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几人一路跟着导航来到张灯结彩的县衙。
现在大约是早晨六点多,会是秋冬季节,所以天色还不够明亮。
感觉有点冷呢,好在出门的时候没有穿太透气的布料。
面颊有微微的凉意,傅闲几人正在不远不近探出头。
怎样才能进去呢?作为陌生人,顶多就是在外边拿点糖果零嘴讨彩头。
傅闲想了想,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们几个人穿的衣服都相对低调,他提议换套贵点的衣服。
“唔……”徐子凌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穿的衣服,说,“实际上我觉得我跟小谢的衣服穿的都不便宜,你才是最低调的那个。”
徐子凌跟谢疏雨穿得都是饱和度比较高,搭配比较丰富的衣服,自然是跟傅闲横向对比才有此结论,不是过度花里胡哨的那种,傅闲极简主义就是简简单单一身灰色衣服。
“这不是想着偷溜出门,穿点低调的衣服,防止过度引人注目嘛。”傅闲耸肩开口。
“说实在的,这儿鱼龙混杂,要进去好像还得有请帖,也不关衣服的事。”谢疏雨说。
他们的视线投向几个穿着并非杂役的人,手上拿着的正是红色请帖,确实有不少住得比较远的宾客会提早过来,修仙者还没有普及到那个程度,能够御剑飞行或者是传送。
“不一定,说真的,有时穿搭不基础,受到的待遇也就不基础。”徐子凌说,“我这里没有抹黑任何服务行业人员的意思,就是你穿得一表人才跟你穿的像个乞丐得到的待遇肯定是有区别的。”
“所以你决定就这么没有请帖就进去?”傅闲惊叹于徐子凌的大胆。
“没错。”徐子凌手上一道光闪过,手上出现一把折扇,桃花三两枝,端的是风流倜傥,徐子凌来到这儿靠写文赚的钱就有不少,如此姿态的确有富哥的气息。
“小谢是我的妹妹,而你就是我身后的小厮——”徐子凌折扇一收,点在傅闲肩膀上,笑得满面桃花开,眼中没有对前世金主的尊重,满满的都是倒反天罡的快乐。
傅闲垂着眸子淡淡把折扇拂开:“我倒是没意见,那就去试试?”
说干就干,徐子凌走在最前头,边晃着折扇,昂首挺胸,谢疏雨和傅闲非常入戏的跟在他的身后。
徐子凌自然的踏上大门,并且非常自然的要走进去,不出意外的话被拦了下来,他眼一撇开口,那种有钱人的欠揍劲儿就来了,他说道:“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就敢拦我?”
负责查看请帖的衙役,非常尽职尽责,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徐子凌衣着不凡,还真没有拉下脸色:“抱歉,公子,不管您是哪位,没有请帖,便不能入内。”
好吧,光明正大的潜入失败了,徐子凌当然不会一下子就放弃,要是这么就放弃了,不就ooc了?他可是欠揍的富哥。
徐子凌眉一皱,眼神一凛:“真是大胆,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就敢拦?”
傅闲不着痕迹的压了一下嘴角,开团秒跟:“你不过是小小一个衙役,你知道拦下我们家公子有什么后果吗?”
其实傅闲觉得这个计划并不高明,他们很难成功,要是什么人都能唬住衙役,那么也就轮不到他们用这个计划了,这里偏归偏,近几十年来也才出了一个状元,可大家都是人精,除了状元以外,估计也有其他大场面,衙役显然就是老手,看着恭恭敬敬,实际上半点进度都没有。
不过演戏还是得演全套,要是一下子就卸了劲,说不定还真容易被当成可疑人士给抓起来。
傅闲的手拍了一下徐子凌的肩膀, 徐子凌秒懂暗示,于是更加恼怒的说:“你还真敢拦着?我不过是将请帖忘在家中,也不能放进来吗?”
谢疏雨在一旁助阵:“就是啊,就是啊,我们家兄长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要是再回去拿请帖,连宴会都赶不上,你就不能让我们进去吗?”
2254在谢疏雨脑子里面吐槽:【宿主,你们三个人的手段真的很拙劣……】
谢疏雨将口袋里的2254狠狠的揉了一下,同样用意念回复:“闭嘴!”
他们仨人闹了一通,已经有一些人在旁边围观,果然看热闹,到哪里都是人的通病,趁人还没越来越多之前,徐子凌本打算收手离开,就感觉到后边一阵鸡皮疙瘩起来,阴凉的气息吐在他身后,他的肩膀被拍上。
危险!他的本能在脑海里大声呐喊,原本随意就可以迈出的步子,此刻就好像被千斤重的石头狠狠压住一样,动弹不得,就好像背对黑暗,那种令人未知的恐惧。
徐子凌张嘴想要呼吸,僵硬的一寸寸回头,看见一张清秀苍白的面庞,朝他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傅闲瞳孔收缩,他的视线落在这个年轻男人身上,仿佛要将这个人盯出一个洞,眼中有震惊,还有浓浓的警惕。
秦螽斯。
徐子凌脑子里面浮起这三个字。
被谢疏雨捏成一团的2254也在她脑海里警告:【任务目标缠丝出现!任务目标出现……】
气氛有一瞬间变得凝滞,直到摁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松开,徐子凌才如释重负,身体因为惯性往前进了一步。
秦螽斯站在他们三人中间,脸上笑容依旧,已经没有先前那种让人觉得危险的气息,他穿着一身状元郎标配的红袍,面如冠玉,笑容如春风拂面,无比亲和。
“这位……傅——公子,与我是在京城读书的旧相识,知道我中举,特地前来看我。”秦螽斯只认识他们三人当中的傅闲,在这个情况下,也懒得再编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名,干脆就张冠李戴,他笑容温和的说,“麻烦衙役大哥放他们几人进去吧。”
衙役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像是在疑惑为什么秦螽斯这种性格柔和进退得度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人怎么会有一个这么飞扬跋扈的朋友。
不过状元郎大人自己都发话了,没有请帖,他也不好再拦,于是便恭敬的放他们进去:“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傅公子是秦状元的朋友,怠慢了您几位。”
“衙役大哥履行自身职责,傅公子不会生气吧?”秦螽斯笑呵呵的问。
徐子凌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有些中气不足的说:“是我的问题,怎么会生气呢?哈哈。”
这一声哈哈属实有些勉强。
秦螽斯非常亲密的搂着徐子凌的肩膀,笑着把人往里带,视线还是落在傅闲身上,又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