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宁却把手往后一背,“来,让我瞧瞧你们有没有这个胆!”
姜福利梗着脖子,手里拿着破旧的猪笼,那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个可能小了点,封建社会把女人沉谭的还要大很多
“看在福顺的份上,我还肯叫你声侄女!赶紧的听长辈的话,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可别!”姜佑宁嫌恶地摆手,“少在这儿恶心人。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身上流着你们老姜家的血!”
“不过!”
她故意顿了顿,眼睛往姜福利鼻子上瞟。
“您这鼻孔可真够气派的,不插两根葱都可惜了!“
姜福利气得把猪笼攥得吱呀响,毛刺扎进手心都不觉得疼。
不是亲身经历,真不知道这丫头的嘴能毒到这地步!
旁边几个小年轻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更让他觉得脸上挂不住。
“老二家的!还愣着干啥!上啊!”姜礼德扯着嗓子怒吼。
姜福利再也忍不了,扔下猪笼,抡起拳头就冲姜佑宁扑过去。
姜佑宁依旧背着手,嘴角挂着抹讥诮。
就在拳头快要沾到她衣角的刹那——
姜佑宁动了!
反手扣住姜福利的手腕,腰身一拧,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姜福利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脸就砸进了黄土里。
“砰!”
等他再睁眼,只能看见头顶那片天了。
全场死寂。
只剩板凳腿蹭地的吱呀声、风吹云朵的呜咽声,还有众人咽口水的咕咚声。
姜福利可是村里数得着的壮劳力,要不也当不上大队长!
“这就……撂倒了?”
“妈呀!百多斤的汉子,让个小姑娘一招就放翻了!”
“这是练家子吧……”
嗡嗡的议论声里,姜佑宁可没松手。
她双手扣住姜福利的胳膊,脚往他胳肢窝一踩,猛地发力——
“啊!”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巴“声,胳膊应声而断。
这可是实打实的硬掰,半点麻药都没有。
姜福利当场疼昏过去。
姜佑宁嫌弃地一甩手,那条胳膊就像煮过火的面条似的,“啪嗒”摔在地上。
“真够狠的……”有人倒吸凉气。
对这种要废了她的人,姜佑宁可不会留半点情面!
她踢了踢昏死的姜福利:“就这?还真是人如其名,专程来送福利的!“
转头朝剩下的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勾勾手指:
“来,我要打10个!”
眼见自己儿子被撂倒在地,胳膊都折了。
再加上姜佑宁这一挑衅,后头指挥的姜礼德彻底急眼了。
他手里的拐棍跟指挥棒似的朝姜佑宁一指,
“都给我上!一起上!”
他猩红着眼睛,扯着嗓子喊出了价码:
“谁把这死丫头的腿给我打折,我姜礼德出十斤白面!”
他二儿子是大队长,大儿子在公社当书记,这家底自然掏得起这笔在旁人眼里堪称“天价”的赏金!
这话真如凉水泼进热油锅,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十斤白面!够一家子吃多少顿细粮了!
不过这些人也不全傻,没直接空手往前冲,反倒呼啦啦涌向旁边堆放农具的角落。
抄起了镐把、铁锹,在手里掂量着,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
姜佑宁就站在原地瞧着,非但不拦,还嗤笑着。
“咋的,几条看门狗,这会儿想起来给牙镶上铁了?”
这话臊得几个汉子面皮发烫,更是激得他们攥紧了手里的家伙什。
她目光越过这群人,冷冷钉在始作俑者姜礼德身上:
“诶!后面的那老头,您老这可真是黄鼠狼披袈裟——硬装得道高僧啊!
名儿里头又是‘礼’又是‘德’的,自个儿把脸皮糊成城墙拐弯厚,前脚刚念完《道德经》,后脚就拎出猪笼要沉塘!
您这‘礼’是扎纸人用的,‘德’是喂牲口剩的吧?”
忽然姜佑宁那声音一扬,对着其他不上的人喊着。
“要不我现给阎王爷烧个加急信?问问他那生死簿能不能给您这名儿底下加个批注——
‘此人所到之处,猪笼涨价,池塘超载,王八连夜搬大家’!”
姜礼德这把年纪,哪经得住姜佑宁这么来回气。
一屁股瘫在太师椅里,气得直喘粗气。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姜福顺顶多是不爱跟村里走动——可人家是高贵的工人,这也正常。
可咋生的闺女,这嘴皮子咋跟淬了毒似的!
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都给我上!十斤,我再加十斤!总共二十斤白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个汉子红着眼抡起镐把冲上来。
虽然姜佑宁空着手,可那眼皮都没抬。
第一个镐把砸过来,她单手接住顺势一拽,那人踉跄着扑到跟前。
被她一肘子捣在面门,顿时鼻血飞溅,软绵绵瘫在姜福利旁边做伴去了。
又窜上来两个。
“你左边,我右边!”
镐把和铁铲带着风声劈头盖脸砸来。
姜佑宁不躲不闪,双掌齐出——
“啪!啪!”
两声脆响,那两人虎口发麻,武器脱手飞出。
定睛一看,镐把和铁铲上竟留下两个深陷的掌印,几乎要被打穿!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扭头要跑,可姜佑宁比他们还快。
上前两步,掌风拍在后心,两人如同被重锤击中,口吐鲜血倒飞进人群。
这还只是她收了力的结果。
要是姜佑宁全力一巴掌下去,这几个人早就下去排队去了。
“各位,还玩么?”
姜佑宁浅笑盈盈,若不是满地哀嚎相伴,这笑容当真明媚。
剩下的人攥着农具连连后退,眼里满是惊惧。
“既然你们不来——”姜佑宁左脚微微后撤,劲力如那暗潮一般涌动,
“那我可要过去了!”