星式」携风雷之势贯出,枪尖与触手相撞迸溅万千星火。
“夫君当心煞气蚀兵!”七仙女娇叱声中,「七彩云罗缎」展如霞帔,仙光过处黑气蒸融。她足踏金桂翩然跃起,云罗缎缠住漏网触手猛然绞紧,毒液飞溅时在霜阶上蚀出蜂窝孔洞。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星辞银枪回旋,枪芒如星河倒卷,夫妇二人背脊相倚,恰似日月同辉。不远处哪吒风火轮焚起滔天烈焰,火尖枪每次突刺皆带龙吟之声。月眠掌中「清辉短剑」划出新月弧光,剑招「广寒十三式」如繁花绽落,每每于险处截断偷袭。
“阿吒注意坤位!”月眠剑锋轻颤,三道月华刃绞杀暗袭触手。她旋身与夫君背甲相抵,青丝拂过哪吒染血的侧脸。
混天绫如赤蛟护主,哪吒枪出如龙大笑:“有娘子掠阵,为夫自当万军丛中取敌首级!”火尖枪突刺间忽化百丈炎龙,将三团凝形妖煞焚作飞灰。
文波见儿女英姿,欣慰握紧嫦娥柔荑:“孩子们都寻到了相守之人。”
嫦娥剑诀轻引,广寒剑鸣如凤啼:“便让晚辈们看看,何为千年不改的同心。”文波会意振腕,「苍梧剑」青芒冲霄,双剑交鸣时竟化出青龙白凤虚影。夫妇衣袂翻飞跃至云台,剑招「比翼同心」应势而出,青白剑气交融成弥天光幕,将整座广寒宫罩入其中。
“妖尊既要月华仙晶,何不现身堂堂正正一战!”嫦娥清叱声穿云裂石,广寒剑划出千丈冰棱直贯劫云。云层剧震间现出九首魔影,十八只幽绿鬼火眼瞳狞视下方:
“本尊既要仙晶,也要尔等性命!”中间魔首猛然张口,玄阴冥火凝成骷髅形态呼啸而来,所过处空间扭曲崩裂。
“结同心咒!”文波长啸声里,夫妻十指相扣。苍梧广寒双剑合璧,青龙白凤交缠腾空,龙鳞凤羽皆化作实质剑罡。千年相守的深情尽融此击,龙凤和鸣声震三界,与冥火骷髅轰然对撞!
能量狂潮席卷四方,星辞夫妇急展「七星护阵」,哪吒月眠共布「离火玄冰界」,才堪堪护住宫阙楼台。琉璃瓦当叮当作响,万年玉桂纷落如金雨。
“岳父岳母竟将情意化作战阵...”七仙女望着空中那双身影喃喃道。星辞银枪拄地,目眩神驰:“此等境界,非千年痴心不能至。”
僵持间龙凤罡气渐占上风,忽见劫云核心射出一道玄阴针,其速堪比流光,直取嫦娥后心!文波瞳孔骤缩,苍梧剑回防已迟,竟旋身以背脊硬承此击。青芒屏障应声碎裂,玄阴煞气透体而过,溅出的金血在霜阶上绽开红梅。
“文郎!”嫦娥揽住踉跄的夫君,太阴仙元如潮涌入。见他唇色泛青仍强撑笑颜,泪珠终是坠落在他染血的衣襟。
“无妨...”文波拭去她眼角冰泪,“为你挡劫,甘之如饴。”双唇相贴时,月华竟自交握的指间流转重生,将残余煞气尽数净化。
此刻广寒深处传来清越啼哭,纯净月华之力如新泉涌流。七仙女虚弱倚在星辞怀中,怀中婴孩周身萦绕星月辉光。
“这是...我们的孙儿?”文波不顾伤势起身,金血滴落成珠亦浑然不觉。嫦娥轻抚婴孩胎发,见额间天生月纹,喜极而泣:“广寒宫终有第三代传人!”
正当星辞欲抱幼子时,天际溃散的妖云忽重聚成形。此番竟现出三尊魔影,除九首妖尊外,更添血翼骨魔与千目邪佛。滔天魔威压得结界咯咯作响,远方星河皆染赤色。
文波将妻儿护在身后,苍梧剑鸣愈烈。他拭去唇角血渍,眸光锐利如初:
“纵有万千魔众,亦难撼我心中月明。”
(本章完)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