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跟着秦螽斯.傻子版本回家喝汤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傅闲看的非常开,当然,真实原因还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离开幻境的线索。
在骨灰盒大大的原文里,幻境分为很多种。
当时女主也曾经遭遇过类似的幻境,而这幻境来源于施法者的过去。
眼前的场景也确实证实了,这就是秦螽斯的过去。
干涉因果,是一场豪赌。
不成功就成死人。
他肯定改变了幻境里的过去,因为在原来的那个故事,秦螽斯被推下水淹死,可是实实在在的断了气,也许缠丝就是在这个阶段,真正的寄生在秦螽斯身上。
他到现在还不确定,原来的秦螽斯到底死没死,原本他的猜测是肯定是死了的,不然怎么会被寄生呢?可是缠丝的表现太过反常,就好像被什么绊住了一样,这又让他觉得,秦螽斯不一定真的死透了,肯定还是留有什么在这个世界让缠丝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也是他猜的,不过他也不觉得被砍断身子会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缠丝化神后期的话,再怎么样也能跟李寒光过招,如果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怎么会被李寒光硬生生的切了一段呢。
傅闲跟着秦螽斯的脚步,来到了村尾的房子,这是一个非常朴素的家,是泥土屋茅草顶,院子倒是宽阔一些,里面零零散散的养了几只鸡。
这个家没有人,怪神奇的,不管是加害者还是旁观者,他们似乎都没有马上回来,是要搞什么不在场证明吗?
也是,最好还是有个不在场证明,不然也很容易怀疑会被安上嫌哥哥在家太浪费粮食,从而选择把哥哥淹死的罪名。
虽然他们确实干了。
秦螽斯这个脑子有问题的,还在叫他弟弟妹妹的名字:“周南!诗景!我回来啦!我带了救命恩人回来!”
还真是大傻子……不过,傻的好像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傻,他是会做饭,会干活的。
傅闲跟他交流相对还是很顺畅的,只不过这人还是过于执拗,觉得弟弟妹妹是自己重要的人。
“你家有没有肉?我要吃肉。”傅闲毫不客气的点菜。
“对不起,我家没有肉。”秦螽斯小声的道歉,“我给你买……”
要是不知道秦螽斯是个傻子的事情,眼前的人跟他交流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能够顺畅的说话,正常交流,也没有阿巴阿巴的流口水,把屎尿往自己往墙上涂,也不会打滚。
傅闲不明白,这种真的是正常意义上的傻子吗?还是说这幻境里面或多或少改变了人设?
还是说这种傻只是脑子不灵光,没办法背书,记忆力也很差?
好像也有可能,秦螽斯是被打傻的,也就证明他头部肯定会受到创伤,伤到头的哪了也会影响智商。
好在没有影响走路,秦螽斯四肢协调。
傅闲指着在地上啄食的咯咯哒:“我要吃鸡,我要喝鸡汤,吃炸鸡腿,炸鸡排,还有炒鸡,赶紧给我做。”
傅闲有那几分颐指气使的坏蛋样子,甚至还化身黄鼠狼,开始点菜。
那几只鸡不怎么肥,想要达成炸鸡腿,炸鸡排跟鸡汤勉强可以,但又要另外的炒鸡,恐怕得两只起步。
秦螽斯果然面露难色:“恩人。我家才三只鸡……”
“那就三只鸡全给我做了。”傅闲非常邪恶的开口。
秦螽斯被他吓得眼泪汪汪的,直接把身子扑向那三只正在吃午饭的鸡,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走位,竟然一次性将那三只鸡给抱住:“恩人,求求你不要吃掉小花小黄小黑!”
无辜的鸡们被莫名其妙扑倒,还挤在同一个人的怀里,被勒的大叫挣扎起来,甚至毫不客气的一人在秦螽斯的脸上狠狠的来了一口,清秀的脸蛋被啄出三个血印,紧接着又是几个爪印,鸡扑腾的走了。
傅闲对此情景,生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双手环抱住胸口,挑眉问:“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啊,你的命重要还是鸡重要?”
“当然是小花小黄小黑最最最重要!”秦螽斯没能彻底抱住那三只鸡,或者因为脸上的伤口哇哇的大哭起来,“小花小黄小黑给我们下蛋吃,还下鸡蛋给我们卖掉,它们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啊!”
在古代,母鸡这种东西也是很金贵的,下的鸡蛋不但可以用来生小鸡,还可以用来吃,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卖。
又因为产量不够,所以又显得格外的珍贵。
三只鸡在吃好喝好的前提下,应该一天也能下不少蛋吧?那假设三只鸡一天下六个蛋好了,秦螽斯又对弟弟妹妹那么好,说不定会把鸡蛋全给他们吃,估计一天最多也就能攒两个,鸡的产能又没那么固定,估计能留下的也就十几个蛋吧?毕竟这家子那么穷。
傅闲眼尖的瞥向不远处的一个鸡窝,里面的蛋小小的。
哎呦喂,连鸡蛋都是迷你的,幸好比鹌鹑蛋还大,不然这吃个鸡毛啊。
秦螽斯此时已经哭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一边求他不要杀掉他心爱的家人,一边捂着伤口哇哇大哭。
“……哥们。”傅闲仰天长叹一口气,“我发现你装傻特别有一套,你什么时候不想当妖怪了,还可以去当傻子赚钱。”
“……”在哭着打滚的秦螽斯忽然不动了,眼神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在傅闲的注视下,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被鸡弄出来的的伤口,也逐步愈合。
眼神清明,语气平和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久,实际上我觉得傻子和傻吊还是有区别的。”傅闲说,“你演的不是傻子,是傻吊,哦不对,你应该没演。”
傅闲毫不客气的竖了两个大中指:“大傻吊。”
“你怎么还骂人啊?”秦螽斯货竟然还有脸问。
“骂你你就受着呗。”傅闲说,“你大费周章的跟我演傻子,而不是在这个幻境了结我的话,你伤害不了我?”
秦螽斯盯着他,面色沉沉的,也不说话。
傅闲问:“我猜对了?”
眼前的场景崩塌,一切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